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朴志勋不禁一楞,有些没太明白裴侑年话里的意思。
裴侑年唇角轻轻勾起,两手优雅的插进裤兜,撇唇冷笑,“你想帮云乃解脱‘苦海’但你有没有问问云乃的意思?她可能离开我吗?就算我敞开了裴家的大门,她都不会走的!”
朴志勋气了个半死,“你,太过分了!裴侑年不要以为你可以在这里只手遮天,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带云乃离开你的!”
“呵呵,就怕你没这机会,她巴不得能有现在的身份,你想带走她,那是做梦!”裴侑年撇了撇嘴,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有些生气。
朴志勋气的牙痒痒,七窍生烟的暴怒道,“裴侑年你是心里扭曲吧!云乃她不该你也不欠你的,至于你这么对她吗?她是你妻子,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裴侑年俊脸上浮出轻蔑的一笑,冰冷的声音缓缓流出,“我怎么看待她,和你有关系吗?”
“不要以为你们是夫妻,就可以为所欲为,云乃她也是有感情的,你这么随意践踏她的心,不觉得可耻吗?”朴志勋生气的低吼着,他紧紧地注视着裴侑年的双眸,恨不得从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变化,哪怕只有一丝细微的,也能证明他对云乃多少动过心。
只要动过心就好,就能证明云乃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最终,他只在裴侑年那张冰冷白皙的脸上找到了冷酷和厌烦,朴志勋失望了,心里默默的叹息,哀默连成了一片。
“有什么可耻的?朴志勋,你又以何种身份在为她吆五喝六呢?你以为你是谁?云乃的保护神还是走狗?她是我妻子,我们裴家花钱买回来的女人,我愿意怎样对她,是我的事情,与旁人无关,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裴侑年已经很不耐了,听他啰啰嗦起来,心里莫名的火大。
他说完,不桀的抬起手掏了掏耳朵,裴侑年轻蔑的勾唇冷笑,之后转身走去玄关。
朴志勋瞪着他的背影,咆哮的喊道,“云乃和你在一起简直太浪费了!你根本不懂得如何珍惜和保护她,从今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她了……”
言犹在耳,裴侑年顿住了脚,慢悠悠的转过身,斜身靠着一旁的墙,冷然的目光不屑的打量着眼前正欲发火的朴志勋,“就看你有没有从我手上抢走她的本事了。”
停顿了片刻,又若有所思的望着地板,补充了句,“如果你能成为她的男人,让她别总这样天天缠着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随便你们,只要你有本事。”
话说完,裴侑年转身开门的一瞬,在看见门口站着的云乃时,他顿时错愕的愣住了——
朴志勋看见门口的人,诧然惊呼,“云乃?”
“你怎么来了?”他忙走过去,握住了云乃冰冷的双手。
云乃哀怨的目光望着裴侑年,他错愕的一惊,想到刚才说的话可能都被云乃听到,显然目光一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两人沉默不语。
气氛骤然冷降,没人先开口,她只一脸愁雾的看着他,双手抓着自己的手提包隐约中有些发抖。
朴志勋倒吸口冷气,上前几步,握住了云乃冰凉的小手。
此情此景,裴侑年懒得在多呆下去,阔步擦过她的肩,径直离去。
“那个……云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和他说什么,只是……”
朴志勋拉着她进门,摁着她的双肩坐在沙发上,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解释刚才的事情。
“不用说了!”云乃打断他的话,幽幽的大眼睛,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此时的她模样一定像极了怨妇,浑身上下都写着‘可笑’二字吧!她很想猜想出他的心思,想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幸好,朴志勋帮她得到了答案。
“谢谢你,表哥。”云乃强颜欢笑,勉强的挤出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分量……真的很谢谢你……”
朴志勋呆呆的看着她,错愕的呢喃着道,“云乃,你没事吧?”
“我没事拉!只是有些累了,可以在这里睡会儿吗?”她扯着嘴角勉强的露着笑。
他连忙点头,“好啊,我去给你拿毯子……”
之后,朴志勋起身去了卧房。
再出来时,云乃已经蜷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面色隐隐的有些苍白,可能是刚才的事情所致,朴志勋将厚厚的毛毯轻轻地盖在她身上,之后坐在一边,找了本书安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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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侑年开着车在市区绕了一大圈,没有目的地的乱开一通,心里闷闷的,好像有什么火找不到地方发泄,憋在心里久了,隐隐地,要爆发一样。
头脑中回荡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可能离开我吗?就算我敞开了裴家的大门,她都不会走的!”
“她巴不得能有现在的身份,你想带走她,做梦!”
“我们裴家花钱买回来的女人,我愿意怎样对她,是我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
还有那最后一句,“如果你能成为她的男人,让她别总这样天天缠着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随便你们……”
现在想想,真有种追悔莫及的感觉,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呢?这真的是他的本意吗?他存项想赶她走?不会吧!
还是说,这么长的时间里,云乃这个女人,潜移默化的在影响着他,而他自己却毫无擦觉!那么没防备的就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又到底是对是错。
将车停在市中心的娱乐街附近,旁边正好是一家酒吧。
没有泊车小弟上前,他只有将车停在路边,站在酒吧门口,看着上面有些老旧的牌子,写着‘新月亮酒吧’,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坐在吧台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威士忌,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任凭身后舞池狂欢,耳边嗨歌不断,调酒师见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喝了一瓶的威士忌,想要劝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见他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醉酒的样子,也只好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再拿一瓶!”他忽然吩咐说。
服务员按吩咐又拿了一瓶,裴侑年倒在酒杯里,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充满了整个杯子,他微微抿唇,仰起头一饮而尽。
“喝这么多的酒,裴总,有心事?”忽然,一道好听的女人声从身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