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骑兵最前列有一名金丹国将领。此人名叫颜宗翰,又名‘粘没喝’是国相撒改的长子,也是这铁浮屠与拐子马的统帅。只见他坐下一匹枣红高头大马,双手各持一根粗大的狼牙棒,头戴羊皮毡帽,结两条大麻花辫子,偏偏满脸横肉,一脸络腮胡子,现出一脸凶相。
他见金石初时神威赫赫,虽然在阵中杀得数名重甲步兵,但此时已经武器尽毁,突出重围之后又慌慌张张地往重甲骑兵队列这方逃来。心中思道乱军之中,没了武器还不犹如猛虎没了利齿尖牙,任你金石以往再厉害,到了此时还有什么可怕的?便挥手示意两军暂时不动,随时候命。却独自打马上前来,想夺得此功。
金石见有一名金丹国将领奔着他而来,人没仔细看,一对狼牙棒倒是吸引住了他的目光。此时正好缺少这样的重型兵器,没想到就有人‘雪中送炭’来了,金石暗思不敢蛮来,若是一击不中,被他又逃回后面的重甲骑兵之中去了,却是再也不好对付了。
金石正思谋对策,来人近前束住马匹,为显声势,明知故问,朝着金石一指,大喝道:“阁下可是有着‘西北王’之称的金石?”
金石:“既已知晓,何必再问?”
颜宗翰:“太好了!四太子传来加急敕令,教我等如论如何要将你与宋氏公主生擒活捉,没想到你们还真送上门来了。本将军在这里劝奉阁下一句,如今你以被我大军重重围困,又失了兵刃,赤手空拳的还想要逃出生天已是绝无可能之事。虽然命令上是说生擒活捉,但是阁下如要坚决抵抗不降的话,那时若少个胳膊缺个腿什么的,我想四太子也是不会怪罪我的,阁下可要三思而行哦!哈哈哈、、、、、、”
金石为了按住对方的心,不由按下性子与他周旋:“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啊?”
严宗瀚:“好说,本将军严宗瀚,就是这铁浮屠与拐子马的统帅,西北王可是考虑好了要下马受降啊?”
金石:“想要我投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须弄个明白,我到底栽在哪里?敢问这些个‘铁疙瘩’都是些什么名堂啊?”
见金石如此说,严宗瀚不由心中窃喜,以为金石已有了受降之意,能兵不血刃自然是最省事啦。而说起自己的军队,严宗瀚更是傲气十足:“这些便是我金丹国的精锐之师,重甲步兵与重甲骑兵,号称兵中之王,坚不可摧,势不可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浮屠与拐子马’。
金石:“我看将军言过其实了吧,刚才我与你说的重甲步兵已经交过手啦。单身匹马之下,杀伤十余人,还能全身而退,也未见如将军所说的‘坚不可摧,势不可挡’啊?”
严宗瀚:“那是阁下个人勇武,若是两军对垒,方能显其威力。”
金石:“将军可曾听说我大华茅山道法之中有一门神技,称作‘神打’?”
严宗弼:“从未听说,不知有何功效?”
金石:“你们东北蛮荒之地,甚是孤陋寡闻,如何闻得我泱泱大国之古老传承。”
严宗弼呲之以鼻,以示不屑。
金石又道:“神打乃是我国道法之中的一门绝技,只要唸动咒语,就能请得神仙附体而力大无穷、身体坚硬如铁,刀枪不入。试问,若是有一支这样的军队与你这些铁疙瘩比起来,孰优孰劣呢?”
严宗弼:“这不可能,你们那些所谓的神仙道法也只不过是愚弄平头百姓的障眼法,怎可当真?用于两军对阵,更是笑话。”
金石:“将军若是不信,正好在下也曾经练过这神打一段时日,且不妨一试,管教将军心服口服,不知将军可敢耳?”
严宗瀚:“我直不信,试就试,敢问如何个试法?”
金石:“待我施法后,将军只管将兵器往我身上打来,且看能不能伤我。”
严宗弼暗思:是要我拿兵器去打他,我这里倒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四太子严令只许生擒,倘若他胡言乱诌,或是法术不灵,给我一棒子给打死了,到了四太子跟前却不好交差。如果我收敛力道,只将他打个不能动弹,岂不省事。想到这里便说道:“如此却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他人。”
金石:“不怨,不怨,我只是想让将军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罢了。”说完金石就坐在金鹿背上,闭上眼睛,右手作剑指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金石睁开眼睛,两手摊开,大喝一声:“来吧!”
