第四节浑沌
浑沌是什么？它不是一个梦……
S走在他的道路上，一步一步，一圈一圈。他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他也不知道他的路会带他走向哪，他只记得，他的一部分记忆已经被抹除了，现在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S。
这是一颗奇异的世界，河流在天上，而星星在地上。那些闪着光眨着眼的星星并非完全都是不可触碰的，有一些很小很冷，但是想要移动任何其中的一颗，都是不可能的。
这些星星彼此之间排列组合成各种不同的道路。红色的道路，代表危险；蓝色的，代表安全；还有代表死亡的黑色道路，看上去很宽阔，可是走过去立刻会被两排的黑洞撕成碎沫。
还有更加奇异的是，鸟儿只能在河流中飞翔，一旦不小心飞出了河流，就立刻会掉到地上，被地上蹦蹦跳跳的狗鱼扑上来吃掉。S甚至看见数条壮硕的虎鲨和鳄鱼，幸运的是，大家各自有各自的道路和圈子，彼此互不重叠。
透明的草从星星的附近蔓延开来，颜色越深的星星周围的草也茂盛，有的甚至周围长了几颗大树。植物越茂密的地方，隐藏的危险也越多。黑洞一般被黑森林裹着，散发着诡异不可捉摸的气氛。
S只得拣草丛低矮的地方行走，这样最安全，也更好分辨道路。走着走着，S看见前面有一座车站。
S走进车站，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车站牌，上面只写着一行字：“终点站→”。大大的箭头指向前方。S心想，既然终点就在前方，那就继续往前走吧。不料刚一抬步，就听到一个声音：“等一等！”
S惊讶地望了望四周，什么人也没看到。S摇了摇头，估计又是幻听，又往前迈了一步，结果声音又响起来：“说了叫你等一下！”
S循声望去，终于看见声音的主人。应该说那不是一个人，是一只兔子或兔子模样的东西。它正趴在车站边的草丛里。S打量了一下，确信这兔子没有獠牙和利爪后，说道：“是你么？”
“废话，不是我还能有谁！这又没别人。”兔子开口道。
S还是第一次看到兔子会说话，不过在这样一个诡异的世界里，就算兔子会说话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所以S这回倒也没有太惊讶，只是仍然疑惑地问道：“你是兔子么？”
“噫，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三瓣嘴嘟嚷道。
“哦，我叫S。”“S，这名字挺好记的。”
S问道，“你刚才叫我等一下，等什么呢？”
兔子没好气地说道：“你没看见，这是个车站么？”
“看见了，不过，真的有车么？”S回答。
“管它有没有车，我累了，走不动了。一个人等车有些无聊，所以让你陪陪我。”
等了很久也不见车来。S说道：“我要走了。”“别走，再等会。车马上就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累了，不想再往前走了，我一定要等车来。你就陪陪我吧。”
S望了望远方，无奈地说道：“那要不我抱着你往前走吧。”
兔子摇摇耳朵，说道：“不行，那万一你半道上把我丢下咋办。”S生气地说道：“我才不会把你丢下呢。”兔子还是不放心，说：“那可不一定。你又不知道路有多远。”S没话说了，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那我先走了。不等了。”
兔子说：“那你走吧。我看到车已经来了！”
S回头看了看前后左右，说道：“哪有什么车？你看花眼了吧！”
兔子说道：“六、五、四、三、二、一。”
咣当”一声巨响，一艘硕大的轮船从天而降，砸在车站旁边，S被吓了一跳。轮船上伸下一个楼梯来，兔子嗖地蹦了上去。S也跟着走了上去。轮船上没有人，他们一直走到驾驶舱，才看见一条哈巴狗正握着方向盘。哈巴狗戴着一个船长帽，一只眼睛白，一只眼睛黑，很有点海盗船长的架势。狗向他们点了点头。S没好气地说道：“这是车么？”
