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关前嘈声大作,定是敌军攻关了。于是守城军士纷纷又上关戒备,但是城下军队气势汹汹冲到离关下三百步处,又反身施施然回去了。
原来,诸葛风云将军队分作两部。今日五里外的那一部前来换防,昨夜用计赚得箭矢的哪一部,搬着箭矢回去歇息去了。这一部人马白日里接着继续骚扰关上将士歇息,用诸葛风云的话说:这叫吵人不吵己,骚扰休息两不误。
好不容易一天下来了,关上将士们都已习以为常了。关下准时准点半个时辰发起一次假冲锋,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冲到半路就折返。假归假,守关将士们却不敢松懈,保不定哪次就弄假成真呢。白天闹腾一天也就算了,到了晚间还来。依然每半个时辰就呼喊震天,鼓声撼地,配合上齐整的脚步声,还真是有山崩地裂之势。李守贞命令将士们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就算睡着了也得睁一眼,闭一眼,千万别被敌军钻了空子。虽然守城方也能上下换防,但换防之后回营地也还在关下,前方吵闹声依然动静不小。
第二日,守关将士的精神都萎靡了不少,看人的眼神都发飘。诸葛风云又给他们下了一剂猛药,命少许将士抬着巨木前去撞门。守关将士一下精神了不少,大呼小叫的热闹了一阵子,关上少箭矢,稀稀拉拉射完两箭,就拿那石块,原木往下砸。去撞门的将士们此时就将巨木扔在原地,回头就跑,那还管它撞不撞门。半个时辰后,撞门的队伍又上来了,守关将士们又砸石头,木头,撞门的便又退回,如此反复,晚间依旧。
到第三日,守城的将士站着都能睡着了,个个顶着一对熊猫眼。诸葛风云此时哪能让他们放松,真正发起了攻关战,不过也是雷大雨小,一旦关上将士云集,将要进入白热化的时候,便鸣金收兵,为的就是不让守关将士安心休息。
又是一晚闹腾之后,第四日凌晨。又是一次假冲锋。不过这次的呼喊声特别大,不大不行啊,全部攻关军士都来了,那声潮简直是震耳欲聋,令人发聩啊。诸葛风云下达了发动全面攻关的命令。军士齐上架设攻城梯,使挠钩往关上攻来。关上军士却九成九躺着跟死狗一样不动弹,偶有几人未睡,但敌军的呼喊声直如浪潮般汹涌,喊了跟没喊一样。只有一个一个去推,就算推,一时半会还叫不醒一人,守关军士真是累坏了。结果显而易见,不消半个时辰,整个关上站着的全是攻城军,遇到的抵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除了守将李守贞带着几百近卫骑马逃走了,剩下没马的一万多人全部被俘虏,有的军士直到被敌军俘虏了,还在呼呼大睡,还是被敌军的枪杆子,刀把子给抽醒的。
诸葛风云乘战车一马当先,领众人入得关来。
杨直还不相信眼前事实:“诸葛军师,整个攻关我们损失不超过千人,反而俘虏敌军上万,如此雄关就这般轻易拿下了?”
林中:“相较于钟帅前次攻关,简直是两个极端啊!真不敢使人相信。”
诸葛风云:“要不怎么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呢!这就是智力与武力的区别,动武者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已经算是胜利了。而兵不血刃才是智慧的体现嘛。”
张超一拱手:“在下真正服了诸葛军师了,智慧渊深如海,有鬼神莫测之机,胸中韬略胜过雄兵十万。”
诸葛风云:“呦,没想到张将军还深谙此道,还真是太阳也有西升之时啊!”
张超:“真心有感,非是刻意拍马屁。先前我打赌败于主公之手时,都未曾如此信服。强中自有强中手,主公在武力上胜我一筹不假,但军师却使我仰望,自问与军师敌对,非是军师敌手,故而有感而发。”
诸葛风云:“张将军,你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你说老夫是你仰望的人,而主公却是老夫所仰望的人啊!”
