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家搬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搬家了,临走时,他说要把家里的钢琴送给我,我笑着拒绝了,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台钢琴,其实,多么希望能为他再弹一首曲子,哪怕一首就好。
最后,我只是把他送给我的那枚戒指压在了钢琴的琴键盖下。
我又搬回了爸爸家,我越来越像这个家里的一个租户,每天早上很早便出门上班,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家,有时候和家里人几天都见不着一面,更别说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了。
我拼命地工作来麻木自己,每天弦都绷得紧紧的,只是为了避免想到他的时候一个人掉泪。
但弦绷得太紧,总有一天会断掉,终于有一天,我的精神一下子完全崩溃了。
我把家里的双氧水灌进肚子里,然后翻出家里所有的药,无论是治疗什么的全部找出来倒进一个小盆子里,接着全部吞了下去。吃完药我似乎变得更加歇斯底里,我发疯似的把家里所有的盘子和碗都往地上摔,然后脱了鞋踩上去,刺得满地是血,我找出一块碎片想要割腕,但已经没有力气了,最后没有割到动脉,但血依旧源源不断地从手腕滴落下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全身无力,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挂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爸爸焦急的脸,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急成这个样子,那个时候我带着一点恨意地想,你还是在乎我的吧。
不论怎么说,我始终还是你生出来的女儿。
然后是洗胃、住院、调养,爸爸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医院看我,他是个粗人,不会表达,说的话经常还很气人。但他这一次少见的没有问我为什么自杀,只是无微不至地关心我。
但等我身体恢复了一些,爸爸便又起早贪黑,见不到踪影了。
不过这段时间还是成为我和爸爸最亲密的一段时间,我意识到他虽然给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困扰,但他也很想我是好好的,他也会用他的方式关心我。
出院后,我去割了一个双眼皮,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这样,朋友们都说我割了双眼皮之后看上去再也野性不起来了,眼神里只剩下无辜。
住院的时候他来医院看过我几次,还说想和我复合,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终于意识到依赖任何人都不会有什么结果,路还很长,我只想一个人,坚强地走下去。只是,如果你认识我,别笑我没头发,因为我真的会很介意。
Part 2【雪漫面对面】
饶雪漫:阿九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聊天了。
阿九:哈哈,嗯。雪漫姐好。
饶雪漫:我们这次聊一下你的感情吧,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阿九:有。他叫左左,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