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深夜高烧不退,朴志勋和杰西两人半夜将昏迷中的她送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过后,将朴志勋和杰西两兄弟叫了出去,直接说,“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她这样的身体,怎么才送来医院啊?她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断断续续的发烧已经有段日子了……”
朴志勋大骇,“什么?可是……”
“你们真是太不注意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建议用药,煮一些易出汗的汤水吧,之后看情况再说。”医生看着他们不住的摇头叹息,临走之前又说了句,“请问你们两位谁是她的丈夫?”
杰西凛然一怔,然后连连摇头。
医生的目光落到了朴志勋的身上,“就是你吧?好好照顾她,主要是心情,她一个孕妇不能心情过于沉重,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
两个人惊呆了,“孩子?医生,您的意思是……”
“您妻子已经怀孕了,好好照顾她吧!”医生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兄弟二人,彼此面面相觑。
……
云曦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了医生说的话,此时的她,好不容易慢慢地开始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了,而这个时候,她居然被告知自己已经怀孕了。
只那么两次,就中了吗?
没有‘中奖’后的喜悦,只是冷然的一阵错愕,目光呆滞,甚至懊恼和悔恨,全部接踵而来。
她躺在病床上,身体脆弱的好似一个瓷娃娃,只要稍一用力,就能骨断筋折。
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夜,她根本没怎么睡着,头脑中被怀孕的事情弄得很乱,感觉大脑一夜间变得支离破碎,只是彷徨过后,更多还有一丝惊喜,此时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她腹内孕育,这个将会是她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
不知不觉醒来的时候,朴志勋守在床边一夜,此时的他已经睡着了,云曦从床的另一边下去,拿了外套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从护士站拿了化验单,云曦手握着化验单看着上面的化验结果,露出了一个多月以来难得的微笑。
是由衷的笑容。
从此以后,她的生命里,就会有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肉亲人了,那是她活下去的支撑,生命的寄托。
且不管他会是谁的孩子,又会有怎样的人生和命运,此时的云曦,都对他寄予了厚望。
迷糊中又突然想到了云乃。
如果被她知道的话,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会抢孩子吧?
想到这里,云曦立刻慌乱了起来,不行,她要逃走!
必须离开这里,而且是立刻马上,去一个没人能找到,而且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去。
她疾步向前走去,医院的走廊里,行色匆匆的云曦看上去慌张不行,她没时间更换衣服,穿着医院的病服裹着一件毛呢大衣,凌乱的步子无意中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她慌里慌张的道了歉,然后本能的抬起头,看到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人。
女人目光奇怪的看着她,错愕的一愣,然后说着流利的中文,“小姐,您是中国人吧?请问妇产科在哪里?”
“前面!”云曦用手指了指,然后又躬身再度道歉,“对不起,撞到你了。”
不知为什么,只看了这女人一眼,云曦感觉有些莫名的一阵熟悉,却完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女人笑着说没事,然后两个人分开,云曦匆忙的转身离去。
女人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无意的一低头,发现掉在地上的一张化验报告,捡了起来,在看到上面的化验结果时,女人莫名的勾起了唇角,然后走到僻静之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走出医院,云曦随便上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发动后,她才发现化验单不见了,一定是刚才撞到人时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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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总,这是您让调查的所有资料。”李安将刚调查出来的资料打印成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同时又补充的说,“凡是能调查的,包括细微的小事,只要能查的,都查过了,不过有一件事很令人意外……”
坐在老板椅上的裴侑年停下手边的工作,拿起那份文件,“什么?”
“少夫人还有一个同胞妹妹,叫云曦,调查当年的云家就知道了。”李安说。
裴侑年显得有些扫兴,“这事儿早就知道了,有什么新鲜的?”
“裴总,云曦还活着,她没有死。”
李安接下来说的话,引来了裴侑年诧然的目光——
“而且据调查,当年嫁入朴家的云子静收养了双亲意外去世的云家两姐妹,却在发生了一些事后,将云乃留在了朴家,而将云曦送去了美国,交由一位老华侨抚养,那位老华侨的名字叫李建梅,是一名外科医生,于一月前在本市郊区的疗养院病逝。”
裴侑年目光一凛,下意识的翻看起手里的文件来。
“具体的详细资料都在文件里了,还有,裴总,少夫人三天前搭乘飞机去了美国纽约,然后转道去了圣莫妮卡。”李安说着将云乃近期的行程调查表放在了办公桌上。
裴侑年扫了一眼,圣莫妮卡?云乃突然去那里做什么。
且先不管这件事,他屏退了李安,并吩咐秘书,暂时不见任何人,将办公室的门反锁,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看资料。
大体上都看了一遍,然后他马上打电话给李安,“再把云曦的资料拿来一份,越详细越好!”
两分钟后,李安将资料拿了进来,“猜到了您会想要云曦的资料,所以我之前就都调查出来了……”
将资料放下后,李安看着神色颓然的BOSS,有些不放心的又说,“裴总,关于少夫人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您没必要这么较真,不管她到底是谁,您只需要明确一点,嫁给您的是朴家的大小姐云乃,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他的话音刚落,裴侑年猛然窜身而起,一下子抓住了李安的衣领,额上青筋暴怒的道,“别的什么人?她又是我什么人?我们可是夫妻啊,如果连自己妻子的身份都无法确认,那这场婚姻,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