狗很快回道：“谁告诉你们，那是车站了？”又是一个会说话的动物。
在兔子的催促下，轮船徐徐升起，呜地一声汽笛，直奔河流之中。
S和兔子离开了驾驶舱，站在甲板上，逗着那些靠近轮船的飞鸟。S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趟旅途的目的地究竟还有什么？这趟旅途的意义何在？终点站又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兔子似乎完全不关心这些问题，它只是一个劲地抱怨这艘船上怎么一个服务人员都没有。
坐在甲板上也是无聊，S问兔子：“终点站有什么？”兔子说它也不晓得，既然一路走来看到了终点站，那就应该是要来终点站的。“不然，你继续走下去，你也不知道走到哪，是不是！？”兔子冒出一句挺有哲理的话来，S点了点头。
飞行显然比步行要快得多了。一路上，两人往下看去，只见繁星点点，仿佛缀满宝石的玉盆。轮船飞得很高，可下面的世界依然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天空中的河流交叉纵横，甚至还有激流。一路上很平稳，看来哈巴狗的驾驶能力很不错。
终于看到终点站了，在群星闪烁的一片大草原上，簇拥着一座雄伟的城市。城市的中央是一颗巨大的金黄色的星星，像一个大大的鹅蛋般矗立在城市的中央。天空中五颜六色的河流环绕着金蛋，像一条条彩带装点着城市一般。城市里到处是动物、植物，也有人，熙熙攘攘，跟之前野外的荒蛮截然不同。S和兔子不禁看得热血沸腾，不住地催促狗开快点开快点。
飞船缓缓驶近城市的一个广场，快到地面时，兔子等不及了，直接从甲板上蹦到了地上，刚想蹦走，后面传来一个骂声：“站住，钱还没付。”一看，原来是哈巴狗从驾驶舱里追了出来，挥着爪子向兔子呲牙咧嘴道。
兔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多少钱？”
狗跳到地上，把爪一伸：“两根兔耳朵！”
兔子睇了一眼头上两只耷拉着的长耳朵，说道：“好吧。给你。”说完兔子拽住自己的两只耳朵使劲拔了下来，递给哈巴狗。狗船长接过转身就想走，兔子怒吼一声：“站住，找钱！”
“找什么钱？”狗一脸茫然地回过头望着兔子。
兔子把手向上一指，指着还在船上、被吓得惊魂不定的S，冲狗嚷道：“一只兔子一只耳朵，他不是兔子，不值一只兔耳朵，所以，当然要找钱。”
狗往S看了看，沮丧地说道：“还真是……那找多少钱？”
兔子把手一伸：“找一只狗爪。”
狗船长把自己的右爪砍下，交给兔子。兔子掂了掂狗爪，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一面向S招了招手，“喂，你还在船上干什么？下来啊。”
S胆战心惊地说道：“我……我没钱！”
“嗨，我当多大点事。我已经帮你付了，你快下来！”兔子不耐烦地向S招着手。
S下到地上，冲着兔子说道：“谢谢啊！”兔子摇晃着尚在冒血的脑袋，满不在乎地说道：“谢什么啊。现在我请客，待会，你请我。”
兔子捧着狗爪，领着S，大步流星地赶往街上看热闹去了。背后，那艘飞船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看来少了一只爪子的狗船长也不好驾驶了。最后这飞船竟直撞入另一边市区去了。
兔子和S在大街上闲逛着，一路都是奇形怪状的玩意儿。长着猪鼻子的大象在大街上横行直撞；穿着艳丽服饰的孔雀在高台上翩翩起舞；一只羊和牛在角斗拼力，最后牛落荒而逃；一只硕大的老鹰戴着墨镜在街上的浴缸里泡着澡，浴缸下面是燃烧的蛋壳；几个妖艳装扮的女子走上来，拉着兔子，想要它手中的狗爪，对S看也不看。
兔子拉着S赶紧又跑又跳，甩掉那几个女子。气喘吁吁的他俩看到前面豁然一间大屋，门前挂着牌子：星际大酒店，开业酬宾，饮料免费。兔子高兴地蹦了起来，说道：“太好了，老子正好口渴极了。来，这回你请我。”S一看“免费”二字，也放心地领着兔子走进这酒店。
