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漕运生意的周员外,他的商船远达三江。好像没听说过他会武功。”赵正轩忙解释道。铁飞花点点头,指向尸体上的伤痕:“你看他身上的剑伤,竟有七处之多,其中六处俱不致命。以黑白双妖之能,竟要连出七剑才能得手,可见他的武功绝对不弱。一个商贾会点武功不奇怪,但身怀如此高明武功,却又刻意隐瞒,这就有些令人生疑了。从这几个死者的伤痕看,他们在突然遇刺时俱有本能的闪避,他们都身怀不弱的武功。由此可见,他们的身份恐怕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赵正轩一脸佩服,鼓掌赞道:“铁捕头果然不愧是御赐名捕!寻常忤作只看到他们身上的致命伤痕,哪能从伤痕上看出这么多秘密!”
铁飞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地上的尸体,自语道:“看伤痕他们俱死去不久,大概就在我到金陵的前后,这恐怕不会是巧合。”
“我马上派人彻查他们的底细。”赵正轩忙道。
“不必了。”铁飞花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我已猜到个大概,赵大人不必再费心。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正式开始查案。”
赵正轩见铁飞花拱手告辞,忙道:“府衙中已为铁捕头安排下宿处,我这就让人带你们过去。”
“多谢赵大人美意。”铁飞花摆了摆手,“不过属下还是住在外面为好,这样比较方便查案。”
赵正轩心知她是信不过府衙中的差役捕快,也就没有多做挽留,便令人将铁飞花与柳儿送了出去。二人刚出大门,就见一个酒气熏天的老乞丐正倚在门洞中酣睡。送铁飞花出来的衙役见状立刻飞起一脚,愤然骂道:“不开眼的老厌物,居然敢将衙门当自己的家,胆子也太大了吧!”
老乞丐被踢出老远,挣扎半天也没能站起来。铁飞花见状心有不忍,忙上前搀扶,刚扶住老乞丐,就感到手中多了个蜡丸。这时她已看清老乞丐模样,脸上不禁露出莫名惊喜,却又强忍着不敢表露出来,只将蜡丸悄悄收入袖中。却见老乞丐对她眨眨眼,小声嘟囔道:“多谢姑娘,老迷糊这厢有礼了。”
铁飞花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条悄然塞入老乞丐手中,叮嘱道:“老人家当心些,千万要当心身子骨。”
“姑娘放心,老迷糊这身子骨还禁得起摔打。”老乞丐说着将纸条悄然收入袖中,打着酒嗝跌跌撞撞地走远。铁飞花目送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清晨的鸟啼将铁飞花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就见邻床的柳儿已经梳洗完备,正为自己打来洗脸水。铁飞花懒懒地翻了个身,倦在被窝中不愿起来。清晨的被窝像母亲温暖的怀抱,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像是懒惰的孩子。
“小姐,时候不早,该起床了。赖床可不是淑女的习惯,会变老的。”柳儿像往常一样,又在不厌其烦地唠叨。
“好柳儿,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铁飞花也像往常一样,继续享受她的特权。就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敲门,接着响起小二的声音:“两位姑娘,有人给你们送来一份请柬。”
“请柬?”二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从门缝中接过请柬,柳儿打开小声念道:“昨日一别,一夜难眠。冒昧相邀,但求再见。――――颜如玉。”
铁飞花从床上翻身而起,一脸惊讶:“是颜公子?”
柳儿从窗帘缝隙中往下望去,这里是临街的二楼,刚好可以看到客栈外的长街。只见一辆雅致的马车停在街边,车辕上坐着的,赫然就是青衫飘忽、丰神俊秀的颜如玉。
“果然是颜公子,他就在客栈外面。”柳儿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