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丛林里阳光稀薄,空气潮湿,满地堆满了厚厚一层枯枝败叶。老者和女孩步履轻快的往珍稀药草之地飞驰,沉默寂静的丛林里竟闻不到他们的脚步声。
“爷爷,我们走过的地方这般阴深恐怖,要去的地方会不会更胜一筹啊。”女孩担心的说了句。瞬间的声响打破了沉睡的林间氛围,高大落叶林里栖息的珍奇异鸟顷刻间扑腾着翅膀争相乱飞。
“咯,这不热闹起来了吗,哪有阴深恐怖啊,自己吓自己。”老者打趣道。
“好吧,有爷爷在,我其实也不是很怕的啦。”女孩腼嘴一笑。
“其实我也是以前采药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闻到了那药草的独特气味,才断定这唤做‘汲血草’的药材必定生长在那的。”老者道。
“那地方是不是很特别呀?”女孩惊喜的问道。
“这个嘛,等下你不就知道了,哈哈。”老者钓足了女孩的胃口。怕女孩突然中途不与他前去似的。
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丛林的边缘,一座光秃秃的奇特的大山如一道屏障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山表层就如长期被炽热的太阳煎烤的干涸稻田,处处都皲裂了长长的深缝,缝口唯有一指宽,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张黑色的巨大的网覆盖在山上。
“哇,爷爷,这山看着真壮观,壮观到让我觉得自己在被红红的太阳炙烤着。”女孩的脸竟有些须扭曲。
“这感觉形容的很贴切,不过汲血草就长在缝隙深处,很意外吧。”老者得意的说道。
“啊,那怎么去采这药啊,无法采的爷爷,你仔细看看,这缝隙可真深不见底。”女孩有些犯糊涂了。
“你想想爷爷我有什么特殊本事没?”老者说道。
“爷爷武功好,轻功好,还是个从来不使剑的剑客!更厉害的是禽兽与你情深如亲戚了哈哈。”女孩说完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连蝴蝶都不喜欢,无法与你沟通。”老者气的胡子都立起来了。
“本想教你这门技巧的,可一论及这个话题我就是个活脱脱的受气鬼了,爷爷不勉强你,你以后会求我教你的。”
“以后的事嘛,以后再说吧,你现在告诉我怎样得到汲血草就好!”
“用蚂蚁呗!”老者说道。
“我觉得用小细蛇也可以呀爷爷。”女孩为自己聪明的想法感到高兴。
“恐怕去了就真被汲血了。”
“.”
“好了,看爷爷我给你露一手。”老者蹲下身,刨开枯叶,露出的泥土里出现了几只黑色的蚂蚁。
“爷爷,我们要是轻功不好,刚才实打实的踩着落叶走来可真要死好多蚂蚁啊。”
“这种蚂蚁你是小看他了,隔着厚厚的落叶可踩不死的。因为他们的外壳还是很硬的。”老者解释道。
老者把一只蚂蚁放在手心,一番交流之后,这只蚂蚁呼来一帮蚂蚁大军,豪迈的挥师进了缝隙里。
“它们不会被汲血吗?”
“不会,汲血草不希罕。”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爷爷。”
“鸡骨头里面的骨髓你吃吗?”
“压根没那种想法。”
“汲血草跟你一样啊,它们也有灵魂的。”
“这些是你师父教你的吧,我的大宝库爷爷!他老人家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啊?”
“你爷爷我活着就够你的服气了,还想祖师爷照顾你啊。”
“那他还活在世上没有嘛,你老就不告诉我呢!”