酒店里顾客很多，有狮子、鲨鱼、野人，还有各种昆虫，一颗树正在酒店里用铁锯，锯着自己，制造桌椅板凳给顾客门就座。兔子径直走向吧台，大声嚷道：“来两瓶最好喝最解渴的饮料。”
吧台里一只大章鱼正招呼着客人，听到兔子喊声，随手从身后的酒柜里吸出两个塑料瓶子和吸管，扔给兔子和S。兔子把吸管用力插进瓶子里，使劲吸了一口——“啊！真是好喝吖。”兔子兴奋地说道。S见状也把吸管插进瓶子里，吸了一口，什么味道也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噫，一定是我吸入的方式不对。”S换了个姿势，把吸管又往里插了插，再吸，还是什么也没有。
“喂，你这里面什么也没有，拿错了吧？换一瓶来。”S把瓶子递还给章鱼。章鱼接过瓶子，鄙夷地看了S一眼，把瓶子放回柜台，又换了一个瓶子和吸管来，递给S。S接过瓶子，突然发现四周很多客人都在看着他，神情貌似很不对劲。他瞄了一眼兔子，兔子正兀自捧着瓶子吸得有滋有味，还一边不停地说着：“好喝！真好喝！”S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把吸管插进瓶子里，用尽吃奶的力气使劲吸了一口，大怒道：“你这什么玩艺，怎么换了一瓶给我还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周围忽然一阵轰堂大笑，狮子笑得滚倒在地上，树笑得锯歪了一个客人的脖子，连酒店墙上的星星也忽明忽暗地发出嘲笑的光线。各种各样诡异的笑声，织缠在一起，变成无法停顿的音符。大章鱼也是笑得八爪乱舞，S惊讶地看着周围，不解地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看了看旁边亦在地上打滚的兔子，问道：“你们……你们在笑什么？”
兔子一边笑着，一边挥手道：“嗨，别告诉大家你认识我……哈哈”。吧台的大章鱼则冷笑着说：“你自己脑子是空的，怎么可能尝得出里面的滋味。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S听罢大章鱼的解释，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摇了摇，感觉瓶子仍是空的。他的这个表情又引起一阵大笑。S终于忍受不了，举起酒瓶，用力放在嘴边，狠狠地吸了一下。
一瞬间，周围安静了。所有人都瞪着眼睛望着S，仿佛他是一盘美味大餐。S吸罢，缓缓地放下酒瓶，低头沉思了一下，猛然抬头道：“我喝到了，有一股鲜嫩的冰葡萄酒的味道。”
周围猛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兔子忙不迭地告诉大家：“看见了没有，这是我朋友，他叫S，知道么，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大章鱼用满意和欣赏的眼神看着S，又甩给S一个新瓶子，“来，尝尝这一瓶是什么滋味！”S接过来，插上吸管，一口吸尽里面的空气，将这空瓶抱在怀中亲呢地说道：“好一股故乡的味道啊，像我妈妈小时候喂我吃的甜酸肉汁。”
周围更是惊叹了，鲨鱼捂着止不住的眼泪哭道：“我也是。我喝的也是这一瓶。这瓶……这瓶……这瓶叫什么名字来着？”大章鱼高兴得在吧台上跳着舞扮着鬼脸说道：“你们猜呢？”
“叫妈妈肉汁”“故乡回忆”“是童年小甜甜吧”……众客人七嘴八舌地说道，S冥想了一阵，忽然高声说道：“都不对，应该叫——想死你啦！”四周一片惊叹，大章鱼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说道：“太神奇了。你居然能猜到本店的招牌饮料的品牌名称，太不可思议了。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S谦虚地低着头，享受着大家对他的欢呼雀跃。大章鱼更是一步跳出吧台，冲着大家说：“诸位，这真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恭喜本店诞生第一位神奇客人。他将有资格享受本店的品牌大餐……”大章鱼说完狠狠地瞪了一下一旁的树。树惊慌地赶紧锯掉自己的身体，拼成一张大圆桌摆到了S面前。
