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皇后全力保护几位有孕的嫔妃,因此各嫔妃每日的早安礼不再是千篇一律地训话,而是逐一的安排宫中事项;直到康煜下了早朝,坤宁宫的早安礼也还未散,众人还在听皇后安排事宜,就听门外公公传来:“皇上驾到!”
皇后马上站起,领众嫔妃迎接圣驾。康煜坐定,让众人也坐了,扫视了在坐的每一个嫔妃一眼,然后将眼神定在纯贵人身上,纯贵人见皇上正看着自己,又想起昨夜的缠绵,遂红了脸,低着头。众人见皇上此时只盯着纯贵人看,皆露出不解的眼神,皇上盯了一会,发现众人都在瞧着自己了,遂朝一旁站着李公公点了一下头。李公公会意,马上走到皇上面前站了,拿出袖中的黄色圣旨,念道:“卓颜宫纯贵人接旨!”
纯贵人一愣,机械性地站起,跪在李公公面前,“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卓颜宫纯贵人宁氏温良贤淑,品德出众,深得朕心,特晋封为嫔,以示嘉奖!钦旨谢恩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纯贵人惊喜地接过李公公手中的圣旨。皇后与众人不明所已地望向皇上,按理说,皇上要晋封哪位嫔妃,只需向皇后交待一声,自有皇后着手办理,现下实是不明皇上为何如此。
康煜站起,走到纯嫔面前,对她笑了,又扶她坐了,才走回原位坐下,说:“朕知你们心中有疑问,朕这么做也无其它意思,晋封纯嫔也是朕临时想起的,你们也不必多想,只是皇后,”康煜此时转过头,盯着皇后,说:“为何卓颜宫连一点取暖的木碳也没有?朕昨晚在卓颜宫歇息,差点着凉,你这个中宫是怎么办事的?”
皇后听皇上当着这么多人责怪自己,遂尴尬地跪了,说:“是臣妾疏忽了,臣妾会马上补齐卓颜宫的一切开销,请皇上恕罪!”
康煜也觉得对皇后过份了点,马上就起身扶了她,歉疚地说:“敏儿,朕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朕也知你处理后宫之事,辛苦了,只是这天气寒冷,如不顾及,会有诸多人着凉,到那时你就会更忙了!”
“臣妾谢皇上谅解,这事是臣妾错了,臣妾会马上补办的,请皇上放心!”
康煜又与众人聊了会,才让她们散了去。然后亲自护送纯嫔回了卓颜宫,又对宫里的奴才们交待了要好好侍候主子后,才离开了。待康煜一离开,马上就有奴才们陆陆续续地送来各宫主子的贺礼,随后坤宁宫的许公公亲自带着人将一箱箱地木碳与衣料及一些首饰抬了进来。卓颜宫因纯嫔的晋封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因着纯嫔的晋位,各宫当然又有一番议论。此时秀漓宫的贤妃就一边逗着她的两位公主,一边对身边的侍女香梅说:“你有没有发现,皇上今儿个的心情似乎很好?看来那个卓颜宫真的是有一股奇怪地力量,能进去的人无一不得了好处,只除了那个倒霉的正宫主子!”
“娘娘,奴婢觉得不如趁着皇上高兴,您就让....?”
这时有奴才进来禀报,说鄂阳宫格妃病危,恐怕是支持不下去了;贤妃停住话,急急地对香梅说:“香梅,马上命人去禀报皇上,就说鄂阳宫格妃病危,要见皇上最后一面!”
香梅应了是,就去吩咐其它人去乾德殿禀报皇上了。贤妃立在那里,看着慈圆,喃喃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格妃,本宫这两年来在你身上的付出,应该有所回报了吧?”
康煜听来人禀报说格妃病危,呆了片刻,似乎想不起宫中还有这样一个妃子,久久才记起,原来是鄂阳宫格妃,自己好像有两年余未见过她了。格妃两年前并非是鄂阳宫的主位,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格嫔,但因产下了皇子,当时整个皇宫大喜,皇上更是喜上眉头,封她为鄂阳宫格妃,并将宫里当时的主位安昭仪与偏殿的荣贵人移往了他处。但是她受封没几日,小皇子就出了事,先是高烧不退,后又全身发冷,皇上几乎动用了宫里所有的太医,最后也没救活他,小皇子夭折后,格妃就一病不起,康煜也怕触景伤情,渐渐地就把格妃忘了,现经奴才这么一报,才猛然想起,原来她一直病着,自己又负了一个女人。
当下就命人摆驾鄂阳宫。康煜赶到鄂阳宫时,只觉得这个宫殿冷冷清清,就连接驾的奴才也没有一个,宫里更是充满了药味,当下皱了眉就走进了寝宫,这才发现贤妃含了泪坐在床头,侍女香梅立于一旁,慈圆也在一边玩耍。
贤妃与香梅见了皇上,马上跪下请安:“参见皇上!”
一边玩耍的慈圆见状也跪在康煜面前,“儿臣给父皇请安!”
康煜弯下腰,将她抱起,只觉得她长得跟自己小时候越来越像,当下也无心理会,让贤妃起身后,就走到格妃床前,却见她双目紧闭,脸上无一丝血色,似是没了知觉。康煜转头看了贤妃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是睡过去了吗?这宫里为何无一人侍候?怎么也没宣太医?”
贤妃听皇上这么一问,一滴泪正好落了下来,回道:“回皇上,自格妹妹病了后,您就没踏进过鄂阳宫一步,她宫里的奴才见自己的主子病成这样,又失了宠,也一个个地向皇后请旨去了别宫里侍候,宫里的太医已经放弃了对她的治疗,每每传太医,太医不是迟迟而来,就是派人来回,说格妃这病已没法医治,来了也白来!”说完用手帕拭起泪来。
康煜听她这样说,当下心里就有了气,对外面侯着自己的奴才喊道:“小禄子,传朕旨意,命太医速速赶来鄂阳宫!”
小禄子应了是,马上就去了。康煜看着贤妃问:“那皇后呢,这些事她不知道吗?还有你,你为何会在此?”贤妃只务自拭泪,并不回答皇上的问话。
一旁站着的香梅见此,就向皇上回道:“回皇上,贤妃娘娘素来与格主子交好,这两年来一直在照料着格妃娘娘。”
康煜听后,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贤妃,辛苦你了!”
贤妃这才止了泪,对皇上说:“皇上,这是臣妾该做的,皇上,您还是将小公主放下吧,抱着太累!”康煜这才亲了亲小公主,放她下来,小公主一着地,马上就在一边玩开了。
过了片刻,才见沈太医与乔太医急急赶了过来。两人一见皇上马上就要跪下行礼,康煜见了,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行那些虚礼何用?快过来看看格妃!”
两位太医马上走到床前,为格妃把起脉来。久久才放下,起身向康煜跪了,说:“皇上,太迟了,格妃娘娘她...已不行了!”
“混账,你是太医,都还未下药,怎就说她不行了,朕命你救活她!”康煜指着床上的格妃对沈太医吼道,连一旁玩耍的慈圆也被吓住了,贤妃马上命香梅带小公主到殿里。
沈太医只得起身,将银针一根根地插在了格妃的头上,手上,过了许久,才见格妃悠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