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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新的世纪(6)

清晨7点半,用“开水”泡了方便面,备好马鞍,可别忘了带上那“可爱”的馕哦,向石林深处进发——蹚河水、穿峡谷、翻高山、攀山道,刚才还是烈日炎炎,突然电闪雷鸣,暴雨骤至,大家都成了落汤鸡。雨过天晴,饥肠辘辘,来享用我们的“美味”——馕吧。下午3点过,乌云密布,豆大的冰雹肆无忌惮地拍打着,马儿也睁不开眼睛,一个劲地向侧走。

我们的向导巴依赛,是一个年轻力壮的中年人,基本能用汉语与我们交流。他告诉我们,明天可能要下雪,山里无法行走,待到融雪河水急,无法过河。这里夏季天气“一日三变,想变就变”。

晚餐,我们享用了热腾腾的汤面。夜里4点钟,我们被冻醒了,出门方便(这里是回归自然,没有厕所)时发现:真下雪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与上天拼劲,抢天气抓时间,合理布署、灵活安排,与马儿为伴,战沼泽保安全,用知识出成果。我们收获了,找到了天山的奎克乌苏石林——天山深处明珠。

奎克乌苏石林与国内石林相比,它不同于最初意义上的石林地貌,是一种新型的地貌景观。又称天山石林,是新疆最大的第四纪砾岩型石林区,因位于天山山脉西段、那拉提山南麓的奎克乌苏达坂之下而得名,石林区海拔2900-3500米,长9000米,宽5000米,相对高度可达50米。石林似林非林,为风蚀砂砾岩层结构,因200万年来天山强烈的造山运动而隆起,半胶结的砂砾岩层经外营力的长期雕塑,变得千姿百态,光怪陆离,石林中有“欧洲古堡”肃穆森严,有“宝剑出鞘”刺破青天,有“行人走兽”或卧或躺。其间有大量神秘石窟,像居高临下的亭阁。

最后,我们全部超额完成任务,取得了丰富的成果、新的认识与构想,向世人托出了天山深处的璀璨明珠。调查成果经新疆国土资源厅组织的专家评审验收,给予了充分肯定与赞赏。当我将精简的工作备案材料送到和静县国土局时,李局长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真是太好了!给我们带来了这么高效而优秀的成果,以后我不再穷于资源,不再穷于词句,可以给来宾介绍了!”

2007年11月

无怨无悔的地质人生

龚自仙

8月的新疆魔鬼城,骄阳似火,40多度的高温炙烤大地。雅丹地貌固然壮观瑰丽,但对我们魔鬼城项目组而言,却是一场“火热”的考验。

我们早上顶着太阳出去,下午披着晚霞而归。没有一丝阴凉,阴影的地方唯有我们被太阳光拉长的身影。正午在半山腰测量数据,收集素材,工作虽然辛苦,大家却都干得很认真。突然听见一位游客像发现天外来客一样惊讶地喊着:“看,那是个女的!”我心中顿然生出一丝自豪感。在常人眼里,野外工作是男人们的世界,他们惊叹着在这个领域还有巾帼的身影。

新疆天山天池项目,我们骑马住帐篷,喝凉水吃冷馒头,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留下了我们坚定不移的足迹。零下30℃的气温里我们顶着风雪拍片……那种寂寞与宁静为伴,荒凉与旷美相济,汗水与欢笑孕育着不一样的人生景致,有着别样的感觉。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来到生态所已有一个年头了。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在领导和同事的支持、关心和帮助下,这一年我很真实地成长了,在成长的过程中痛并快乐着。

本科学水文,工作跑野外。读了研究生,本想摆脱野外工作的艰辛,但还是在野外忙碌,人生循环如此,生活是这样的真切而现实。有句玩笑话说:“远看逃难的,近看要饭的,仔细一问,才知道是搞野外地质工作的。”他们显然无法领略地质儿女战天斗地,追求卓越的鲜活个性。女孩子做这个行当,肯定不是要饭的形象,但确实“臭美”的时间少了很多,更多的时间是投身到一丝不苟的工作中去了。

2007年10月

在新疆大龙口探索地质金钉子

刘一玲

猛然间,回到室内工作已经有两个月了。昨天拨弄电视遥控,在看到《鲁豫有约》还是什么访谈类节目的时候,停了下来,诧异,通常坐着商界精英、演艺人员、名流的那把交椅上,坐上了一个男性从业者占多数的行业中的女人——新疆野马繁殖研究中心工程师张赫凡。心想,还真难得,就定睛注视。这几天写的北庭故城吉木萨尔西大龙口地质公园的配套资源景观中,也有涉及了卡拉麦里普氏野马繁殖中心。而她让我感到亲切,还因为她也是在男人占多数的行业中生存着的女人。

备受新东方英语词汇老师赵晓东奇特的联想记忆法的熏陶,我的那些发散性思维,在此刻发挥了作用。这一切不由得使我想起了盛夏季节,在新疆北天山北庭故城西大龙口探秘地质层型剖面“金钉子”的历程。

盛夏季节,我跟随项目组来到了传说中英雄争霸的乐园,乌鲁木齐后花园的北庭,当然,现在我们称呼它叫吉木萨尔(有泉水涌出的绿洲的意思)。去新疆几次,给我感觉,凡是能够兴盛有人丁的地方的地名一般都离不开水,离不开绿洲。我就意会着,这个地名就是有那么一层意思,后来一查当地县志,得以证实。

其实,这个地方离乌鲁木齐确实挺近,坐车经米泉什么的,不到两小时就到了。那么,这次,我们又将去探索什么呢?

