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云子静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她慌忙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砰砰’敲击门板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漆黑的屋子里,她顿时睡意全无,吓得心砰砰乱跳。
晚上,家宴过后,云乃夫妻一离开,美琪和父母也相继走了,家里的保姆也正巧家里有事,就请假离开了,所以现在偌大的一个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那这半夜敲她房门的,又会是谁?
云子静心惊的乱跳,倒吸一大口冷气,匆忙下床,翻出床头柜里的防狼器,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幔,照的房间亮亮的,敲门声扔在继续着,砰砰的一声接着一声。
云子静站在门旁,吓得冒了一头的冷汗,炸着胆子颤着声问,“谁,谁啊?”
门外没人应声。
敲门的声音却更加剧烈了,外面的人扭动着门锁,整个门晃动的发出‘咔咔’的响声。
她怕的不行,眼看着门被撞开,云子静闭着眼尖叫,手里握着防狼器,在空气中一通乱比划,“别过来,别过来,啊,有贼啊……”
就在她尖叫着撕心裂肺的大喊时,一道好听的男声划过耳畔,“妈,你怎么了?”
朴志勋费力的撞开了门,拧着眉,一脸深沉的看着她。
云子静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是儿子时,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他,“原来是志勋啊,你可吓坏妈妈了,不过幸好是你,太好了……”
一瞬间,她有种劫后脱险的感觉,长长的喘着粗气,表情也舒展了很多。
见状的朴志勋倒是满脸疑惑起来,目光中带有疑虑的盯着母亲,冷笑的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才会这么胆颤心惊的,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啊?”
云子静一愣,似乎在儿子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端倪,她的表情也立马严肃起来,“你胡说什么呢?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住,半夜三更的有人敲门,能不害怕吗?”
“只是这个原因吗?”朴志勋说着,走过去开了灯,漆黑的卧房立马变得亮堂堂的。
“不然还有什么?”云子静心境复杂,表面上还要佯装淡定,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朴志勋关上了卧房的门,拉过椅子坐在了母亲的床前,俨然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他穿着较好的西装,颀长的身材,白色的衬衫,俊美无比的轮廓,脸色却有些阴的骇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戾气,眸光紧凝的盯着云子静,忽然道,“我看未必吧!您是心中有鬼啊!”
云子静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眼神变得纷乱起来,“有什么鬼啊?胡说八道的,这话是你这个当儿子该说的吗?我看你十几年的书真是白读了,还医学博士呢,就用这种口气和妈妈说话?没大没小的!”
朴志勋皱了皱眉,俊美的一张脸上,顷刻间爬满了愠怒。
“从你爸爸去世后,我接管了朴氏企业,做生意这么多年,要是在没点亏心事儿,那怎么能说得过去啊?太晚了,我们母子有机会在聊天吧!”云子静迅速的掀开被子,钻上了床,目光忐忑的四处飘逸,就是不敢和朴志勋对视。
顿了下,她又补充的说,“不是给你在市中心买了公寓吗?你也不怎么回家住的,今天怎么了?这半夜三更的回家干什么?”
朴志勋叹息一声,失望的垂下头,无力的道,“直说吧!嫁给裴侑年的不是云乃,而是云曦吧!”
刹那间,云子静双瞳瞪大!
“这……你胡说什么呢?没,没有的事!”云子静矢口否认,但超烂的演技却早已将她出卖,事实不攻自破。
朴志勋忽然抬眸,深邃的双眸迎上母亲的视线,皱着眉,一脸复杂的表情,忽然开口,说,“因为两年前的那场事故,云乃被诊断为终身不能生育,为了达成和裴家联姻的目的,为了吸纳裴氏的资金,你不惜利用云乃和云曦是双生的这件事,将她们姐妹调换身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整整毁了她们两个人啊!”
云子静用手捂着心脏,努力的深呼吸,使得自己呼吸舒畅,许久,她才开口说,“我拯救了她们姐妹,如果不是我,她们姐妹早就饿死冻死,早就被送进孤儿院,会被什么样的人家领养都不一定,是我挽救了她们,又养大了云乃,资助云曦上学,我是她们的恩人啊,不过让她们帮个小忙罢了……”
“小忙?”朴志勋诧异的怔住,恍若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顿了下,他赫然站起身,“您是她们的姑妈啊,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为了利益,怎么能对亲人下这种狠手?小时候,你硬是改变了她们姐妹的命运,这已经对她们不公平了,长大后,你还要因为个人目的,拿她们当你的棋子,随意的摆弄,这太残忍了!”
“有什么好残忍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云乃能过十多年大小姐的生活吗?如果不是我,云曦能顺利的在美国上学吗?让云曦嫁进裴家怎么了?裴家可是亚洲首屈一指的金融财团啊,做个财阀世家的阔太太,想尽荣华富贵不好吗?”云子静据理力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尽力辩解,“我这么做,虽然有我的个人目的,但不也是为了她们姐妹好吗?先说我养大了她们,没有让她们小小年纪,在父母早逝的情况下,冻死饿死吧!”
“你……”朴志勋气的咬牙,摔门离去前留下句,“和你真是无话可说!不过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一切而感到后悔的!”
云子静看着儿子负气而去的背影,微微蹙眉,有一天会后悔?无所谓了,只要能将朴家的产业发展壮大,只要两个儿子能过上好日子,只要朴家好,不管做什么,又付出多少,她都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