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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2)

*****

宿岚在穆棪的家中,还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副会长,你这么快就死会啦?”莫燃看到宿岚和穆棪一起回家时,对着她嚷嚷。

“穆棪,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魅力。”相对起莫燃的直接,莫炎含蓄多了。

知道这对双胞胎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穆棪和宿岚的反应也是不同的。

穆棪是无奈地苦笑,而宿岚则是认真地纠正莫燃错误的称呼:“莫燃,你我同届,可以叫我宿岚,不用这么客气。”

“棪,不请你的朋友坐坐?”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发言的穆泽突然开口说道,不动声色地打量宿岚。

这个女孩就是儿子告白的对象?双胞胎口中厉害得不得了的副会长?看起来好像一副娇弱小女生的样子,有那么厉害吗?穆泽在心中自问。

“宿岚,坐。”穆棪让宿岚坐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方便她讲话。

“伯父好。”宿岚有礼地打招呼,刚坐下,便直接切入主题,“不瞒伯父,宿岚今天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穆泽这才看清女孩眼中闪耀的光芒,这个女孩不简单,不能小看。

“不知道伯父对培养一个‘接班人’有没有兴趣。”宿岚不直接说明来意,她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穆泽的防备之心。

“怎么说?”穆泽表情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实不相瞒,我是想请伯父能亲自训练一个孩子的身手。他有着很好地天赋,但若没有后天的培训,也终难成大器。所以我想请伯父以训练一个出色的警察的标准亲自训练他。”宿岚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来意,她的眼没有离开穆泽的脸半秒,就为了捕捉他细微的变化。

“那孩子几岁?”不难看出,宿岚的话轻易地打动了穆泽的心,因为他想要一个接班人已经很久了。当他知道儿子的兴趣只在电脑上后,就一直苦恼自己后续无人。

“九岁。”宿岚据实以答。

“他的父母同意让他接受残酷的训练?”坦白说,穆泽不认为这么小的孩子能够忍受那样的体能训练,更何况若由他亲自操刀,标准只会更加严格,而不会放水。

“伯父请放心,既然我会来求你,他父母那边自然不成问题。”宿岚胸有成竹,她是他的监护人,她都同意了,还会有什么问题?

“你跟那孩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代他求我?”穆泽问道,眼前这个女孩不像是那种会为无关人士求人的人。那么,那个孩子的身份就颇值得玩味了。

“他是我的养子。”宿岚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一直在身边听得津津有味的莫炎尖叫。

“骗人!”按耐了好久的莫燃一脸不信。

“你在开玩笑?”一向沉稳的穆棪也忍不住叫出来,在他的父亲面前。

“你才几岁?”就连穆泽也有霎那的失态,不过他很快稳住了情绪,清了清嗓子道:“这件事我不能轻易答应你,你得让我看看那个孩子。”

“可以,你等一下就可以上我那儿看他。不过,在见他之前,我有几个条件必须明说。”宿岚轻易应允。

“哦?你求我,还要跟我讲条件?”穆泽觉得有趣。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宿岚直视穆泽,不卑不亢地说道。

穆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你说。”

“第一,无论训练多晚,他都必须回我那儿。”宿岚缓缓地说着心中计量的条件,“第二,无论将来他意向如何,你都不得逼他。第三,不可以动他的脑筋,想收他为养子。”

“这第二、第三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毕竟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可是这第一条为免有些过分。”穆泽不解,“有些训练可能要持续几天,怎么可能每天回家向你报到呢?”

“不是每天,只是他休息的地方,只能是我那儿。”宿岚当然明白有些残酷的训练不是一天就能玩成的,更何况她还期望他能接受最残酷的训练,“所以,当他的训练完成一个阶段,请您派人送他回家。”

“因为你是他的监护人吗?”穆泽猜道,从宿岚不可动摇的坚定态度上来看,宿岚似乎把他当作亲生儿子般重视。可既然重视,又何必送他来受苦呢?