S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章鱼老板礼貌地滑到他的身边，恭敬地向这桌子作了一个“请”的示意。S连连摆手道：“这……这……这，这不行，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大章鱼抬起头来，两只大眼睛冒出火辣的眼睛，皮肤也变得红一阵紫一阵，煞是凶猛。S心想躲不过这一关了，忽然灵机一动，大声说道：“我要请在座的所有好朋友们，一起来品尝这份大餐。”
一阵欢呼声后，四周的客人峰拥扑来，在桌子上打成一片。大章鱼的眼神变得惊讶，皮肤也变成红一块白一块，五条触手伸了出来，握成一个手的形状，伸出大拇指指向S，说道：“你真……够朋友！”
就在这里，一声怒吼声响彻酒店，狮子一拳将鲨鱼打出桌子外面十几米远。狮子站在桌子上捶着胸膛怒吼道：“S是我的朋友，你们凑什么热闹，这桌大餐是S送给我吃的，你……们……没……份。”
有狮子这么一闹，四周几个身强力壮的客人都开始后撤了，唯有小兔子一下跳上桌子，说道：“胡说，S明明是我的朋友，是我带他进来这家酒店的……”未及说完，狮子扑了上来，与兔子打成一团，把整桌“大餐”都给打烂在地。
大章鱼急了，冲上去想拉开两人，没想到这时鲨鱼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也加入了战团。狮子寡不敌众，被兔子和鲨鱼联手攻击，大章鱼来拉架，又被鲨鱼认为是和狮子一伙的。参战的客人越来越多，把酒店打得乱七八糟。只有S愣在一边，心想刚才还好好的，这家酒店真是个疯子酒店。
一阵鸣笛声，十几只鹦鹉冲了进来，手持警棍将大家分开。为首的鹦鹉趾高气扬，下令将所有人都带去审判。S连连摆手，说道：“我没打架。”鹦鹉瞪道：“大家都打架，为什么你没打架，肯定有重大嫌疑。带走！”
众人被押到了法庭。S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只见法庭里高高在上的，是一只大猩猩。这个猩猩全身烫着卷发，胸前挂着一个硕大的十字架，四只手拿着四柄造型不同的铁锤，每审完一个案子，就有一只锤子落下，砸在它面前的法官桌上。看样子，四柄锤子是用来审判不同的案件。
众人打架，被一一审结完。很快轮到了狮子和兔子，猩猩问道：“你们为什么打架？”狮子和兔子争相指责对方：“他抢了我的朋友！”猩猩奋力敲着锤子，说道：“肃静肃静。谁是你们的朋友。”狮子和兔子把手往S这一指。猩猩把S叫上证人席，问道：“这两个哪一个是你的朋友？”S胆怯地抬了头，看了看狮子和兔子期待的眼神，指了指兔子，又指了指狮子，说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肃静！”猩猩再次敲打锤子，让欢呼雀跃的狮兔俩安静下来。猩猩对S说：“我还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案子，你说它们都是你的朋友。那你又是什么？”S胆战心惊地说道：“我……我是……我是……可是，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
“法官大人，这位S先生是本店最尊贵的客人……”彬彬有礼的大章鱼走上前来，向猩猩行礼，解释了酒店里发生的一切。猩猩听完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瞪着狮子和兔子，忽然咧嘴一笑，笑得众人不寒而栗。一旁的鹦鹉们窃窃私语：“这下完蛋了，我从没见过猩猩大人这样子表情。”
