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再左边一点。”东宫,这几日所有的侍婢都知道,这阿信怀有萧莫的孩子,估计是要取代太子妃上位了。可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侍婢都看见阿信在给萧筱捶腿揉肩的。
“哎呀,疼!”看众人都盯着自己,阿信不自觉的稍微用了一点力,立即惹来萧筱大呼疼痛。
阿信咬牙切齿,看着四周眼神不对劲的侍婢,想要发火却在看见萧莫朝她摇头之后,满腔怒火硬生生的给压了下来,“七公主,那你看这样可以吗?”重新给萧筱揉肩,用了刚刚好的力道。
萧筱舒服得摇头晃脑,“还行吧,就是比宫中的按摩师差点火候,没办法,你一个侍婢也没享受过按摩,怎么知道按摩的感觉。”萧筱句句话都在针对阿信,在萧筱眼中阿信就是破坏萧莫迷姿两人感情的始作俑者。
“这七妹。”迷姿坐在亭中看着给萧筱按摩的阿信,忽然想起青石中毒一事,转头看着身后的青石,“一会儿萧筱离开之前,你趁没人的时候给萧筱把个脉。”
“你是怕阿信对萧筱下手?”青石挑眉,也是,阿信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萧筱单纯的想要为萧莫和迷姿出头,被阿信报复也是极有可能的。
迷姿哀叹一声,看着远处不谙世事的萧筱,脸上挂着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真希望她这笑,能长长久久的保持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萧筱还在享受阿信的按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筱这是摆明了要折磨阿信。
啊~迷姿打了一个呵欠,“我困得慌,青石你先看着,我去眯一会儿,等会换我。”
“好,您去休息吧。”青石点头,保护主子在乎的人是她的职责之一,她才不会松懈呢。
迷姿一觉醒来,已经是天色渐晚,“萧筱!”想起萧筱和阿信还在一起,迷姿砰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这么激动做什么,七妹已经回去了。”脚还没落地,迷姿便听见房中传来萧莫那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萧莫正坐在不远处的桌边写东西呢。
迷姿眨眨眼,“七妹回去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夫人这话说得奇怪,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萧莫说着放下手中的笔,走到迷姿床前,“睡很久了,很困吗?”
“是挺久的。”迷姿揉揉发酸的身子,说也奇怪,她最近总是贪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挺饿了吧,我就是怕你饿了所以给你备着,来吃吃看,如果冷掉了我就去吩咐御厨重新给你做。”萧莫说着将迷姿拉到桌边,“看看今天的菜。”
迷姿走到桌边一看,什么龙凤呈祥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你给我准备这些食物,阿信知道吗?”
萧莫一愣,“这关阿信什么事,你是太子妃我是太子,你我是夫妻,我给你准备吃食还要跟谁禀告不成?”
“不是,我只是怕阿信知道了,会打乱我们的计划。”迷姿说完坐下,“食物我就收下了,人就走吧。”
萧莫彻底愣住,“人就走吧,你这什么意思,赶我走是吧?”
“食物不错,食物都来了我这里,人若是再不去她那儿,估计就说不过去了吧。”迷姿吃得满口都塞满了,含糊不清的道。
“好,我走!”萧莫撇撇嘴,要他走就走呗,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对了,行动的第三步可以开始了。”萧莫要走之前,忽然听见迷姿如此道。
萧莫脚步一滞,“行,我知道了。”
隔了几日,乾坤宫外,那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儿臣告别父皇。”萧莫带着迷姿跪在乾坤宫前,接过圣旨后徐徐退下。
走出乾坤宫,萧莫看看身侧的迷姿,“就要去陈国了,你会担心吗?”
迷姿抬头,看着夜国和陈国不同的皇宫布局,“要去陈国又怎样,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现在我不是孤身一人,我不是还有你吗?”
“对,你还有我。”萧莫伸手牵住迷姿的手,十指相扣,“这次,我陪你。”
东宫
阿信在得知萧莫要和迷姿去陈国省亲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不行,你不能去。”
萧莫拍拍阿信的肩,“这是父皇的旨意,我也没有办法。”
“可是,我……”阿信紧张的拉着萧莫的手,“可是你走了那我怎么办,是你告诉大家我怀孕了,现在你要走,我该怎么办?”她怀孕的事根本就是假的,如果萧莫在身边或许还有机会怀上孩子,可是萧莫如今要走,她怀孕根本就是遥遥无期了。
“很快回来,不会很久的。”萧莫试图安慰阿信,却发现阿信无比激动,“不,我不准你走,我不让你走。”
迷姿房间,萧莫站在窗前将阿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你说,该怎么办?”