“因为,我要知道他的死活。”宿岚给了个冷血的答案。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女孩本不该是池中物,可是她一直隐忍着,强自压下自己的光芒。似乎,她在等某个时机,等待完成某个不可能任务的时机。在那之前,她会不择手段做着最充分的准备。这是在场所有人有致一同的感觉,说不上原因,就是知道。

半晌儿后,穆泽率先出声:“我换一下衣服,待会儿我们一起走。”然后便起身离开了,心里已经明了这个女孩不会是他穆家的媳妇,穆棪控制不了她。

“副会长,我要加入你那个计划。”

“副会长,我要加入你那个计划。”

穆泽走后,莫炎和莫燃同时开口,异口同声地像同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可以。不过,不可以再叫我副会长。”宿岚爽快地答应,一点儿也不惊讶她们会发现她心中有个大计划要执行。

她们的确聪明,但也要她肯透露,才能看出端倪。直觉告诉她,有她们暗中相助,离目标的实现又会近了一步。

“好。”

“好。”

又是异口同声,双胞胎的默契从来都是不可小觑的。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对着宿岚吐舌。

“算我一份。”穆棪淡淡地开口,虽然还不知道计划的内容,但是他猜——一定不会无聊才对。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未来的‘电脑王’。”宿岚对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

“如果你不想再养我,可以直说,不必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手段!”等所有人离去,司拓终于忍不住吼出声来,脸上是受伤的表情。

虽然当初他想方设法要离开这个女人,如今心想事成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的心中非但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有种被人抛弃的愤怒感。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搅乱了他的生活,却又突然撒手不管他,把他推给那个叫穆泽的老家伙,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一件可买可卖的货物吗?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养你了?”宿岚皱眉,不明白他这误解何来,“穆叔答应训练你,你不高兴吗?”

“鬼才会高兴。”司拓听到宿岚的说辞,怒气稍有平息,她说要养他呢!那么,是不是他误会了些什么?

“你不高兴也得去接受训练,不然将来如何闯下一番天地?”想混黑道,没有好身手是找死的行为,她是在为他铺路啊!难道他不明白?宿岚的心中有些疑惑,但表面上口气坚定,一副她说了算的神情。

“你何不干脆直说以整我为乐算了?”恢复了理智后的司拓马上明白了宿岚的心意,也就不再那么抗拒,可是他和宿岚闹别扭久了,习惯以反话表达内心的感激。

她对他的确用心,不但细心栽培他,就连身手的事都已经帮他顾全,是自己误解了她。他早该知道她待他是与众不同的。

“随你怎么想,明天你就去穆叔那里报到。记住!无论多晚,都必须回来,否则后果自负。”看出司拓不再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宿岚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小孩子,哪没有个闹脾气的时候,即使将来会成大器,可是小孩终究是小孩,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绪太深。就连她,在十岁之前,也常为得不到父母的关注而伤心难过呢,更何况仅有九岁的司拓?

宿岚非常大度地不与他计较这次的出言不逊,纵容他的偶而犯上。

今天她又向那个“目标”迈进了很大一步呢!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于是她对着司拓轻笑:“今天,我会亲自下厨,你想吃什么?”

“随便。”司拓对吃从不挑剔,更何况他怀疑,这个从不下厨的女人能弄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拓,你怀疑的目光太明显了哦!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验证的事情不要轻易相信,但也不能轻易怀疑吗?”宿岚总是不忘适时对司拓教诲,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用心栽培的孩子。

“事实胜于雄辩。”司拓仍不掩挑衅的目光。

“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厨师级的手艺。”宿岚接受他的挑衅,用行动说明对方的错误往往是最有效的方式。

当两个小时后,宿岚煮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后,司拓就知道自己输了。

在他小小的心中,对宿岚深不可测的印象也就更加深刻。一道不知名的情愫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只可惜当时的他没有发现,这也就注定了他未来的情路不太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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