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眯了眯眼。
如果她也能参与进去,那么她能得到的……
但前提是,她要在一年后天机试炼开始之前,发展起一个足以被邀请去参加试炼的势力!
冷然觉得建造起一个独属于她的实力,刻不容缓,毕竟一年的时间,是有些短了。至于让她去当别人的手下,代表别人的势力去参加——笑话!
她堂堂冷爷,从来都不会,也不可能去当别人的下属!
“如果我想要参加天机试炼。”
冷然声音顿了顿,眸子看向了水面,清澈见底的浴池里漂浮着细碎的花瓣,随着水流微微起伏着,连带着她的倒影也在起伏,那水面上的少女面色尽是奇异的平静:“他怎么说?”
想来她这个想法,那个人应该也猜到了,不然的话,何必要让这些丫鬟对她做到如此?
只是……冷然为何不去追问有关那个男人,以及她身世的问题?
比如,他为何不去救残魂,比如,他和她什么关系。
再比如说,残魂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不过,还是那句话,冷然的疑惑太多太多,虽然问出来,这些丫鬟或许也真的会回答,但恐怕,那回答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会当面问清那个人内幕,问不到的,自己亲自去查探便是了。
“主子说,小姐想要做什么,奴婢们只要全力支持便可。”
丫鬟回道:“小姐想要参加天机试炼的话,奴婢们也会尽全力帮助小姐的。”声音加重了些许,“就算不惜一切代价,奴婢们也要完成小姐所吩咐的任务。”
所以说,他的意思是,就是让她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他给担着……
而冷然想到了更深的一层,便是连天机试炼这种在大陆上堪称是至高无上的,他都敢插手,甚至和天机试炼背后的天机楼擦边球,那他手里所掌握着的势力,又是有多么的恐怖?
如此,那白发男子在给冷然留下的初始印象里,又添加了一个神秘。
被这样一个男人给关照起来,恐怕以后的日子,会很有趣了。
冷然思索着,道:“好,那我要你们在五天时间内,让整个华城,乃至整个墨龙和大炎都知道,有一个杀手,上至高官,下至乞丐,不论在怎样的环境下,都能一击必杀,你们,能给我办到么?”
丫鬟们沉默了一下,便是点头应允下来:“小姐吩咐的事,奴婢们必然全力完成。”
“很好。”
得到了允诺,冷然的目光虽然还是平静无波,但细心的丫鬟却察觉到,那眼底渐渐的深了,有着一种极为可怕的漩涡在里面疯狂的成形,她整个人从冷静到了冷漠的气息,陡然转化成了狂傲嚣张至极的霸气。
那种霸气,如同是睥睨天下的王者,立于众山之巅,俯瞰万里江山盛世之景,手中掌握着的,乃是全天下的生杀大权。
“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五日后,将有一名杀手,上可斩政客,下可诛贱民,就连那端坐在九五至尊皇位上的人……我冷爷也敢杀上一杀!”
“五日后,冷爷,要取华城最大贪官的脑袋!”
地处墨龙皇朝南北交界处,华城,作为极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市,历来都是繁华至极的。
这日,华城最为热闹的中心区域,最大的茶楼里,众人正品茶而坐,等待着说书人的开场。
茶楼内不比外面,人声寥寥,茶客们都是细言细语,直到那说书人醒木一拍,示意今日说书开始,茶楼内立即安静了下来。
“诸位听客,你们可知,那曾经被誉为是大陆第一绝代舞姬,在京城内盛名一时,后来被西北漠城容御容侯爷给金屋藏娇带走的舞姬,冷然?”
不同于往日的开场,说书人却是说起了一个当年名声大噪的舞姬。
茶客们一听,谁不知道冷然?
据说那冷然生得国色天香,一身的媚骨妖娆,那跳起舞来,是绝对的勾魂摄魄,动人心弦。
当年冷然在京城里的时候,无数的权贵富豪想要见上冷然一面,欣赏一下那足以称之为是天上瑶池前天女的舞蹈,都是难如登天,甚至有人家财散尽,也不过只见到了冷然寥寥几眼。
只是后来,不知是不是倾心于容御容侯爷,冷然毅然抛弃了京城里的奢靡生活,跟随着容侯爷,千里迢迢去了西北漠城,渐渐消失在了京城权贵的视线之中。
如今这说书人又说起冷然,是要怎么?
“冷然远在西北,消息传到这边有些慢,所以恐怕诸位听客并不知,那冷然,真正身份乃是大炎的奸细,容侯爷在她及笄礼上,直接是将她给押入重牢,直到夜王爷奉旨回京,沿途将冷然给带上……”
说书人正说着冷然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这时,却有人缓缓进入茶楼,不声不响的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这茶楼里的说书一直都极为的精彩,有人半路进来听,也是常有的。那人坐过去后,有人习惯性的抬眼看了看来人,不看没什么,这一看,倒是怔了一怔。
来人是一名少年。
看身形外貌,这少年年岁也就十五六岁,非常的年轻。他身着一袭绯红的长袍,长袍略显宽松,却更衬得他身骨纤细而颀长,颇有一种风流潇洒之韵。
少年生得明眸皓齿,肤色白皙润泽,面容俊美精致宛如上好的玉瓷,端的是个美少年。
只是他眸子却冷淡,漆黑的瞳孔里尽是如死水一般的平静,甚至是冰冷的,显得他的气质华贵而淡漠,却又无比的吸引着人,这种莫名的矛盾全然的体现在他的身上,越发的让人感到耐人寻味。
在旁边茶客愣忡的目光之中,少年也没招来伙计,只兀自倒了茶水,淡淡的品着,举手投足间,极具随意和不羁。
而那高台上,说书人正讲到精彩处。
且说这时迟那时快,只见刀光一闪,冷然一刀劈向了来人。好家伙!冷然那一刀下去,鲜血四溅,那人还死不瞑目,犹自出声骇道:“你,冷然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