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已经望见了自己的院子,又是整理了下那朴实的衣裳,看了看那只早已萎靡不振的黑毛大狗,缓缓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推开那扇门,一抹新绿入眼帘,初春三月,嫩绿的草和那新绿的树,带出一片出尘,西边的太阳下是那一张绝美的脸旁,萧氏早已欣欣含笑而立,那一刹那,萧执又看到母亲那欣慰的眼眸,萧执默默的迎了上去:“娘,我回来了。”一句平常之话意味深长。
“恩。”平平一声之入心坎,萧执已经又搀扶上了萧氏,感到因长时间站立而手足温凉的萧氏,萧执紧了紧搀扶萧氏的手臂:“娘,快回屋去,三月天的,外面多凉啊。”
萧氏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看着萧执的胸前,那上午受了剑伤的地方,虽然萧执擦拭的很干净,但萧氏仍然看着那里,连那里残废的黑毛大狗都感觉到气氛的异常平静,那仿佛一切生灵静止的气氛。
一只白嫩的手轻轻摸向萧执那块仍留下的一小块殷红,萧执忍受着那伤口巨大的伤痛,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神色间平静非常。只是萧氏那嫩白的手碰到萧执那殷红时,猛的一抖,那一刻萧执感到萧氏的身子僵了一下,萧执那颗平静的心终于异常跳动,迎上萧氏那双惊讶又担心的至及的眼眸。
“娘,先进屋里去,我这是一点小伤,不小心刮的,您别担心。”萧执那平平的声音中仿佛真的没事一样,只是那颗跳动的着心并不配合,那一刻萧氏眉头深皱,那一刻萧氏手臂颤动,那一刻,萧氏身体僵直,那一刻萧氏散发着那淡淡的伤愁,伤愁充满的小院,慢慢飘散到村中,伤愁所过处,万物皆悲。
村中周沛家的后院中,一个打坐老道猛的被惊醒,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那混乱的真元和正混乱的冲击着那虚弱的阳神,道家的元婴,各种无色魔障趁虚而入,正在为治疗自己体内那混乱不堪的状况而竭尽全力而无功,颓废中更是杂念纷起,功消魂散之时,一股哀伤的气息飘过,各种杂念魔障纷纷消散,那混乱的真元却在瞬间中被那哀伤的气息镇压,一时间呈平稳之走势。
“这算什么?”老道惊讶过后,却怎么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道顿了顿心神,全力投入到元神当中,继续疗伤中,那种情况根本不是他能懂的,多加理会,徒生诸多杂念,何苦而为呢。
“娘,你怎么了。”感受到萧氏那僵直的身子,和那伤愁的气氛,萧执那平静的声音终于有份慌乱。
“怎么这么不小心,崇轩来给娘看看。”萧氏也不去拆穿萧执那谎言,只是执意要看看,萧执无法,只能慢慢的脱下那衣裳,至于那条狗还算自觉的趴到旁边去了。尽管思想上有了些准备,见到萧执胸前那深深的伤痕时,萧氏那恬静的脸上伤愁更浓,血色褪去变的苍白起来,萧执看的担心不以。
“谁这么狠的心啊!”萧氏哀伤的叹道,声音中颤动的厉害,眼神中是那无尽的哀伤和那无尽的担忧。萧执和母亲回到屋里做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萧氏那双白嫩的手也变的苍白,隐约间能见到萧氏手指间的斑斑针痕,萧氏小心的反复清理着那伤口,向来恬静的萧氏那双手也在抖,萧执差点不敢抬头去看萧氏那哀伤的眼神。
也不知多久没见到萧氏那哀伤的眼眸了,记忆中只有一次,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三,四岁的时候,好动的孩子的天性,那一次萧执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忘了回家,在野外过了一夜第二天回家时,看到母亲那无尽哀伤的眼眸,看到母亲那一夜未眠憔悴,看到母亲那血色退尽的脸,那一刻,萧执一夜成长,从此之后发誓不在让母亲当时的样子重现,那双伤愁的眼哞,那无尽的担忧,萧执再也不敢承受。