说起这件事情之前,我还想说一下在重庆观看的i-max电影。和同伴们去看了之后,大家说挺逼真的。而我在一旁感慨,如今的科普原来可以和地质有这么强的相关性。在影片《巴塔哥尼亚恐龙(DINOSAURS:GIANTSOFPATAGONIA)》中,世界知名的古生物学家罗多佛·柯瑞亚教授带领着大家回到了一亿年前的地球,跟随着巨大的海洋──泛古洋中的鱼龙和巨型滑齿龙追逐猎物,并目睹至今所知体型最大的恐龙——身长素40米的巨型阿根廷龙,以及体形比霸王龙还要大的马普龙、外形似鸟却不会飞的若鸟龙、双翼展开可达15米的翼龙……当然,恐龙早就绝迹在这颗蓝色星球上,曾经的普氏野马的祖先栖息在中国,也在经历了6000万年的进化后,在它的故乡新疆灭绝。我们是否庆幸,普氏能够在远离故土的外国而不至绝种。恐龙却是早就不存在的物种了。很多有知识的人去探求以前的东西,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着我们踏往史前的遗迹探索?追根溯源,可能我们心里总有对自己来自哪里很感兴趣。而体积巨大的恐龙化石,能够很有力地向我们诉说这过去。

对史前的知识的探索,是在我的朦胧意识下推进认知的。因为我知道,一个层型剖面,被称为“金钉子”的地方必然在本质上有着耐人寻味的价值。当然这种价值只有对其有认知的人才能深刻感受,那么,就让我们来充当解读地球的翻译家吧。

二齿兽和水龙兽,莫非就是曾经在这里生存过的?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来到了发掘现场,重要证据就在河的那面。可惜,那不是我想象中的一条剖面,我们可以驱车直接观察。她还是很懂得保护自己,邀了一条护城河守卫着。就是她了,让我们工作组骑着骆驼来来回回。骆驼原来那么高大健壮,原来一下可以拖三个人在湍急不平的河流中走路而不倒。

在地质前辈李老先生的带领下,我们终于来到了神圣的主题二叠系-三叠系界线剖面前。一一开展了研究,观察记录出露岩层、岩性、颜色,寻觅里面的构造形迹、生物痕迹。在陡峭的剖面上,地毯式搜寻鉴定着砂球、叶肢介“芝麻饼”等一系列重要的研究元素。

虽然我们没有一些外国地质学家看起来那么先进的工具,但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调查工作。从我们这群坦然粗犷的中国地质工作者身上,可以得见返璞归真的性情和一种全新的生活态度。

(注:据资料,该剖面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生物地层、岩石地层、岩相及沉积环境等诸多方面取得了较大的进展,目前已成为我国乃至世界陆相二叠系-三叠系地层研究程度较高的剖面之一,也是我国申报国际非海相二叠系-三叠系界线层型剖面的标准剖面。)

在余震中挺进

——记区调队生态所南江项目组在汶川特大地震的前前后后兰俊曹俊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8.0级特大地震在瞬间发生,这是一个让全世界都永远铭记于心的日子。也就是在这一天,生态所南江项目组(曹俊、宋云、黄爽兵、杨光富、兰俊)早上从南江县城出发,并于下午13时30分左右抵达项目工作目的地——四川南江县光雾山镇,准备开展光雾山国家地质公园申报材料的野外实地调查。我们在镇上吃过午饭不多时,便与镇政府有关人员取得联系,商讨进入景区开展工作的相关事宜,可刚进政府办公楼不到5分钟,四川汶川特大地震就发生了。

在大地震来临前夕数秒钟,我们感觉到了大地的晃动和哀鸣。正当大家感到迷茫之际,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地震了!顿时在办公楼内的所有工作人员(也包括项目组成员)纷纷朝楼外空地跑去,刚出政府办公大楼,最强的地震波便已到达,只见房屋瓦片随着地震波的起伏洒落于屋檐之下,房屋开始裂缝,四周岩体上的石块开始滚落,一时间地震震撼了神州大地和人类的心灵。强震波过了不久,镇领导就迅速组织相关人员,采取措施,通知、疏散和撤离全镇居民到安全地带,项目组全体人员也积极配合当地镇政府,提出合理建议,并协助政府开展房屋损失情况调查、居民转移等抗震救灾工作,给当地政府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当南江县政府有关领导到光雾山镇了解地震损毁情况时,镇领导一直赞赏项目组所做的一切,同时得到了县政府领导的肯定。

