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侑年在家等着云曦,虽然猜不透那些绑架母亲和孩子的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不过既然已经被人算计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他要抓紧身边的每一个人,这自然也包括了她。
焦躁不安的情绪越发的增多,他感觉自己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
他紧张的神色猛然一滞,快速走过去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云曦,他绷紧的一颗心,突然就放下了。
展开双臂,一下将她拥入怀中,只是感觉上,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裴侑年微笑的拥她进来,任凭云曦在他怀中如小鸟一般依附着,两个人手拉着手进了客厅,她忽然两手勾着他的脖颈,歪头满脸俏皮的道,“想我吗?”
“你说呢?”他笑着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紊乱的内心,好像没怎么好转,相反更乱了。
裴侑年下意识的仔细的看着云曦,注意察觉她的每一个细小的眼神,深邃的双眸像一张巨大的网,捕捉着她任意不经意间遗落的神情。
“我都想死你了,把人家一个人丢在公安局,你可真狠心……”
她扁着小嘴,模样可爱的不行,松垮垮的罩衫,里面穿着紧致的黑色内衣,将玲珑的身形勾勒的极为明显。
裴侑年注视着她的双眸,目光闪烁,有些不安的薄唇诧然的轻道,“你真的是云曦吗?”
她一愣,随之微笑的抱紧他的腰身,“不然呢?怎么突然这么问啊,难道我不是云曦还能是谁?”
可是这种反应,实在太不寻常了!
云曦眼神中的刚硬和倔强,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哪怕是孪生姐妹,云乃眼神中的柔情,好似是刻进了骨子里,幻化成一种抚媚和妖娆,让人迷惑其中的同时,又如毒蝎吐出厉毒,瞬间要人性命。
这就是他们姐妹之间的区别。
虽然很细小,却也容易分别。
裴侑年下意识的巴拉开她,冷冷的摇头,“不对,你不是云曦,云曦不会这样和我说话……”
最起码暂时不会!
因为在夏威夷时,他们刚刚吵过架!
就因为沈溪的死,加上朴志勋的车祸,云曦突然早产,孩子没有足月就被手术拿了出来,云曦躺在病床上,虚弱不堪时,他还在气势汹汹的质问,之后又把她一个人丢在了美国……发生了这么多,她怎么可能像没事人一样抱着他甜言蜜语!
“呦?”女人不悦的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厌烦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叹气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看来你对她还真是了解的够透彻啊!”
“云曦呢?”裴侑年猜出了眼前女人的身份,便下意识的也猜到了云曦的处境。
云乃蹙眉的挥了挥手,背过身高举两手脱掉了罩衫,厌烦的扔去一边,“放心,暂时还没死呢!”
她环顾四周,欣赏的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和陈列的物品,不耐的撇着嘴,“这就是你和云曦的新房?也不怎么样嘛,没我想象中的浪漫啊,裴侑年,是你的品位退步了?还是因为你选择的女人,而拉低了你的档次?”
云乃随手拿起桌子放着的相框,看着照片中穿着婚纱礼服的两个人,“这婚照拍的真不好看,笑的都不真心……”
别扭的看着相片中的云曦,虽然有着相似的容貌和身形,但云乃对云曦这个妹妹,却并不怎么看好。
裴侑年冷着脸,勉强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静静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大摇大摆,还随手把相框扔在了地上,幸好被他一把接住,才保住没碎掉。
“云乃,你到底要干什么?别绕弯子了,直说吧!”他没什么耐性听她墨迹,既然云曦没回来,而云乃又凭空的出现在这里,裴侑年就已经想到了,视频中所出现的女人就是云乃,她伪装成云曦的模样,佯装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和沈溪会面,把她逼入绝境,狠心杀害!
“其实你都猜到了吧?是我杀了沈溪的……”云乃也够直接,抱着靠枕坐在了沙发上,慵懒的单手托着下巴,“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杀了她呢?这个就要问你了……”
“问我?”他诧然惊呆。
云乃连连点头,“对啊,为什么你身边爱过的女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呢?为什么死的人一定是沈溪,为什么要让云曦顶罪呢?裴侑年,作为男人,你不应该检讨自责一下吗?”
裴侑年脸色骤然阴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乃狞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协议,扔给了裴侑年,“没什么,只是希望裴总在这份协议上签个字,然后呢,在这里多呆几天,等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您和您的家人,也就自由了。”
裴侑年没有说话,而是接起那份协议仔细的看了几眼,唇角勾出一道不屑的弧度,“吞并裴氏,这就是你的目的?云乃,刚才你提到了‘你们’,那么请问这个‘你们’除了你以外,还有谁?”
“哎呦,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啊,就不怕在你问问题的时候,你心爱的女人,被几个饥、渴、难、耐的男人给那个那个咯?”她说的云淡风轻,音调也竭尽顽皮,媚眼如丝的看着裴侑年,可爱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正在要挟和谈判。
裴侑年捏着协议的手指骨节泛白,俊脸上浮出若隐若现的杀气腾腾,“云乃,算你狠!”
“我还不够狠,如果够狠的话,现在该死的人就是云曦了……”她翘着二郎腿,从包里拿出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
“你就那么恨云曦吗?她哪里得罪你了?”裴侑年试图拖延时间,不过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很好奇的。
云乃歪头思考,片刻后一脸正经的和他对视,“我不恨她呀,只是她在我生活里出现,扰乱了我的一切,不觉得很多余吗?多余的人就该除掉的,不然多浪费啊!”
“多余?”裴侑年听着这两个字,荒谬的仰头大笑,停止时闪烁的黑眸逐渐阴鸷起来,“她不是多余的人,她原本有她自己的生活,是你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利益,硬把她拖进来的……”
“是,是,是我们硬拖她进来的,不然你们也不会成为夫妻呀!弄到今天这一步,你应该感谢我吧?”云乃接茬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