如今在现萧氏那当年那令萧执无法承受的样子,萧执那颗平静的心境已碎裂成无数块,每一块都代表着萧氏那哀伤的眼眸。
“娘,你别担心了,看这不是没事了。”萧执和萧氏之间相互安慰从萧执成长的那一年就没停过,萧氏仍然清理着那伤口,看样子快差不多了。
萧执似乎想起了什么:“娘,您先闭上眼睛,崇轩送样东西给您。”萧氏那哀伤的神色终于缓合,神情中一道惊讶之色在其中,萧氏楞了一下,随后很听话的闭上眼睛,萧执则把买到的发簪拿了出来,入手通滑,流光闪烁。“娘,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了。”萧氏睁开那双美丽的双眸。
当她看到萧执手里拿着的那个流光闪烁的发簪时就楞住了,“娘,这是崇轩特的买给您的,您看多很不错吧。”萧执看到萧氏在那里发楞,接着又补了一句,只是萧氏仍是在那里发楞,萧执看了有些奇怪,印象中,萧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萧执微微想了一下,猛的又一抬头,他看到了这些年来第一次看到的事,那一刻萧氏竟然泪留满面,那一刻萧氏那永远恬静的神情全部消散,那一刻萧氏痴了,萧执也痴了。
过了好久回过神的萧氏抱着萧执的头默默而泣,“这孩子,这孩子……”耳边传来萧氏那哽咽的声音,说了这几个字后萧氏再也没有开口,只是一直在那里泣而无声,一枚玉簪寄子孝,慈母垂泪知子心。
母子情深萧园落,心照不喧非渡人。
萧氏那哀伤之眼眸已经散去,激动之泪痕未干,静静的坐了一会后恢复了恬静的样子是那样的端庄,萧执看着萧氏:“娘,我去和莫野说一声去,今天的功课先免了,以后补上。”
“快去看看吧,莫野应该都等了半天了。”萧氏看着萧执,语气中竟还有一丝催促,脸上的泪痕还在,眉宇见却尽是笑意,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萧执不敢怠慢行了个礼之后而退去,萧氏仍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目送萧执离去只不过这次嘴里却不停的喃喃出声:“这孩子,这孩子啊!”除了这句话再也不说别的。
萧执又是缓缓走向村外,看看天色,夕阳立一边,“也不知莫野那小子等了多久,真是难为他了。”萧执边走边想着,六年来他和莫野风雨无阻谁都没有延误过,今天到是萧执自己率先延误了这么一次。
行走的路上,村里的人大部分已经回了屋,偶尔还有零星几个人凑在一起,看这架势也不知要聊多久。萧执行了个礼,也不知他们看没看到。走了一会的工夫就到了常和莫野一起来的地方,莫野那小小的身影已经在哪里等候了很久了,仍是气度完好的无一丝急噪。
远远的周沛的声音传了过来:“执哥哥今天迟到了好久,可是以龟带步否?”听到周沛这顽皮带着讽刺的问候,萧执微笑,六年来也不知多少个这样的日月,只有和萧执单独相对时周沛身上那顽皮孩子气才能完全显露出来,平时则是稳稳戴着那少年老成的大帽。
“今日情况有变,吾也歉意之身前来告之,莫野小子明白乎?”萧执和周沛解释了下原因,只是说话的方式别扭无比,听的莫野直反胃。
“哦,知道了。”莫野虽然惊讶无比,却表现的很平静,“今天执哥哥回来时我就感觉怪怪的,这会更是怪啊。”莫野默默的想着。
于是萧执和莫野直接走上了回去的路,路上萧执到是考了周沛一些词汇的引申意,全当小补一下今天的功课,莫野相当厉害基本上是对答如流,由此可见其勤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