严宗弼一手高举着狼牙棒,控制着力道朝着金石胸口打来。还大声出言提醒道:“我来了。”
金石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打下来的狼牙棒,而严宗瀚则心有顾忌,不但收敛了不少力道,就连速度也是放慢了不少。就在狼牙棒就要及身之时,金石出手如电,已经抓住了狼牙棒的手柄。严宗瀚疑惑道:“这又是为何?”
金石:“不为别的,只为借将军的兵器一用。”
严宗瀚心里立即明白原来是上了金石的当了,不由得恼羞成怒,哪还管他生不生擒这一回事儿,高举另一柄狼牙棒狠狠地朝着金石头上砸来。只不过一切都早已在金石算计之中,闪电间出手又抓住了另一柄狼牙棒的手柄。就这样两人都双手高举,同握着两柄狼牙棒。严宗瀚想夺回兵器,却遇上的是金石,想夺回兵器那是想也别想,因为双手高举,胸腹间空门大开。
金石:“兵器且留下,人可以去了。”乃侧身一脚踹去,以金石的力道,严宗瀚哪里还握得住,离了马背只飞出去三、四丈远,可见这一脚还真不轻,严宗瀚落地之后立时晕了过去。
两旁的军士哪防的有这一出,前一刻两人还有说有笑,下一刻却又大打出手,只一交手,主帅就飞出去了,落在地上就没了动静,生死不知。
军中有一将领大呼道:“速将严将军救回,再将伤将军的贼子拿下。”
两军同时发动,朝着金石涌来。金石暗中早已观察好了,西南角上兵力最为薄弱,早在一脚踹飞严宗弼,夺下狼牙棒之时,便已催动金鹿往西北角窜去。
果然不愧于重甲部队的主帅,使得这两柄狼牙棒颇为沉重,表面上涂得漆黑。也不知为何金属所造,一柄差不多就有六七十斤重,两柄合起来更是超过百斤。说它重但也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对于金石来说还是太轻,不过强于先前使用的长枪,马刀而已。这狼牙棒配合上金石的蛮力,纵使是铁疙瘩也是承受不起的,被金石打上一下基本上就丧失了战斗力,更惨的是那些盔甲被打得深陷肉中之人,疼痛固然难忍,糟糕的是盔甲被打得变形,刺入体中后勾住骨肉,动也不能动,盔甲又取不下来,没死的也要生生痛死。
金石自有了两柄狼牙棒之后,那是威力大增,突入敌阵之中,来回冲撞,左右开弓,配合上身下金鹿前撕后踢,打得敌人是人仰马翻,哀号不止。经过一番浴血拼杀,金石的手臂,腿上还身负两处轻伤后,终于从西南角上的薄弱之处突出重围,然后慌不择路的往南逃去。
大军随后追赶,金鹿神骏,但能选为重甲骑兵的马匹无不是万中挑一的良驹,虽然身负重甲,金鹿也是在疾奔二十里路之后才将那些铁疙瘩骑兵给甩脱了。重甲骑兵虽然也是骑兵,但不宜长途奔袭,概因铠甲太重。追着追着,即使在平原开阔地带也不见了金石踪迹,不由停住追赶,回返驻地复命去了。
再说那四太子严宗弼随后也领军到了木兰围场,有将领将与金石的战斗过程禀告与严宗弼之后。严宗弼大怒,青筋直暴而咆哮道:“有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重甲步兵与骑兵部队竟然还拿不下一男一女二人,更何况那女人只是一个累赘。还把领军之帅给打昏了,太可笑了,真是可笑之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所有将士均噤若寒蝉,都不敢言语,生怕了这四太子拿自己来撒气。过了一阵子,严宗弼平静了不少之后,又说道:“好在金石乃是慌乱中逃窜,不辨方向,往西南逃去,竟又返回中都城去了,仍然没有逃出本太子的手心。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能逃得多久,重甲部队就不必追赶了,留与原地待命,本太子自带人马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