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突然感觉四周的气氛骤然僵住,空气中也好像注入了冷风,气温骤降了数度,她纳闷的转过身,在看见裴侑年的那一刻她手足无措的从白慕辰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紧张的全身血液倒涌,心虚的咬着下唇。
白慕辰却神色如常的看着他,淡淡的开口道,“裴总,您这风尘仆仆的,急着过来也不敲门?”
裴侑年冷然的看着白慕辰,眸光犀利的如刀,“这里是沈家,不是你们白家,什么时候开始轮到你说话了?”
白慕辰无奈的点点头,沈溪在一旁尴尬的沉默,裴侑年冷笑的进来,拉着了沈溪的胳膊,又说,“敲门?我进她卧室都不用敲门,来沈家还用敲门?”
他话音刚落,沈溪无端被羞辱,赫然从他手中挣脱出,然后有些失望的看着他,他也愤然的瞪着她,两个人对峙的如饥饿的野兽,冷降的气氛,让众人颇为尴尬。
白东仁急忙借故找了个借口和众人离开,临走前,叫住孙子的同时,又拍了拍裴侑年的肩膀,道了句,“年轻人,别太感情用事,有些事,有些人既然选择放弃了,就没必要总念念不忘。”
裴侑年冲着白东仁颔首行了礼,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白慕辰优哉游哉的跟在众人后,临离开前,在沈溪的耳边呢喃了句什么,之后才慢悠悠的离开了。
江美淑送走了客人,回来拉过裴侑年,暴怒的道,“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当初是谁挡着我的面,拍着胸脯保证一辈子都会对沈溪好的?是谁说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你怎么这么忘恩负义?裴侑年,既然你选择和沈溪分手了,又为什么还回来?你这不是成心的吗?”
沈溪生气的看着裴侑年,然后安慰住母亲,劝慰的小声说,“妈,您别生气了,正好我也有话想和他说,就让我们单独谈谈吧!”
裴侑年绕过沈溪,恭敬的向江美淑鞠了一躬,一脸愧疚的道歉说,“伯母,不仅是您,就连我自己也没办法原谅我,关于沈溪的事情上,是我不对,辜负了沈溪的一番心意,但今天,我真不是有意冒犯的……”
江美淑没什么心情听他唠叨,无奈的挥挥手,“行了,懒得听你说这些,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换来我女儿十几年的青春岁月吗?就能在她的记忆中彻底删掉你吗?裴侑年,你以为你结婚了,有了别的爱人,抛弃沈溪是很正常的事情,以为你们裴家高高在上,我们高攀不上,就把我们随便打发了,但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对的起沈溪吗?这么些年,沈溪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不知道?”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沈溪只能走过来拉住了江美淑,扶着她上楼休息。
江美淑上楼后,沈溪不一会儿就从楼上的卧室走了出来,然后下楼,一脸漠然的看着他,“你来到底想说什么?”
“沈溪,听说你要和白慕辰订婚?这是真的假的?”明明已经看见了白慕辰和沈溪相互拥抱,明明看见了白东仁亲自登门沈家,明明都知道,他却还问,十分不理智的行为,在平时的裴侑年身上根本找不到的情绪,此时此刻,他大脑凌乱的语无伦次居然说了出来。
沈溪摊手耸肩,“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不过纠正一点,我和慕辰不是订婚,而是要结婚,很快的,婚期订下了就通知你……”
她故意有些嘲讽的看着他,冷然的目光不桀的注视着裴侑年的一举一动,佯装轻松的神情里却透着紧张,视线向一个大网,捕捉着他脸上的每一个情绪。
在从裴侑年的眼神中看出一丝震惊,失望,着急和落寞时,沈溪的心里居然有几分惬意,她在高兴什么?明明已经不可能了,明明已经有了结局,还在期待着什么?
“你真的想嫁给他?为了什么?”裴侑年着急的问。
沈溪却有些不想听,蹙着眉转身,却被裴侑年一下拦住,她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却被他越拽越紧,培育哦年冷眼盯着他,眉如斩刀,眸似点漆,“白慕辰对你意图不轨,你们之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突然说要结婚,分明是拿婚姻当儿戏,想要戏耍你,沈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言犹在耳,沈溪冷然的挑眉看着他,似乎感觉有些可笑,不屑的笑了笑,“他是为了戏耍我,那我有什么值得别人戏耍的呢?”
裴侑年没有说话,沈溪从他的手中拽出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冷声又说,“如果他对我是抱有何种目的,那倒挺好,最起码让我感觉自己还让人有利可图,而且他的这种方式我也很喜欢,总比某些人强,明明爱上了别人,还搅合他人的事情,不幼稚吗?”
裴侑年气的七窍生烟,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是,我幼稚,但沈溪,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也知道对不起你,但婚姻可不是儿戏,它关乎你一辈子的幸福,我们能不能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沈溪回过头一脸认真的望着他,“我没有在开玩笑啊,我是很认真的答应了慕辰的求婚,我想嫁进白家,想感受一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滋味。”
然后,她又拾起茶几上的合同文件,在手里摇晃的说,“而且我嫁给他,好处要多少有多少,且不说这么昂贵的首饰,就说他们帮我买回了金海餐厅,就凭这一点,难道我不该嫁给他吗?”
裴侑年顿时一愣,本来,他也安排让李安收购回金海餐厅,然后再转交给沈溪管理,却因为云乃突然有事,他不得不赶去美国,才将此事耽搁了,却没想到让白慕辰钻了空子……
“如果只因为这个,那我可以出几倍的价格再重新买回来交给你,沈溪,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这件事的……”
沈溪不耐的皱着眉,有些不悦的抬眸,“我为什么要重新考虑啊?我的态度很鲜明,而且不光是为了金海餐厅的经营管理权。”
裴侑年气的上前几步,捏住她的手腕,又道,“沈溪,你清醒一下吧,你真的爱白慕辰吗?他爱你吗?如果只是为了和我赌气,来勉强维系这种可笑的婚姻关系,到最后痛苦的也是你自己,不要把自己当成个白痴好不好?你也多少清醒一下,问问自己的心……”
“对,我就是个白痴,白痴到只想要一个疼我爱我的男人,和他朝朝暮暮双宿双飞,只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一个爱我的男人,就这么简单,不管白慕辰娶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最少能给我这个承诺,能将一生一世妻子的身份彻底交给我,对我而言,他就是值得的人,其他的,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