“下面宣判……”猩猩高举起双手和双脚上的四只锤子，“兔子，你是无辜的。因为你认识S在前，所以是狮子抢了你的朋友。我宣判……”，“当”地一声巨响，连法庭都在摇晃，四只锤子重重地击在法官桌案上。“我宣判，狮子你必须吃掉兔子，以补偿你的罪过。”
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被吓得面色不轻，“扑通”一声，狮子跪倒在猩猩面前，两眼不住地流泪道：“法官大人——冤枉啊。冤枉啊！”猩猩眼一瞪，怒斥：“什么，你敢说本法官冤枉你！”“没有，啊，不，不，法官大人，请饶我一条狮命吧！”狮子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猩猩傲慢地说道：“我不是，已经，饶了你一具全狮嘛！”又是一锤，“立即行刑，马上下一个案子。”
几个鹦鹉将狮子架起来，狮子无奈地张开大嘴，闭上眼睛。兔子摇着流血的脑袋，狰狞地向狮子的血盆大口走来。“张大点，再张大一点，好咧……”兔子纵身一跳，跳进了狮子的嘴里，还不忘了把狮嘴合拢。只见狮子立刻在地上打滚，滚来滚去，痛苦不堪。过了一会儿却又站立起来，摇晃着脑袋舔舔爪子和尾巴，说道：“嗯，这身体真是不赖！”俨然是兔子的声音在说话。
S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大章鱼走上来说道：“被食者的灵魂主宰捕食者的身体，猩猩大人的判决真的是妙极了，妙极了。”章鱼轻轻对着S的耳朵说道：“S先生，该轮到咱们了！”S惊愕地看着它，只见章鱼老板高高地伸出八只触手嚷道：“法官大人，法官大人，我有案子！”
“讲！”猩猩没好气地哼出一个字。
“法官大人。这个S，在我店里吃东西不给钱，还撺掇它的朋友砸烂了我店里的东西，还打伤了我的树店员，请法官大人为我作主。”
S急了，冲上去说道：“谁吃了你东西不给钱，你自己不是说饮料免费的吗？”
大章鱼冷笑道：“饮料是免费的，可是那道大餐可不是免费的。本店只是认可你有吃那道大餐的资格而已，钱还是要付的。”
“肃静，肃静！”猩猩大人从牙缝中剔出一根狗骨来，连锤子也懒得举，就宣判道：“S吃东西不给钱，罚……罚……，就罚S吃掉大章鱼好了！”
S大惊，扑上前说道：“我付钱还不行嘛！”猩猩冷笑道：“不行，现在已经宣判了，宣判过后，就不能再改变了。”
大章鱼冷笑着走上来，挥挥触手不让鹦鹉动手。大章鱼说：“我自己来就行了。”长长的触手分别缠住S的四肢。S大声惊叫着：“狮……不，兔子，你不是我的朋友吗？快来帮帮我啊！”
已经变成狮子模样的兔子把双爪一摊，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S又大叫道：“你……你们，你们都吃了我的大餐啊，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啊，求求你们帮帮我吧！”众人一阵大笑，这下连猩猩都不再喊肃静敲锤子禁止它们了。
章鱼老板嘿嘿笑着，凑近S面前，仔细地打量着，说道：“真是一副不错的身体呢。说实话，它们所有人都抵不到那道大餐。只有你，只有你，呵呵，只有你可以值得上那道大餐呢。”
S恐惧地看着大章鱼收缩自己的头部，钻进自己的喉咙。章鱼的身体不停地在S的身体里、脑海里膨胀着，S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在渐渐地逝去……逝去……
……
吉隆三05全生命体研究室第四十九空间全维逻辑测试第17294403次
……
实验体初级逻辑确定
实验体低级逻辑确定
实验体中级逻辑混乱
实验体高级……
另根据逻辑探察，发现新生命体、新星系……
加大深度扫描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