涑州城,一少年一席白衣,腰背一长剑,衣袖随风而摆,满面风尘,眉目间英气逼人。只是那身上略带着些淡淡的血腥味,就那么站在路中央望着涑州路上行无数行人。那少年目光极为深沉,也不知怎么了被他目光迎上后,只觉的浑身的不自在,仿佛被蚂蚁嘶咬一样,一时间人群纷纷闪避,好象避杀星一样,那白衣少年四周变成了真空地带。
如有巷州之人在此,应该可以认出来这是巷州的官盗叶秋禅,还是被通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跑到涑州来了。
涑州大街上有一孕妇正慢慢的走着,边走边擦汗,那孕妇年纪看起来很大了,走起来相当吃力。突然看到站在街道中间的那少年愣了一下,叶秋禅那深沉的眼中突然暴出一团金光,那妇人见了浑身一震,还没等那妇人反应过来,锵的一声,只听到剑出鞘的声音,然后是一团耀眼的金光把她罩定,后面还跟着一张朱符却是后发先至,一道红光还要在那剑光之前。只见那朱符先行贴在那妇人身上,紧接着耀眼的金光又到,那妇人连哼都没哼直接就血肉横飞,一道绿光望空便走,叶秋禅手中那把剑也脱手而出,直奔空中那道绿光。
天空中隐约能听到一声惨叫声,然后就再无声息,那把剑也回到了叶秋禅手中。人群中早已是惊叫连连,那妇人被一剑劈成两半,肝胆黄白之物洒了一地,还可见那未出生之孩童之惨状,也被活生生斩成两截,而那叶秋禅早已不见踪影。人群中已经炸了窝,有的在那里干呕不止,伴着阵阵的尖叫声,有的被那妇人的鲜血溅到身上的人已经发疯,发出毫无意义的呼喊。随后赶来的捕快也是傻傻的看着那地上的惨状一脸的痴呆,还有那胆小的捕快都已经吓的两腿直哆嗦,竟然一坐在地上。
涑州来了个杀人狂魔的消息不径而走,一上午的时间就传遍那整个的涑州城,被形容的什么青面獠牙,身高入丈,手那血红大砍刀,见人就杀,乃至于还有用来止那婴儿啼。一时间人人自危,足不出户,生怕被那杀人魔王给杀了,涑州一上午的时间就变的萧条不已,大街上极少有人走动,只有个别的几人也都是行色匆匆。涑州知县如临大敌,更是吓的不轻,召集所有的捕快去行动,一定要拿住那个杀人魔王,那知县自己去吓的躲在房里不肯出来,生怕那杀人魔王看他一个不顺眼把他也给杀了,还花钱雇了不少护院。只是那护院也早听说了这件事,也都一个个哆嗦的站在那里,总是感觉脖子凉凉的。
涑州城的捕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走在大那空旷的大街上,早已没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样子,而且还是一大帮人为一组,人少了心里都没底,毕竟也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偌大的涑州城一副萧条的的景象。
“王头,你说这杀人魔王能不能出来把咱们也杀了,咱们这点人可能都不够人杀,听说那杀人魔王身高过丈,手那一把沾满人血的大刀,还。”
“闭上你的乌鸦嘴,罗嗦什么,再说他先把你杀了。”那位被叫做王头的没好气的说着,本来被那知县派出来抓什么杀人魔王就他就够恼火了,这位仁兄还在那里毫无眼色的一顿乱说,吵的这位王头心烦意乱的竟然骂了出口。
那位小捕快也那王头吓的一哆嗦乖乖的闭了嘴,心里却在暗骂:“你自己出来找死就出来好了,还偏偏拉上我们,还不让我说,我可不陪你去送死,到时候我就溜之大吉,总比那送死强。”那位小捕快暗中诅咒着,慢慢拖慢的步伐,准备看情况不对随时开溜。
一行人惊颤的走在涑州成的街道上,四月的的春风比较温暖,只是众捕快都没有温暖的意思,走了大半天发现没什么异状,那颗紧绷的心终于都稍稍松了口气。
涑州城城门口迎面走来一老僧,城门的守卫有些奇怪,苏杭一代寺庙一类的建筑很是少见,当地民众对此并不感冒,也很少有和尚来此做法事,心中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因为不关他们什么事也就放他进去了。
只是再去看时,发现那老僧已经消失不见,城门两个守卫对望一眼都闪出一丝迷惑,一个大活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两人使劲的揉着眼睛,但真就是消失了没有一点踪迹。
“咱们是不是见鬼了。”其中一位守卫心虚的问旁边那位守卫,额头上冷汗之冒。
“别乱说,大白天怎么能活见鬼呢。”旁边那名守卫连忙辩解,只是口气也是软弱的很,看样子也是心虚所至。
“我想是咱们都眼花了,哈哈,眼花了。”
“是,咱们都眼花了,我一开始就知道是咱两眼花了。”
两个守卫最后终于达成一致认为自己眼花了,甚至得意的认为他们自己很会处理事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东拉西扯的说些其他话题,聊的是那么开心。