天灾无情人有情。区调队生态所领导十分关心项目组同志们的安全,在震后立即要求暂时停止野外工作,回到室内修整。当震情明朗后,生态所南江项目组即响应队领导关于“要高度重视安全工作,加快恢复生产”的要求,又于2008年5月22日打起背包,背上行囊,勇敢地踏上了去南江县光雾山的征程。

2008年5月

华阳日记

王大荣

5月12日感受地震

2008年5月12日下午,成都双流县华阳镇。四川省地矿局区调队的员工像平常一样,正在工作。

突然,门窗、玻璃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我以为刮大风了。接着,有嗡嗡声传来,就像不远处装修房屋那种噪音。紧接着,地板开始摇晃,办公室的桌椅板凳、电灯、电脑、文件柜,都像着了魔一样,剧烈摇晃,我随即躲到办公桌下。

摇晃强度不减反增。同事们纷纷撤离办公室,我也赶紧向楼下跑。地板在摇晃,我不得不抓住扶手来维持平衡,跌跌撞撞,就像灾难片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逃,快逃。

楼下空旷处已聚集了不少人,居民楼内的家属及离退休人员也都跑了出来。我看到一幢楼房摇晃较厉害,要倒了一样,花园喷水池中水在晃荡,篮球架也如点头般上下晃动。大地仍在颠簸,有种乘电梯的感觉。有人当时就看了表,震动持续了四分钟。

定下神来,大家开始打电话问家人情况,但电话打不通!一两小时后,有职工回家查看,楼层高的家中柜门被摇开,东西甩了出来,有的家里音箱倒了,但总体来说没有更大的破坏迹象。

余震仍在继续。下午5点钟,我从网上看到了地震新闻,在地图上找到汶川,它离我们是如此之近!

从地震开始,我一直打往成都的妈妈家电话,5点半才打通,妈妈在那头喂了几声,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能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平安,我松了口气。晚上六七点钟,街上门面大多关闭,大型商场、超市也都歇业,车辆行人较往日少了很多,路上可见多处楼房顶层裙边下坠的砖瓦。当晚,区调队大多数人在空地上休息,大家通过听收音机了解情况,所有电台都滚动播报灾情。

5月13日雨一直下

早上去上班,雨还在下。办公室没几个人,心里也是惶惶然。

几个队级领导商量,叫打一张通告出来,让受灾的家庭把受灾情况报上来,队上好统一救助。

中午打开收音机,各个电台不再全是灾情播报,开始放音乐了,感觉气氛轻松了很多。

下午在办公室,有人说3点钟有强余震,我们笑笑,都3点零3分了,谣传吧。可不到一会儿,3点十几分吧,电脑显示屏真的开始抖了,接着脚下也有感觉了,我们飞奔下楼。

4点过后,地矿局领导来视察灾情。张明全副局长听了队里的汇报,很满意,作了有关防灾部署后,又匆匆赶往下一个单位视察。

我们部门几个同事买了些食物,物业公司买来彩条布,冒雨在球场旁的铁质藤架上搭了防震棚。然后搬来电视机,给大家放灾情信息。

队上成立防灾指挥部,腾了一间车库,安排干部值班,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晚上有些人睡在办公楼的一楼,一些有车的人住在车上。

5月14日天晴了

早上在上班路上,碰到退休职工万老师,她告诉我12号那天她正在都江堰。我问:“听说地震的房子不会往一边倒,是从上至下塌下来,地震时厨房、卫生间最安全,是吗?”她表示肯定,并告诉我,第一次强震后,她回家看,家里柜子、桌子、椅子全都挪了位置,东倒西歪摆了一地,但厨房什么都没坏,盘子、碗在橱柜里都安然无恙,立放的刀具和菜板也没倒,仅台面上放的一碗油辣子泼出少许。卫生间也一切如故。

周围聚过来的人附和道:“对,只有厨卫是现浇的。其他位置很难料,即使你躲在桌下,万一预制板掉下来,还不好说。”一下子,我们都成了防震逃生的专家。

上午11点时,震了一下,我们看见电脑显示屏抖了几下而已,就都没动。出来看对面办公室的队总工程师范晓仍气定神闲地坐在那翻资料,我说你咋不跑咧,他说这有啥怕的,这么轻微。

快到中午时,我在办公室忙着打公告,号召大家给灾区捐款。下午,天放晴了,太阳也出来了。大家踊跃捐款,团委书记也跑过来组织青年人献血。

我想,有党和政府在,有我们13亿同胞在,我们一定能战胜灾害,让阳光重新照耀汶川及整个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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