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寿县事情已了,金石几人乃快马加鞭赶往军营之中。幸好!午时之前已至军营,终是未误了时辰。只待吃过午饭,军队开拔继续往巴州而来。
行不一日,金石见这里地势南北高,中部低,山耸嵌空,气势雄伟辽阔,地形复杂,峰峦迭嶂,峰林俊美。洞穴幽深,山泉密布,云蒸雾绕,林海浩荡,胜景众多,古珍稀动植物不时可见。小河自东向西横贯其间,沿河直下,崖石奇特,古木参天,日光罕照,水质洁静,嘉鱼潜游。两岸山势,有似庐山奇峰怒拔,又似黄山瑰丽典雅,又似峨眉飘逸秀美,又似剑门陡峭险峻,真是雄、奇、秀、幽相映生辉,多彩多姿,统一和谐。尤以峰丛林令人叫绝。这里地老天荒,生态原始,大小不等形如柱的三十多根峰丛石林,低者十七、八丈,高者百余丈。有的独立,有的相依,峰丛直刺云天,雄伟壮观,瑰丽无比,峰丛顶长有古松、灌木丛,还有世上稀有的梭罗树,姿态各异,气象万千,真是一处神仙境地。
金石乃取斥候来问:“此处是到了何地界?距巴城尚有多远?”
斥候答道:“此处名唤米仓山,隶属汉阴县,属京西南路金州安康郡昭化军节度所制。距兴元府一百五十里,至巴城一百八十里,前方就是牟阳城。”
金石正在计算:三日才行军一百五十里,抛却昨日耽搁了半日,实际上每日才行军六十余里,这速度慢是慢点。不过,也无须急赶,巴州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还不甚清楚?现时,还犹如瞎子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前方探路另一斥候来报:“禀首领,前方三十里处牟阳城巴峪关上有大量驻军把守。数量约在一万上下,守将是谁?尚未查明。”
金石:“再探。”
斥候:“诺”
金石对身边秦穷、秦富言道:“全军行进二十里安营扎寨,我与秦穷将军且先往巴峪关探查敌情。”二将领诺。
待军中安下营寨,设下拒马之后。秦富守城,金石自与秦穷二人领五十亲卫,打马前往关前探查。当然,少不了大柱、龟蛋两条尾巴相随。
巴峪关远远在望,其关设于两峰之间,乃巴城往兴元必经之路。金石等人乃攀上右面一处高地,居高临下俯瞰巴峪关全貌。其关倒也不甚雄伟,城高两丈,长十丈,只一门通行,与其余关隘相比,平平无奇。既已探明,金石等人就返回营中商议应对之法。
第二日,金石与秦穷率一万军士径往巴峪关前叫战。关上立一帅旗,上书‘张’字。旗下站有一文官打扮之人,身后还随有二将。
金石乃行至关下,朝关上喊道:“守关者为何人?可否前来搭话?”
作文官打扮之人手扶垛口,探出头来答道:“来着可是反贼金石?”
金石:“正是金某,请问阁下是?”
“我乃巴州刺史张思训,奉劝阁下一句。休要觊觎我巴州领地,古语有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中地势复杂,多险山雄关,大河相阻。你这是名副其实的‘得陇望蜀’,本官劝阁下还是勿作非非之想,哪来的回哪儿去吧!”
金石:“我率军千难跋涉才至此地,耗费钱粮物力,岂是你两句话就能打发掉的。休再要作口舌之争,要莫出关来战,要莫趁早乞降,以免伤了和气,日后不好相见。”
张思训笑道:“金石小儿,说来本官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提早来信劝降本官,说不得此时巴峪关已落入你手中了,正是那封劝降书才使得本官连夜调军前来此处堵你,哈哈哈、、、、、、”
金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求不来。张刺史休要嚣张,金某迟早取下此关。”
张思训:“既如此,张某且拭目以待,倒要观阁下如何取下我巴峪关了。”
金石打马复回,交代秦穷前往关前叫阵。秦穷乃领军至关前大吼道:“我乃秦穷是也!前来叫阵,关上之人可敢应战否?”
