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思佳又休息了会,才让彩棠扶了,往大厅走了去。众人已在厅里候着了,小禄子已让思佳准了,让他回到他爹娘身边小聚,此刻再看小连子与碧玺又不见了,当下就摇头苦笑,心想这两人准是又躲到哪里去探讨医术了。
这时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百姓,正在好奇地边往厅里看边小声地交头接耳。冷大人一见贵妃出来了,赶紧上前亲自扶着她在正厅主位上坐了,才与众人一起在她面前跪下,“下官樊乡巡府冷如宾参见贵妃娘娘!”
思佳命他起身后,又让他在一旁坐了,才切入正题,问道:“冷大人,朝廷每年不是都往樊乡发放大笔款项用来修葺曲江大堤吗?为何如今这风雨一来,曲江大堤就如此不堪一击?本宫记得年头时,樊乡抚台还上书朝廷,说这曲江大堤是固若金汤,让朝廷放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禀娘娘,下官这两年来根本就没见过朝廷拨来的款项,而曲江大堤也已两年未加以修葺了,下官多次向抚台大人上报此事,但都被抚台大人以朝廷无款项发下来为由,将下官打发了!”冷大人照实回答着。
“冷大人,对于抚台大人的说词,你都没有怀疑过的吗?”思佳听冷大人如此回答,心中对那张远清有了深深的怒意。
“禀娘娘,这个....下官也想过,但是想必抚台大人自有他的主张,下官不敢造次!”冷大人一时迟疑起来。
思佳见他不敢说,于是就朝一边站着的张得强吩咐道:“你让门外众乡亲进来说话!”
那张得强立即走到门外,对众人说道:“娘娘有命,你们可入内说话!”
那些百姓心花怒放起来,正要往内,却听得一声大吼:“娘娘是传我家大人入内,你们这些刁民凑的哪门子热闹?”
然后就见张远清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见张得远挡住门口,遂火大的吼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敢拦本大人?”
张得强这几日来已从思佳的眼里,看到了她对这个抚台大人的厌恨,当下就无惧地迎视他道:“娘娘有命,只是传这些百姓晋见,并未传大人,大人还是先在一旁等着吧!”
张远清身后的随从一听,立即上来就要对张得强动手,只听怜贵妃怒道:“门外何人造次?”
张远清一听,赶紧就要往内凑,无奈张得强死死立在门边,不放行,张远清只得瞪着他,对屋内喊道:“禀报娘娘,下官樊乡抚台张远清,特来拜见娘娘!”
思佳一听,眼神里满是厌恶,对身边的彩红小声吩咐了几句,彩红马上往门边走去,然后对门外的张远清说道:“张大人,我家娘娘说了,暂时不想见你,让你先回府中静候通传!”也不等张远清再张口,就对门外的百姓大声喊道:“娘娘有令,传门外百姓晋见!”
那张抚台此时见自己在这个贵妃心中的位置竟然比不过这些平民百姓,遂气得将袖狠狠一挥,转身就走,他的那帮随从马上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此时这帮百姓进了大厅了来,才敢大胆地抬头看向怜贵妃,却见得眼前的娘娘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不禁全都看呆了,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冷如宾见这帮平民这般盯着贵妃看,赶紧地喝道:“大胆,娘娘面前竟敢如此造次,还不跪下参见娘娘?”
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纷纷跪了,口中喊道:“草民等参见贵妃娘娘!”
思佳微笑着让他们起身,随后就让他们将这些当地的官员在自己心目中的看法,大胆说出来。这帮百姓见贵妃娘娘待人和气,丝毫没有看低这些平民,这才大胆起来,纷纷指责樊乡抚台张远清欺上瞒下,鱼肉百姓,更贪脏枉法。
冷如宾一听这些百姓此时如此放肆,竟然公开指责朝廷命官,竟吓得脸色苍白,边喝住他们,边在贵妃面前跪了,颤颤惊惊地说道:“娘娘,这帮百姓不懂规矩,敢公开指责朝廷命官,还望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他们!”
思佳见冷如宾制止了他们说下去,心中十分不悦,但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带了笑,对冷如宾说道:“冷大人,本宫在这两日中已看出你为官清廉,深得民心,但眼下是本宫让这些百姓说的,你不必惊慌,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