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苏去世少说也有近半年了吧,那他们分手也有几年了,过去了这么久,却还能让白慕辰如此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沈溪百思不得其解,却看着那张照片里微笑着的陶苏,地垂下了眼帘,按了按微微发疼的心口,深吸了几口气才将相框放回了原位。
在将书放进书架时,无意中在最里面的书架上找到了一个纸箱,她随意的拿下来,打开后看见里面放着一大堆的CD光盘,很老旧的样子,估计是很多年前的了……
每一个光盘上都写有时间和日期,沈溪好奇的拿在手中,翻转过来却看见上面贴有白慕辰和陶苏的大头贴。
亲吻挑、逗的动作,深深的刺痛了沈溪的双目,她心里一紧,攥着光盘的手指不断的缩紧,却在下意识里又慢慢的放开了。
他爱她,显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这场婚姻里,沈溪也是有过前尘往事的人,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追究白慕辰呢?
想来也可笑,他们的心里始终都有最惦念的人,朝思暮想,却要为了所谓的仇恨,而不计前嫌的走到一起,过着勉强的凑合过日子,这样的生活,想想还真没什么劲。
或许江美淑说的是对的,没有爱情的婚姻,终究是悲哀的。
但好歹都是自己选择走的路,再痛苦,即便遍体鳞伤支离破碎,她也要咬牙撑下去。
随便挑了一个光盘放在口袋里,然后将箱子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沈溪回了房间后,着急的放进电脑,鼠标轻巧的点击播放,然后屏幕里播放区域里出现微笑着的白慕辰。
已经是几年前的光景了,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俊秀的脸上还有一丝的青涩和懵懂,像一个邻家大男孩一般,笑起来如若三月里和煦的春风,很有感染力,连看着的人都容易被感化,偕同摒去心里的隐瞒。
看着那时候的他,帅气俊朗的面容上,还有几分孩子气,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准备好一样样的餐点,然后抱着录像机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他要偷拍熟睡中的陶苏,然而却没得逞,陶苏仿佛早有预感一般,在他靠近身边的那一刻,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白慕辰失声尖叫。
然后两个人打闹起来,陶苏淘气的用枕头打他,白慕辰快速的闪身回避,却不忘照顾着手里的录像机,最后在他的强势之下,抓住了她纤细的双臂,他坏笑的将她压在身下,故意在她身上挠痒痒,两个人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画面过于温馨,以至于沈溪根本就看不下去,不得不摁下了暂停。
她背过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脯起伏不停,原来,他也曾那么悉心的宠爱过一个人,只是这很正常的恋爱,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
怎么就忘了呢,曾几何时,她也曾被一个人疼爱过,宠在手心里,倍加的呵护。
她任性的享受着那个人所带来的一切宠爱,将原本的恋爱放大数百倍,以为这辈子他都会不计得失,不计条件的永远永远留在她身边,两个人可以一直一直幸福的白头偕老,海誓山盟的约定,肯定会兑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不离不弃的他们,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想着这些,沈溪只感觉浑身发冷,她不住的缩紧身体,两手抱着双膝,抽噎的掉下了眼泪。
千百个思念汇集在一起,大概也抵不过一句‘我想你了’,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明明相爱的人,却要计较重重,却要不停的伤害,她好后悔,不该嫁给白慕辰,她应该等他的,哪怕什么都得不到,哪怕付出一辈子的青葱岁月……
“你去书房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她背后赫然传来。
沈溪转过头,撞上白慕辰阴鸷冰冷的双瞳,她倒吸口冷气,下意识的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珠,还没等说话,就听他又逼问说,“你都看见什么了?我不是说过吗?书房不许任何人进去!”
“我……”
解释的话还没说,走过来的白慕辰就注意到电脑中暂停的视频,他目光一滞,因为画面正好暂停在陶苏的身上,那个熟悉的面容,在看见的那一刻他不禁肋骨上隐隐作疼,一阵阵的,疼到了无法呼吸。
在扭转过来时,他俊朗的面容上聚满了愠怒,阴冷的双眸迸着愤怒的火花,额上青筋暴跳,沈溪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不是说过吗?我不计较你和的事,你也别管我的,沈溪,你为什么要越线?”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即便在生气时也能这么好听,充满了磁性,徘徊在沈溪的耳畔,她紧张的噎了噎口水。
白慕辰上前一步,抬起阴鸷的双目,愤怒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我们明明可以和睦相处的,不是吗?是不是以为我们上床了,成了合法的夫妻,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沈溪被他的举动吓住,听到他说的话时心里一凉,然后撇了眼电脑屏幕,她咬着牙,迎上他凌然的双眸,冷然一笑,“是啊,我是你妻子,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有什么东西我不能动的吗?不过一些过去的回忆,我看看又能怎样?”
白慕辰隐忍的双手发抖,看着她那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气的大手一扬,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沈溪摸着滚烫的脸颊,看着白慕辰愣了几秒,冷笑,“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都开始动手了……”
“这次只是警告,我们虽然是夫妻,但有些东西,不让你过问的,你最好什么也别问,不然下场只能比这更惨!”他大声的怒吼道。
对于他的怒吼,沈溪只是残忍的冷笑,“好啊,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以后我的一些事情,你也别问别管,我们彼此彼此……”
她话没说完,就被白慕辰掐住了脖子,他气的真想要一把掐死她,阴冷的眼睛蹦出残酷的寒光,“只有我可以,你绝对不行!”
“凭什么?”沈溪厉声反驳。
“就凭你是我老婆。”白慕辰一字一顿,最后两个字更是加重了音量。
沈溪听闻,冷笑的推开他,“老婆?不过是一个形式上的称呼,你扪心自问,在你心中你究竟最爱的女人是谁,最在乎的女人又是谁,我充其量不过是你娶回家的一个摆设罢了,有必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