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之地,下五域,死亡山脉
银骨骷髅斜倒在地上,自从它降临这方土地之后,这十天来它的意识老是不受控制的陷入沉睡,它知道这是这方世界对它力量的压制,使它不得不强行启动禁术——分魂之术。但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它竟然被一个突来的外来者强行占据了躯骨……
周围的世界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好似处在一片混沌的天地,轩辕羽看不到,听不见,也摸不着,只是感受到了。这是死了吗?也是,任谁被轩辕明月的寒冰剑割破喉咙都是活不下来的吧,更何况是他这个毫无元气的废物呢!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幽冥地府,不然为什么他还会有思想,轩辕羽麻木却幽默的想道:在修炼界杀人夺宝这类事并不是不常见,相反还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也是可以有资格被别人杀人越货的。
他知道轩辕明月是不可能给他活路的,轩辕明月要想真正得到骨戒,除非他自愿解除骨戒的灵魂烙印,那是他唯一拥有之物,要他是自愿解除也是决不可能的,那么轩辕明月就只能杀了他,这样骨戒的灵魂烙印就会自动消失。
轩辕羽还尤为清晰的记得轩辕明月的剑气那么冰那么冷,她嘴上虽然说着不想杀他,但是却毫不犹豫地一剑划破了他的颈喉,冰冻了他,她也真是够小心的,对待我这样一个无用的废物,竟然也用上了寒冰剑,看来自己应该也是尸骨无存了吧!
下一刻,突如其来的疼痛打破了轩辕羽的思考,使他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到这令人胆颤的疼痛上。
“啊!”一声痛苦的尖叫划出,足以震破他人的灵魂,这是来自灵魂的尖叫,轩辕羽感觉灵魂好像在被人剧烈地撕扯着,灵魂巨大的疼痛都在叫嚣着要把他分成两半,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疼痛,不似被拳打脚踢的疼痛,更不似被割破喉咙的疼痛,倒更像是被分裂成碎片似的疼痛。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有多久,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没有白天月亮,没有太阳星星,只有混沌朦胧的黑色天地。而时间也久到让他从最开始的痛苦不已,到习惯痛苦,再到现在麻木了痛苦,甚至已经渐渐开始无视痛苦思考人生了。
轩辕羽有些无谓的想着,轩辕明月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他的骨戒,不过就是一个普通戒指罢了,甚至连储蓄东西都不能做到,对她根本毫无用处。但是能让轩辕明月不惜接近自己多年,甚至在最后关头亲手杀掉了自己的东西,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毫无用处,而是大有用处了。
轩辕羽突然想起在他七岁那年,他母亲临死前把这个骨戒交给他,并让他发血誓答应她:在他年满十八周岁时,一定要离开家族,去做一个普通人,娶一个普通妻子,有一个普通的孩子以及一个普通的家庭。
他当时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他怎么做,但是鉴于这是母亲对他提出的唯一要求,他并没有拒绝。现在看来,母亲应该是早已明白修炼界的残酷了,所以要他远离修炼界,做一个普通人。但是母亲没料到的即使作为一个普通人,也是还会有杀身之祸找上门的。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这天却不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突来的光亮,照进了轩辕羽的世界,灵魂撕裂的疼痛也停止了,但是他却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他看到这个世界了,又再一次重新地看到这个世界了,他还活着。
轩辕羽想摸摸自己的脸,但是他却惊恐地发现,这手竟然是白骨,他的脚、身体都是骷骨。他竟然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模样,难道这就是他活过来要付出的代价吗?
轩辕羽走到不远处瀑布,他看到瀑布里倒影着一副银骨骷髅,但是奇怪的是这幅白骨竟然不像是普通人类的白骨,因为它的额间有一团跳跃的火焰,火焰黑里透银,银里藏黑,带着丝丝的诡异之气。
轩辕羽靠在瀑布边的一颗大树上,他穿着用树叶做的斗篷,从头到脚的把自己包裹了起来。他不知道他身处的这个地方是哪里,他已经在这里发了三天的呆了。哦!忘了说这三天里他已经接受且非常适应了他的新身份,不就是个骷髅嘛,只是这个骷髅不但会发光还会发火呢!而且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我是骷髅我怕谁!
而且要是现在他就这幅样子出去了,估计正常人不但当不了,要被修士发现了,说不定还得被捉去当个收藏品啥的收藏着,没事就被拉出来溜溜被展示展示。
其实这幅样子也挺好的,不用吃喝,不用拉撒,没事就装装死了几百年的白骨骷髅,只是这身骨头有点不一般,会发光还是银色的。哦,对了!还有这额间的火焰,有点麻烦啊。
“喂,小子!”
“谁?是谁在说话?”声音距离极近,就好似在耳边,但是轩辕羽怎么找都找不着有说话的东西,这片地方就前面一个瀑布,旁边几棵树,场地大的极致,根本没有可藏身之处。
声音又再一次的响起,有种诡异的轻佻:“你在找我吗?”
“你在哪?”这个声音初听似年轻少年,再听又似中年者,分不出声音之人的年龄。不过修炼一界千岁少年也不是没有,年龄根本无法用面容声像来区分判断。
“我在你脑海里!”
暗夜降临了,今晚的月亮有着不可思议的美丽,半月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挂在星空的一边上,照亮了半个天。
“白骨,你说是我抢占了你的身体吗?”轩辕羽躺在石坡上,他想弯出一个有弧度的笑脸,但是怎么弯骷髅的脸都是面无表情,刚才突然出现在脑海的声音,他已经了解到就是这具银光骷髅的原主人——白骨,而他是强占了别人躯骨的人,也就是俗称的外来者。
白骨的声音响起,有种咬牙切齿的不甘愿:“那时候不正在我的紧要关头!结果你就突然出现,然后事情就成了你现在知道的这个样了!”
“关键是我的驱骨可不是谁都能融合的,你一人类还没有任何力量,但是谁知道就是你这样一小子融合了我的躯骨,契合度居然还意外的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