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灵彩却说道:“魏启国,我自然是不会去的。”
牟聿泽呆呆的愣在了那里,他一度以为,骆灵彩和魏嵌离的感情很好,此刻得知魏嵌离生病以后,她定然是要前去救治魏嵌离的,可是谁曾想,她居然直接拒绝了,一时之间,牟聿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却又听到骆灵彩说:“王爷,我不会去魏启国,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救离儿。”
牟聿泽冷哼一声,很不屑地说道:“你都不会去,那该如何救她?”
“王爷不是已经派出去了人去查看离儿的病情吗?等确诊以后告诉我,我来开药方就行。”骆灵彩淡笑着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牟聿泽挑挑眉,有些怀疑的问道:“这样行的通吗?”
骆灵彩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行不行的通,王爷试试不就行了?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对自己的医术,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如此,那便这么办吧。”牟聿泽道,他坐到骆灵彩的对策,紧紧地盯着骆灵彩的眼睛,声音里带了一些冷气,问道:“说吧,你大半夜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皇宫里,所谓何事?”
骆灵彩将手里端着的茶一饮而尽,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王爷这话里可是有好几处错误的,首先,现在还算不上大半夜,其次,我这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毕竟王爷发现了,不是吗?”
“本王没这么多的时间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有何事快快道来,没事就快些离开。”牟聿泽冷哼着说道,他要不是看在骆灵彩身份特殊上,估计早就已经将她给赶了出去,他向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而能让他一再放纵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个现在还是生死未卜的人了吧?
“你是不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带兵前往天水国?”骆灵彩收敛了自己的笑容,严肃地问道。
一听到这个话题,牟聿泽也变得严肃起来,挑眉问道:“确实,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觉得,这一次倒是非去不可了。”骆灵彩的嘴角挂着一个诡谲的笑容,说道:“但是,我们不是蛮攻,而是还得讲究技巧。”
“这种事可还有技巧?”牟聿泽忍不住问道:“莫非你已经有了好的办法。”
“那是自然。”骆灵彩缓缓一笑,又倒了一杯茶,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着急喝,而是将杯子在手中不断地把玩着,尤其是在看到被杯子周身雕刻精美的花纹之时,她眼底的笑意更加深厚。
“一统三国,可一直都是你父皇的希望,当年有那么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我们却还是失败了,这怨不得别人,但是现在,当机会再次以出现的时候,我们怎么能不好好掌控呢?或许,这已经在像我们预示着什么了。”
“预示什么?”牟聿泽不禁问道,虽然此刻他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但还是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现在总算明白过来,骆灵彩来找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这个女人,可是一点都不简单啊。虽然沉寂了这么多年,看起来不问世事,不过实际上,对于现在的状态的分析,可能没有比她更为清楚的了。
她看起来倒是眉眼慈善,然而真实情况却并不是这样,估计,她的内心此刻正将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呢。以前她不会去找自己的儿子,尚且可以以并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在哪里为借口,但是现在,已经明确了,沈骑就是她的儿子,但是她却依旧不现身,对于沈骑也几乎是不管不顾,所以说她狠心冷情,倒也不是不可。
只是这样一个挂镀的人,却偏偏对他的父皇,牟振岐情有独钟一往情深,连牟聿泽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
“也许是你的父皇在天显灵,告诉我们这个绝佳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呢。”骆灵彩突然朝着天上看了一眼,眉眼温柔的说道,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似的,牟聿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她,也不禁有些呆愣,但更多的还是冷哼。
什么在天显灵,不过是迷信的人才相信的东西,沈沐瑾并不信这个,不过他倒是觉得骆灵彩说的不错,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牟聿泽和牟振岐一样,都是一个野心极强的人,虽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三国鼎立才是最好的状态,但是他却总是坐着一统天下的美梦。说是美梦,但是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现在就正好有一个契机摆在他们的面前,只是看他们如何去做便是了。
“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计划?”牟聿泽看着骆灵彩问道。骆灵彩扬扬眉,懒洋洋的说道:“你都已经计划好了,做什么还来问我?”
“最起码得先征得你的同意啊,毕竟我要利用的,可是你的儿子。”牟聿泽冷笑着说道,嘴角含着诡谲的笑容。
骆灵彩冷哼一声,眸子也冷上了一些,她不禁说道:“儿子,他是我生下来的没错,但是在我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错误,我并不愿意承认,也不能就这么接受他的存在,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怪他,但是如果不是有了他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他的出现的话,我就不会和牟振岐分开,所以都是他害的!”
骆灵彩说到后面,都已经有了些歇斯底里,她的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那模样,就像是要将沈骑给生生地活吞了似的,牟聿泽用眼帘遮住了自己眼里的神情,但是如果细细看过去的话,还是可以看到他眼里的冷光。
终于沉寂下来了,骆灵彩也恢复了以往的理智,冷哼一声,又继续说道:“白西京不是一直口口声声的说沈骑是他的孩子吗?他不是说会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生活状态吗?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给呀,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抚养过沈骑一天,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就将属于他的一切都给拿回来给他,这不是更好吗?”
牟聿泽听骆灵彩说了这么多,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算是真的确定好了他们此刻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连所想的计划都是这么的相似,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这样,他们也不至于有大的分歧。
“那你的意思是说,就让沈骑去天水国,然后光明正大地做皇帝吗?”牟聿泽问道,这个想法他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只是却没有一个可实行的方案,毕竟沈骑是白西京的儿子的这件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况且沈骑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已经被牟振岐给带到了牟远国,他也没有什么身份上的象征,又怎么能证明,沈骑就是白西京的儿子呢?
这些都是牟聿泽所考虑到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迟迟不肯下这个决定,也一直在犹豫着。
不过现在听着骆灵彩的口气,她倒是显得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估计已经有了计划才会这么说,所以牟聿泽现在要做的,并不是逞能,而是从骆灵彩那里得到更多想要的讯息。
然而骆灵彩也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似的,竟然突然缓缓地站起了身,冲着牟聿泽说道:“方法我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啊,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说完,骆灵彩就慢悠悠地走了,临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牟聿泽一眼,嘴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牟聿泽越看越觉得那个笑容是如此的碍眼了,于是瞪了她一眼就转过头了。
等到骆灵彩一走,牟聿泽手上一直握着的杯子也在顷刻之间就粉碎了,他的脸上一直挂着那种暴风雨欲来般的神色,而后却突然缓缓一笑,冷哼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骆灵彩,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的。”
说完,牟聿泽就颓废地窝在了椅子里,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他现在觉得自己头痛的很,就像是快要炸开了似的,那种感觉让他真的很难忍受,此刻他的脑海里能浮现出来的只有一个身影,那个影子就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晃动,牟聿泽潜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抓,可是奈何什么也抓不住,睁开眼,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虚无。
阿离,你究竟怎么样了?
答应我,不管如何,都快些好起来,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此刻城门外却又两道身影在不断地晃动,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角逐。一个黑影在后面大声喊着:“沈骑,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是?”
沈骑听了这话,脚步踉跄了一下,终于颓废地倒在了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若是细细看去的话,还能看到他的眼里蕴含着泪水。
黑影走上前来,并没有将沈骑扶起来,而是学着他的模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道:“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怎么,还是觉得要那么执拗吗?”
沈骑忍不住苦笑:“执拗?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的。既然他们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