张超有些不解,纳闷道:“是么?”
杨直:“这都不解,诸葛军师都甘愿奉主公为主,这其中奥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诸葛风云:“果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司马公诚不欺我啊!”
林中:“军师,那我们接下来该往何处去呢?”
诸葛风云:“此次出征意在夺取关中门户,所谓关中,关中,就是关在其中之意。若这门户都由敌军掌握,还关个屁的中啊!不如叫围中更贴切。因此我们此行意在夺取蒲津关与潼关,有此二关相守,东与北两个方向若想兵进关中,无异于难如登天。那时,主动权握在我们手中,进可攻,退可守,我们躲在其间就安全多了。”
林中:“原来如此,那我们下个目标就是通关了。”
诸葛风云:“正是,休整过后明日兵发潼关。林中领一万军士镇守此关,所俘虏的万余降卒随我军进发。”
潼关设于东汉末,位于关中平原东部,因临近潼水而得名,古称桃林塞。它南依秦岭,有禁沟深谷之险;北有渭、洛,汇黄河抱关而下之要;西有华山之屏障;东面山峰连接,谷深崖绝,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人行其间,俯察黄河,险厄峻极。乃西出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关城周长约十里,北面与东北,为板筑土墙,外包青砖高五丈多,宽近三丈;南与东南,顺山势削成垛口,高达十丈。除开门六处外,留有南北二水门。潼关东约六里,有一禁沟,沿禁沟两岸,夯筑方形土台十二个,是防御性的军事堡垒。由于土台与潼关城基本连接,故称“十二连城”。潼关作为关中的东大门,它经历过大小战役数十次。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之誉。
经两日行军,又至潼关。
诸葛风云:“张,杨二位将军,不知你们对这潼关有多少了解啊?”
杨直:“我倒是经过几次潼关,自从西北出了主公叛乱一事之后。朝廷更是增加了潼关驻守的兵力。潼关现有守将四名,军士五万,以在下看来,此次征潼关不是那么轻易的事了。”
诸葛风云又看着张超。
张超:“我久在蜀中,未来过此地。不过,我对镇守此关的守将吕奉先闻名久矣!这吕奉先号称‘大华第一将’传言其武艺无人可敌。正好我也有‘蜀中第一将’的名号,人送外号‘小马超’,早有心会会此人久矣!今日终遂我愿。”
诸葛风云:“吕奉先?吕布?难道是先汉吕温侯再世么?”
难得张超冷笑一声,言道:“关于这吕奉先的来历我倒是查过。吕奉先原籍河南登封人,原名吕二狗。幼时因瘟疫横行,落得个孤儿出生,靠行乞为生。因头上多生疖子,脓流满面,大家又叫他‘吕赖狗’。后来,遇到少林寺方丈而随其去了嵩山。这吕二狗习武颇有天分,至十几岁时已是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因而收入罗汉堂精修武艺。二十岁下山,已身高九尺,往上京考取武状元,武艺精湛,力大无比,无人能敌。微宗亲见之,爱其仪表不俗,曾夸道:有奉先之勇,温候之貌,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这吕二狗常以此自傲,索性改名叫作吕奉先了,还处处仿效三国之吕布,就连坐骑都是往金丹国高价买来的汗血枣红马,取名叫‘赤兔马’。还有更甚者,他从手下诸人之中选出若干人,愿意改名作张辽,高顺,候成者,便做他的副将,不愿意改名的,不得重用。就连他夫人也改名叫做‘貂蝉’了,平生最恨人叫他吕二狗了。”
诸葛风云:“张将军倒是有心了,查的直如此细致。”
张超:“我最恨其‘吕奉先’之名了。”
诸葛风云哈哈大笑:“三国之时,马超有‘小温侯’之名,惜哉这‘小温侯’与‘吕温侯’未曾一战,常被人引为憾事,今日历史重现。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到底哪个温候才是真英雄,真豪杰。”
杨直:“啧啧,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