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7月17日
安全区内的人在军部都有登记要想从中挑出十分之一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几天暴动似乎有些减少不难猜测其中季凌下了多少手我不想干预也没必要干预总是要死人的
下午我去按照挑选出的名单去东区秘密的核对人员正巧赶上分发补给的时候队伍排的还算整齐没有出现前几日的拥挤现象我站在一旁按照片对照那被挑出的十分之一没有人注意我的存在所以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分发的食物上
李想男32岁建筑师
邹凯男37物理教授
乔妮女26岁生物系研究生
单子画女21网络专家
……
沈瓷男33岁商人看到这我不禁停了停要说这前几个都有留下的理由可都这时候了留个商人有什么用难不成和怪物谈生意？一旁的程萧推了推镜框伏在我耳侧说这是唐馨的意思商人比较精明必要的情况下说不定会有什么灵光一闪的主意我不觉得皱眉资本主义剥削阶级能有什么灵光一闪的好主意顶多是和怪物打打商量首付少要点
梁嘉铭19化学系博士生这个少年我是知道的偶然间在报纸上见过被捧成什么化学天才程萧见他是一个人过来的偷瞄了我一眼小声问道“小孩你的亲人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他很奇怪的看了程萧一眼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说道“死了第一天就死了”他说的声音很轻但我仍能听见细微的哽咽声
“军方对孤儿是有特殊照顾的怎么没见你去登记呢？”程萧觉得这小孩很可怜声音都放软了
“他们死了我还有哥哥不算是孤儿”梁嘉铭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眉宇间的悲伤完全看不出来我和程萧多少有些惊讶就在程萧打算多分出事物给他时一个金发的外国男人领完食物走了过来我低头翻了翻手上的名单倒数第二张
维拉男25荷兰人心理医生
梁嘉铭见维拉走来脸上的浮现出了一丝害怕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撇了维拉一眼就匆匆离去了连程萧多递给他的面包都没接
“他似乎很怕你？你是他……”程萧对眼前这个外国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我对这个问题其实也比较好奇
“我是他的医生”维拉的中文说的不错回答的字正腔圆长长的刘海下墨蓝的瞳孔却汹涌这几分深意有那么一点我觉得他和季凌有几分像
“也是他的口中的那个哥哥”维拉又向前走了一步
“异父异母？”程萧反问道显然是不怎么相信但我看得出维拉确实没有说谎
“因为他的过失他的哥哥三年前死于车祸他受到了刺激就分裂出了第二人格由于执念太深我无非将他哥哥的存在抹去只能一另外的人代替他人格中的哥哥从这点来说我的治疗很成功”维拉说的直白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我不由的衡量是否需要换掉梁嘉铭施婉婷曾提起过精神病人在种压力下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这个风险似乎并不值得冒我在名单上做了记号打算和唐馨谈谈
“先生他很安全他的第二人格已经不存在了唯一的一点就是把我当做他那死去的哥哥”维拉直视这我这总让我觉得维拉知道的很多他的眼神里有比沈瓷更精明的光
“你的做法不免有些有违医德”我盯着他的眼睛想找出点什么这时食物已经分发完毕人员渐渐散去程萧也随分发队伍走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唐馨留下这个人也很危险
维拉见我神色有些凝重喝了口水“我做这些都是征得他父母同意的”“况且”维拉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我是在救他先生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无法同时存在除非两个都是死人”维拉的表情让我有些心惊
维拉走到我跟前我还有些晃神他拽着我的袖子表情及不正经的说道“先生不要把我交给警察叔叔人家会怕的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啦”说着还假模假洋的抽泣模样好像季凌家里的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还剩下的人里有几个注意到了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还有人吹了声口哨我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维拉先生汤圆又发烧了可不可以麻烦您再帮忙看一看”尴尬之时从背后跑过来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没有看我一眼而是神色焦急的和维拉说话那个男人我认得是名单上重点圈出的人
岳冰男32岁退伍特种兵（养子汤圆）
维拉随即放开了我的袖子话也没说的就随岳冰走了临走时的表情可谓是正义凛然很难让人把那个“撒娇小少年”联系到一起心理医生果然都不正常这么一核对我对季凌和唐馨的选择标准表示怀疑
核对了差不多一半的人员我想起陆之远这小孩现在应该在南区百无聊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得好陆之远和今天那小孩年龄相仿我不知道陆之远是怎样在那样的经历下熬出来而没有崩溃的
我至今都记得陆氏夫妻的葬礼上陆之远站在遗像前咬着手腕鲜血淋漓也不肯松口哭不出声才是最大的悲痛吧我很想走过去抱抱他但我这个罪人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他呢
季凌倒是脸皮很厚的上前替我放了白花还掰着他的下巴让他松开了手腕后来季凌跟我说那天陆之远的眼神麻木的可怕那时我本以为我毁了这个少年的一生而然从我这些天观察他看他就像岩缝里的一株树苗备受摧残却茁壮生长他有些犯傻的眼睛里有对生的渴望
我希望这世界不要毁灭能给我一些补偿他的机会至少让我能对他说句对不起
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