只是一会的工夫涑州城上空已经布满了阴云,暖风已经变凉,两位聊天聊的正欢的守卫抬头看看了天色,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什么鬼天气说变就变,老子又要挨浇了,晦气啊!”其中一位守卫看着天色大骂,还没等他骂完,一个震天雷直直的劈了下来,刚好劈在城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那棵大树瞬间化成粉末,风一吹消散不见。
“我的妈呀!”那位还没骂完的守卫吓的大叫一声,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又是满天神佛的拜了一遍,又是磕头又是掌嘴的,磕头磕的砰砰有声,一副忏悔的模样,而那旁边那位守卫也被惊雷吓的坐在地上,张着大嘴看着那位的表演傻了。过会好象反应过来,也学那位守卫的模样在那里磕头,却不知为何而磕头,一句话狐狸糊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呢,全然不顾那天空下去的还算不小的雨,和那进城的路人呆呆的表情。
涑州城内一大群捕快眉开眼笑的挤在一家酒楼里,一个个都在庆幸没有碰到那个杀人魔王,所以一个个都松了口气。那王头还在这酒楼摆了一桌准备大吃一顿,顺便还给自己压压惊,他们都被那杀人魔王弄的身心疲惫。酒楼的老板赔笑的准备的一桌很丰盛的饭菜,还亲自做陪,生怕这些大爷不满意,至于钱就别提了,谁敢收这么捕快的钱啊,那不是自讨没趣吗,总算这位老板还算识相,这位王头的捕快很满意。
一大群捕快凑在一起,也是一顿乱七八糟的瞎聊,还不时喝上几口酒,只是绝口不提那什么杀人魔王之事,好象成了众人的禁忌,气氛很是和谐。几杯酒喝下去后,看那些人的酒量就知道不怎么样,一个个都开始胡说八道,连带众人的禁忌也都忘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王头,我看那什么杀人魔王是不敢来了,他看咱们这么多人,早就吓的提着裤子跑了,他也不打听一下,涑州谁不知道你王头的大名,只要一提你王头大名,不管什么哪路小贼和毛神都落荒而逃,别说那什么杀人魔王了,哈哈,来,王头,敬你一杯。”捕快中的副捕头一脸酒气,又是贱笑的拍着那王头马屁,其他捕快也都称是。
那王头估计也是喝多了,也被众人拍的晕忽忽的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那什么杀人魔王算什么玩意,也就杀些小民,见了王头我那还不望风而逃啊,要不是下雨,我早就把他抓住了,跑了算便宜他了。”
众人又是连连夸赞,纷纷夸那王头多么了得,就连那酒店老板也加入了马屁的浪潮中,而且还拍的别谁都响,使其他那些捕快也自叹不入,有的竟然还暗生妒忌老板马屁拍的比他们还好。
那王头早乐的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舌头说起话来也是直打颤:“那杀人魔王也是了得,被我斗了几个回合,看见天下雨了,竟然跑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捕快楞了下,也有人反应的快连忙说:“是啊,是啊,那杀人魔王见王头如此厉害,吓的落荒而逃。”众人听有人如此说,也连忙学样。
“那知县大人问起?你们怎么说?”那口齿不清的王头含糊的吐出一句。酒气扑人。
“被王头打跑了,再也不敢回来了。”众人连连附和,生怕落后被那王头看到。
那王头乐的哈哈直笑,连忙劝大家喝酒,看样子是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王头正在暗暗得意,突然耳边响了一个铃铛撞击的响声,听在耳里轰的一声,只感觉头突然很痛,接着又是一阵头晕,一时间天昏地暗,王头仰面就倒,众捕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王头,只见他面色惨淡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铃铛的响声?”王头开口问了一句,众人都是茫然,纷纷表示没有,王头也愣了愣,思付可能是喝多了,以后可要少喝点。王头突然没了心情喝酒,众人也不知原因,一群人消失那酒楼门外。
酒楼的老板笑的陪着王头他们离开后嘴里骂了句:“都是些吃干饭的饭桶,当个捕快牛什么牛!”
酒楼的一个角落一个女子正拿着一个小小的铃铛,嘴里喃喃自语:“雨啊,涑州好大的雨啊!”随后就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