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馨馨小姐站起来,侧耳听着,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顺风远远送来几声狗吠,隐约还有嘈杂的人声。
黑灵也听见了那几声狗吠,并且听出是刘家那只看门的大黄狗,馨馨小姐身上独特的香味它非常熟悉,看来刘之洲聪明地想到用狗寻迹而来。
顾不得小姐的愤怒,黑灵扣住她的脉门,驮起她就逃。
狗叫声和人声越来越近,驮着一个人,黑灵始终逃不出大黄那灵敏鼻子的追踪。想通这个道理后,黑灵便封住馨馨的穴道,把她放在高高的树杈上,然后迎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声而去。要想不被追上,必须杀了那只狗!
在众人的火把照耀下,大黄猛地挣脱链条,撒着欢儿向暗处扑去。
望着对自己摇尾撒欢的大黄,黑灵计划好的一击却始终击不下去。就在这时,众人也已经发现了黑灵,呐喊着驱马向他包围过来。
黑灵从树干上扳下些木屑,弹指射出,火把纷纷熄灭。
火光乍灭,众人眼中一片黑暗,正惊慌失措中,突听一个武师大叫声“哎哟”,接着一声重物堕地声,已从马上摔了下来。
唐羽虽然两眼一片朦胧,但听音辨位,知道是黑灵击倒了一个武师,抢了他的坐骑,本欲立即出手阻拦,但四周都是自己人,暗器不敢乱射,只好拔剑而出,一剑向那抢马的黑影刺去。
剑刺中了他的身体,又听见一声“哎哟”,是方才那个武师的声音。
当火把再次亮起时,只见那个倒霉的武师大腿中剑,直在地上呻吟。
心上人被掠走,又几次三番被黑灵戏弄,唐羽已经气红了眼,对着马蹄声消失的方向大叫:“你这个下三滥的畜生,我唐羽不杀你誓不为人!”
第十章追踪
几乎就在同时,刘家村一出悲剧正在上演,黑灵们提前动手了,但整个刘府只有几个丫鬟仆佣,最重要的两个目标都不在。
留下一个活口阿福,那个象黑猿一样的老者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就吓得他尿了裤子。
“说,有一个面色很白的瘸子和刘之洲哪里去了?”
“他...他掠走了我们小姐,老爷带着唐少侠追去了!”阿福的牙齿在打颤。
老者眯起眼,黑灵的潜藏隐避术虽然不象杀人那样高明,但得益于扶桑伊贺流的暗黑忍,也决不是自己能够跟得上的,所以他忍不住问:“他们能跟上么?”
阿福胆怯地道:“大概能!”
老者睁开眼,盯着阿福,阿福赶紧道:“老爷他们带了大黄去,大黄就是我们的看门狗,它对小姐身上的气味非常熟悉。”
老者点点头,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便用眼神示意阿福身旁一个黑灵,只见那黑灵一伸手,就在阿福醒悟过来前,已经拧断了他的脖子。
“祁老,刘之洲一行十多人,目标大,我们连夜追去,应该能追上。”老者身旁一个青白宫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讨好地笑道,他的面上有一种颐指气使的习惯,又有一种情不自禁奴颜媚膝的卑微,很难相信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会如此融洽地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被称作“祁老”的老者皱皱眉,心中颇为不快,第一次,他的行动有外人参与,并且是厂公的副手,东厂副监董公公。不过也难怪厂公不放心,这一次,他们失手了,不仅损失了三个门人,而且一直和他在厂公面前明争暗斗的对手兼伙伴大藏苍雄,也死在那个被淘汰的黑灵手里。
董公公看出老者的不虞之色,忙媚笑道:“祁老不要多心,在下没有干涉祁老行动自由的意思,厂公要我跟来,也不是不放心祁老,只不过这刘之洲是朝廷大员,暗杀行动暴露后,厂公怕他动用官府的力量对付你们,有我跟来,可以节制地方官府。”
老者鼻子里轻哼一声,刘之洲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主要目的,此时,那个叛逃的黑灵才是必须要尽快除掉的祸根,只要他活着,死灵门的秘密终有一天要大白天下,到那时,死灵门必成武林公敌。老者至今忘不了几十年前,死灵门因为一个死灵逃走,泄露了本门秘密后,引起整个武林群起而攻,兴旺发达的死灵门从此一蹶不振,只剩下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今天,几十年前的旧事不能再重演!
比这些更可怕的是那个黑灵的眼睛,虽然是远远地,老者也能感到那眼中的怨毒和仇恨。
想到这,老者冷冷地道:“先不忙动手,我们只要远远地跟着刘之洲他们,等到他们找到那个叛逃的黑灵,我们再动手不迟。”
董公公脸上堆着笑,心中却在暗骂,刺杀刘之洲的行动暴露后,厂公就一直担心他在皇上面前告状,厂公虽然不怕,但毕竟很麻烦,可是如今祁老儿却不急着除掉刘之洲,成心给厂公找麻烦。
心中虽在骂,脸上却笑道:“祁老不必担心找不到那个门下叛徒,只要你先做了刘之洲,找那个叛徒的事就交给在下如何?”
“哦?”老者饶有兴致地盯着董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