关上静悄悄的,无人应答,只有军士在关上垛口之中弯弓搭箭,伺机而发。秦穷又如是大喝三遍,关上仍是无人应答。
秦穷乃出口大骂:“关上有男人在吗?莫非全是一群娇滴滴的娘们不成?竟无人敢出来抛头露面,我看你们全部回家奶孩子算啦!还敢出来打战,岂不丢尽我堂堂爷们的脸,”说完还往他那张黑脸上拍拍,又往地上啐上一口痰,神情及其不屑。
关上将士俱都憋着一团怒火,只是无有命令而不敢声张。秦穷见关上众人是铁了心的要当缩头乌龟,骂上一阵子,也觉喉中干渴,便指使众军士上前叫骂,自己退下歇歇。军士们一有了这机会可就热闹罗,各骂各的,那是从天上骂到地下,将蜀中之人从汉武宗亲刘玄德直骂道诸葛武侯再骂到蜀中锉人,上骂祖宗十八代,下直骂到后世三代,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只听得金石脑袋只摇。
话说关上有两员武将,一唤吴兰,一唤雷铜。吴兰尚能忍住,那雷铜却是个火爆性子,听关下如此辱骂,哪里还忍得住。对张思训抱拳道:“请刺史大人准许末将出关迎敌,再如此下去,只怕末将肺都要气炸了。”
张思训:“你难道不知这是敌军的激将法吗?明知故犯乃愚不可及之事。”
吴兰:“刺史大人教训的是,只是长久如此下去也是不妙之事啊!”
张思训:“怎么讲?”
吴兰:“军前叫骂,伤敌士气,也是一种谋略啊!长久下去,必使我方军士失去战心。到时,我军士气低迷,彼再强行攻打关隘,必可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张思训:“既,既如此,当以何法应对?”
雷铜:“不若就由末将前去与那秦穷斗将,若能或擒或杀之,当可抑敌方士气而壮我方士气。”
张思训正低头沉思。雷铜又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胜,则甘当军法。”
张思训:“既如此,那好吧!将军此去需领多少军士?”
雷铜:“只需一千军士镇住后方即可。”
张思训:“来人啊!上酒,给雷将军壮胆,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雷铜:“且慢!此时我胆都快气炸了,待我建功而返之时,那时消了火气再饮酒不迟。”于是,急忙下得城楼,点兵出城应敌去了。
关外,因艳阳高照,天气炎热。所以秦穷下得马来,褪去铠甲,头樱,只穿一件薄衫,取胸前护心镜作扇子使,正在扇风纳凉。忽然,巴峪关厚重的城门开启了。只见策马出来一武将,身披鱼鳞全身铠,手拿红樱长蛇矛。身后一溜儿跟着出来一千步军,列成长形方阵。
秦穷顾不得穿戴铠甲了,手持双锏,翻身上马,就往阵前迎来。
雷铜见秦穷迎上前来,也不多做废话,“驾”拍马挺矛就往秦琼杀来。秦穷但只见有人出关来战,心里便是欣喜万分。此时,心情更是不错,学着蜀中方言,呵呵笑道:“龟儿子滴,你啷个出来了嘛!”
把个雷铜气的直钢牙咬碎,头顶冒烟。拿着长矛对着秦穷一顿疾刺,恨不得在秦穷身上戳他个八、十个窟窿再说。秦穷拿着双鞭左一拨,右一拨,刺上挡上,刺下挡下,与雷铜争锋相对,转着圈的厮杀。
斗将二十回合之时,金石朝秦穷喊道:“别闹腾了,速将敌将擒来。”
秦穷朝雷铜呲牙一笑:“你听见了,我主公不耐了,命我速速将你擒了,你小心啦!”
雷铜冷笑一声:“哼”端起长矛狠狠朝秦穷面门刺来。
秦穷只往战马一侧倒下,一脚勾住马镫,借力一甩,绕马肚子转了一圈,落地后双腿一蹬,直跃到雷铜马上,坐在雷铜身后。待雷铜觉察之后,却已被秦穷连同双臂一把抱住。秦穷双腿一夹,朝己方阵营奔来。将雷铜往地上一掼,雷铜就被摔了个七晕八素,立时有亲兵上去将雷铜来了个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