迷姿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呵欠,“你之前说过,阿信不是说自己身上有什么陈国国库的半幅地图嘛,这次我们正好带着阿信,去寻找另外半幅地图。”
“你想要陈国国库?”萧莫惊呆了,迷姿要国库做什么,里面除了宝藏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迷姿诚实的点点头,“只是觉得不要白不要,说不定我还能靠陈国宝库重新发家致富呢。”
知道迷姿说的是玩笑话,萧莫也没当一回事,只是想着阿信的事就头疼,“我们不会真的要把阿信带上吧,还以为终于能摆脱阿信一段时间呢。”
迷姿窃喜,“带上呀,正愁没侍婢伺候呢。”
“可她名义上是怀孕的人……”萧莫尴尬道,“虽然我也很想让她伺候你,可在表面上来说,这是不可以的。”
“那我就在暗地里让她伺候我呗。”迷姿撇撇嘴,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呗。
行驶在通往陈国的道路上,迷姿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那天边渐渐地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忽然间仿佛起了一阵响声似的,粉红色的云片被冲开了,天空顿时开展起来。
一轮朱红色的太阳接着从天际慢慢地爬上来,它一摇动,就好像发出了大的响声。它终于爬上了水面。在它的下面有一片红光承着它。它升高,红光也跟着伸长。它愈往上升,它的光芒也愈大。在短时间以后太阳已经离开了水面,而逐渐变小了。同时它的身体也渐渐由朱红色变为金红色。霎时间霞光布满了半个天,维护着这一轮金光灿烂的朝日;水面上也荡漾着无数道金光。天空中好像奏着一曲交响乐,一片响亮的曲调送进人们的耳里。
“那边那条河,叫什么?”迷姿手指着远处的河流,波光闪闪的,好生漂亮。
萧莫顺着迷姿的视线望去,“哦,是湄河,我国的母亲河。”
“怪不得。”迷姿浅笑,真好看。
“哎哟,我肚子疼!”同一马车之内的阿信却忽然捂着肚子,整个人往萧莫身上一靠。
“听说这怀孕之人肚子会很疼,你不是刚怀孕一个月吗,这就开始闹胎动了?”迷姿又不是不知道阿信是假怀孕,马车上没别人,她也敢拿这事来瞎掰。
阿信整个人愣住,怀孕的人会胎动吗,她没怀过孕,不知道……
“坐马车太累了,我想去骑马。”迷姿走出马车,让车夫停下,看着前面带头的侍卫,“给我一匹马。”
“太,太子妃。”侍卫看着要骑马的迷姿,侧目看着马车之内的萧莫,这马到底给不给呀。
萧莫走上前去,赶了两个侍卫和其他人共骑一骑,“上来,我们两比一比。”
“我也要!”阿信才不会给迷姿这个机会霸占萧莫呢,她身怀武功,难道还会怕一个迷姿吗?
可是话音刚落,却遭到了萧莫一个责备的眼神,“你是孕妇,你能骑马吗?”
“可我……”阿信咬牙切齿,心中默默道:我又没怀孕,怎么不能骑马呀。心中虽然如此想,可面上还是微微一笑,“好,阿信很听话,太子殿下说不能骑马阿信就不骑马。只是我肚子疼,太子殿下您能陪陪我吗?”
哼!迷姿冷笑看着萧莫,“太子殿下若是怕输就不用比试了,我自己骑马兜兜风。”
萧莫瞪着迷姿,“谁怕,比就比!”说完吩咐一干人等,“你们在这里候着,我和太子妃去那边比马,很快回来。”
湄河,那是条平常而又美丽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静静的流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星光,它日夜流趟,渐渐消失在山的转弯处。站在高处看,它就像一条漂亮的带子飘绕在山间。
“和她坐一辆马车憋得慌。”迷姿和萧莫共骑一马之上,两人相依偎在河边。
萧莫将头靠在迷姿肩窝处,“那一会儿我陪你骑马,让她一个人坐马车,这样行吗?”
迷姿低头笑了,“这不合适吧,让阿信知道阿信不是气死了?”
“她气死总比你气死好吧,你气死了我就是寡夫,你让我怎么办?”萧莫捂嘴偷笑,“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就这样决定了,我和你骑马,让阿信一个人坐马车。”
大道之上,阿信咬牙切齿看着前方骑马的两人,真是福兮祸所伏,怀孕让她成功留在萧莫身边,可是现在却因为怀孕不能和萧莫迷姿一起骑马,这该如何是好。
“气死我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看着迷姿的背影,阿信在马车中咬牙切齿道。
“这是哪里?”走了许久,终于到了一个驿站。
“是我国边境的一个小城镇,鞍市。”萧莫抬头看着那大大的鞍市两字,阿信不识字吗?
阿信软绵绵的靠在萧莫身上,“人家好累呀,走不动了。”阿信说完,整个人倒在了萧莫身上。
“没骨头就是不一样。”迷姿阴阳怪气的说完,策马朝着最近的一个客栈走去,“老板,给我来一间房。”
萧莫愣住,一间房,怎么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