“都说了好多遍了,不许再问,你怎么不听话呢?”老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好了,不说话了,等一下它们就出来了,我们安心等吧。”老者静坐修养,不再说话。
女孩顿时感觉这个怪爷爷好无趣。大步大步的踩在枯枝败叶上发泄。她来回的跺着步子,枯枝败叶卡吱卡吱作响,老者却充耳不闻,依旧一副丝然不动的神情。女孩闲得无聊,便趴下身子用眼看看缝隙的深度。感觉里面黑不见底,她索性将束腰的裙带解了下来。
“这该可以到底的吧,好歹也有七尺,嘿嘿。”女孩完全不顾形象,将裙带垂直的放入缝隙中,裙带没入四尺左右便感觉到了底,女孩“咻”的一下扯出裙带。因为高兴,不油然的跳起了翩翩舞姿,裙带被她舞地绚烂夺目。
女孩嘴里哼着曲,哼着动人心弦的曲。周围的鸟兽都被吸引了,远远的倾听。舞姿它们不懂的欣赏,但是能把鸟兽聚集起来的曲子,世间自问能做到的能有几个。
女孩依旧沉侵在自己的欢乐世界里,她完全不知道周围的世界竟是百鸟朝凤的壮观。林间的树木愈发显得青翠,太阳的光芒愈发显得温柔,连风都跟着静止了,奇山上一只鸵鸟般大小的披着白色羽毛的孔雀也陶醉了。
曲罢,女孩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她一抬头便看见了白孔雀。
“哇吼。”孔雀发出一声鸣叫,女孩周围的世界躁动了起来,本来鸟兽齐聚的场景,瞬间回到了原来的阴深寂静。
“好漂亮的大鸟!”女孩完全没在意环境的变化,纵身一跃想要飞到山头捕捉突如其来的白孔雀。
白孔雀哪会让她得逞,在她逮住白孔雀的尾羽的瞬间,孔雀飞快的逃离了。女孩丢掉扯下来的羽毛,大声叫道:“想跑出我的手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嘻嘻。”仗着自己轻功得了爷爷的真传,女孩驾轻就熟的对白孔雀穷追不舍,飞过了几个同样的奇山,白孔雀淹没在蔼蔼的白雾中。
女孩完全不顾是否有危险,跟着穿入了白雾中,在被雾遮挡视线的情况下,她凭着感觉飞出雾里就能看到白孔雀的踪影,只是这雾比平时的雾还要冰冷,让她感觉有些冷。她将裙带舞成一把圆形风扇藉此能多挡住冰冷的雾。还好,片刻之后雾带隐去。脚下是一片平坦的空地。她飞身落下,惊奇的看了看四周,白孔雀已没了踪影。前方却是一座石桥连着空地,石桥材料是女孩认知里所没见过的材料构筑而成。因为这座石桥的石就像晶体一样会忽明忽暗的闪着光。石桥大约一丈宽,桥心矗立着一个六角亭,亭子却只有两根柱子,分别位于桥身两侧,桥在往里就看不到头了。
“这又是哪位高人的隐世之处啊,显得这么冠冕堂皇的,白孔雀不是他的亲戚又怎的,哈哈。”女孩乐观的觉得自己去给里面的主人要一只,他兴许会给的,也难得自己头一次喜欢上鸟兽的不是!
女孩将裙带系好,裙带一头垂在裙子右边,煞是好看,整理好容妆,女孩满意的踏上了漂亮的石桥。
*
“师父,你既然这么过分,徒儿以后再也不会与你往来。”“滚。”
老者的眼睛不由然睁开来,却显得有些泛红和湿润。
“哎。”老者轻叹了一口气,没看到女孩他有些失落,这丫头莫是生我的气自己回去了,也罢,只是没能看到蚂蚁涎着汲血草出来对她来说蛮可惜的,老者暗想。
一群蚂蚁早已经涎着汲血草等候老者多时,老者睁开眼了它们才列起纵队表达致敬。
“呵呵,这帮小家伙够有意思的,虽然汲血草不会汲取你们的血,但是总于心还是要给鲜血犒劳你们的。好了,回家看看我那可爱的乖孙女。”老者满是笑意。想到有个乖孙女他觉得比什么都重要,在怎么痛苦的心情在孙女面前通通都能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