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累得快直不起腰来时,总算把小羽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好在小羽没有断骨伤,只是棍打得血肉模糊,失血过多,否则,在这个医疗设备落后的地方,我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接过小霜手中的帕子,仔细地为他擦拭着伤口四周的血迹,小羽的身上那伤口简直触目惊心,无一块完好的地方,好多甚至看得出是伤上加伤,疤上结疤,小小年纪的他,到底受了多少的罪啊?我几乎潸然泪下,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起那些人渣。
当我把帕子递回给小霜时,才发现她早已震惊地用手掩住嘴,看着小羽的那双眼里,充满了怜悯和同情,眼泪也像雨点一样,不停地滑落下来。
“小姐,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忍心把小羽打成这样?”
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待会小羽的姐姐就会来这里,问问她应该清楚了。小霜,你先去准备一些饭菜,看小羽姐弟俩瘦成这样,肯定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我去看看那孩子来了没有?”
“是!奴婢这就去!小姐,幸好他们姐弟俩今天撞上了你这个活菩萨,否则,小羽今天可就没命了!”小霜轻叹一声,又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小姐,你真厉害!”
我笑了笑,“好了!你就少给我戴高帽子了。佛家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小姐我这可是在为自己积福啊!”
“小姐,像你这样宅心仁厚的人,老天爷一定会眷顾你的!”
我笑了笑,“嗯。快去吧!我也出去看看!走!”
没想到,我一出门,便看见正在门口捏着小手急得团团转的小鹃,还有那个靠在柱子上那个一脸冷寒得让人无法忽视他存在的男人。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想起刚才那会我还有气,要帮忙的时候人影都见不到,不想看见他的时候,偏偏在这惹眼。
风笑天却一点也不介意我的态度,还是摆着那张平淡无波的酷脸,但看我的眼神,却似多了几分炽烈,让人安不下心来。
我不再理他,径直走到一脸忐忑不安的小鹃面前,帮她挼了挼额前散乱的头发,轻轻地说,“小鹃,只要小羽今晚能坚强的挺过来,他就会没事了!”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小鹃激动得哽咽。
我点了点头。
小鹃一脸感激,“姐姐,我可以进去看看小羽吗?”
我点了点头,“来!进来吧!”
她站在床前看了半晌,突然转身,“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姐姐,您的大恩大德,小鹃无以为报,小鹃愿做牛做马侍奉姐姐左右,求姐姐收留!小鹃给你磕头了!”
我赶紧扶起她,“小鹃,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姐姐也只是恰逢路过,可没想过要你报答什么,你不必这样!只要你们没事就好了!”
“姐姐,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小鹃一脸倔强,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盈满祈求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她马上笑了起来。
“小姐,饭来了!”小鹃望着小霜端来那热气腾腾的饭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牵着她走到桌边,“小鹃,吃吧!吃饱了再把你们的事告诉姐姐,姐姐为你们作主!”
小鹃点了点头,但脸上却还有一丝犹豫,“姐姐,这些…真的是给我吃的?”
“嗯,吃吧!来!多吃点!”我帮她把菜夹到碗里,小鹃马上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她那风卷残云饿鬼投胎般的吃相,我又是一阵心酸。看她那单薄的身子,面黄肌瘦,还有那像根芦柴棒似的细小胳膊,她该有多久没有吃饱过了?
直到那足够两个大人吃的饭菜一扫而空,小鹃才伸手拍了拍肚子,带点羞涩地看着我,一脸幸福地说:“姐姐,我吃得好饱呀!”
我笑着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说,“小鹃,姐姐保证,以后你们天天有饱饭吃!来!告诉姐姐,那个何汉生为什么要欺负你们?小霜,给小鹃倒杯水来!”
原来,小鹃和小羽家就住在苍州河边,三年前遭了大水,父母遇难,而去了外婆家的他们幸免于难。后来,被无良的舅妈给偷偷卖了,落到了恶霸何汉生的手里。
何汉生专门找那些七八岁至十五六岁的孩子,训练他们去偷、抢、骗,然后每人每日规定任务,如果完不成任务的,不但不准吃饭,还要挨打!长大了,女的卖去妓院,男的则做苦力。而小羽,就因为常常不肯偷东西完不成任务,又和他们顶嘴,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这些人渣!”我愤恨地用力一拍桌子,桌子给我这一拍,竟然“咔嚓”一声爆裂了,吓得小霜和小鹃面面相觑。
“小鹃,你不用怕!有姐姐为你们作主!现在何家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孩子?”
小鹃说:“还有十八个!”
“好!我知道了!以后你就跟着姐姐,这两天你先不要出去。小霜,你带小鹃先下去休息,我再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办?去吧!”
小鹃满脸感激地跟着小霜退了下去,我则斜靠着坐在椅子上,开始思索着怎么救他们出来?还有这些孩子救出来以后,又该怎么安排他们?这么大一帮孩子,如果我要长期抚养他们,那得需要一大笔开支,这些钱又从何而来?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何汉生这个恶霸一定要除了他,然后再把孩子救出来再作打算!
思虑好后,我又差小霜把小鹃喊了过来,吩咐她先回何府,暂时先委屈几天,不要打草惊蛇。再让她问问那些小朋友,如果他们都愿意出来,那我再找个地方安排他们,至少要保证在出事后,不能让何家找到他们才行。
何家的后台势力也是我必须考虑的,在苍州的地头上出事,要怎么才能不连累谢明生这个城主?看来,我还是得去城主府一趟。
看看天色尚早,我又赶紧往城主府而去。
找到谢明生,我把这些事跟他说了一遍,并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大哥,你说该怎么办?”
“这个恶霸,我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拿他没有办法。这样吧,可可,你动手时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们真的找上门来,我会找个理由推搪,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有什么事我担着!”
“大哥,谢谢!”我感激地看着这个一脸正气、满脸维护我的谢明生。
谢明生带着宠溺看着我,眼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情意,低声对我说,“可可,只要你想做的,大哥一定会支持你!”
我掉开视线躲闪着,“哦,对了,大哥和灵妹妹的婚期定了没有?”
谢明生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话也显得淡了些,“娘在张罗,我没过问!”
“哦!大哥,我去看看娘去。那这事到时就拜托你了!大哥,这件事你知我知,一定要保密哦!”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目送我出来,他却呆坐在椅上没有跟出来。
我又去跟谢夫人问了个安后,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现在有了谢明生的保证,我便少了许多顾虑。
五天后,一个震惊苍州城的事情发生了!苍州恶霸何汉生在自己的家里被人杀死了,死前也未听到他的任何呼救,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在墙上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作恶到头终有报!”
苍州城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少了这个恶霸,以后苍州城可安宁多了!
而以小鹃为首的孩子们,全部被我收留了下来,按照我在特工组织时的训练,让他们一边习武,一边学习。
而这帮孩子们,也成了**后成立情报组织“飞鹰社”的骨干力量,成为我坚实的事业王国中,必不可少的一支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