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等等我,我也好想要只小螃蟹!”,在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郁郁葱葱的大片桃园林里,一女一男追逐着向村口的一条小溪奔去。女孩叫玉晨曦,七八岁的年纪,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小脸,眼神清澈透亮,很有灵气,如果相处一段时日,你则会被这个小姑娘萌萌的眼神给完全打败,如果闯了什么祸,她总是会表现出一副憨憨和委屈混合而成的表情,让你半分责怪的心都提不起来。在女孩前面奔跑的男孩叫玉风,女孩的哥哥,比女孩年长两岁,个头在同龄人里算比较高的,精瘦的身板,黝黑的皮肤,一张算不上帅气但确让人有亲切感的脸。
这个地方是桃园村,村里遍布是桃树,每当春日到来,漫山遍野,溪水桥边,粉粉的一片片,都成了桃花的海洋,美不胜收!桃园村,村如其名,真的犹如世外桃源般。刚听大人说村口的小溪边发现了以前从没见过的螃蟹,这俩兄妹就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想立刻见到这好玩的螃蟹,并捉几只回去当小宠物玩。
随着半个时辰的赶路,两人已经来到溪边,溪水流得很急,水位不低,这和前几日连续下了几场暴雨有关,在小溪的岸边,兄妹俩一起仔细查找螃蟹的洞穴,“找到啦,哥哥!”晨曦在前方指着地上的一个小洞穴,洞穴外堆满了泥土,玉风一看便知道找到螃蟹洞了,撸起袖子伸手就掏了进去,摸索了一阵,在晨曦焦急的等待中,终于哥哥将手高高举起,朝女孩一笑道:“哥哥抓住一只螃蟹了,妹妹送给你”,女孩近前一看,一只体型比正常螃蟹要大很多的,托在手中非常沉,颜色更黑的,眼睛鼓鼓的螃蟹呈现在大家面前,最特别的是螃蟹的壳上有一个特别的花纹,黑如墨形似目,虽然很模糊,但仔细端详久了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将你的目光和灵魂摄入其中,让人不能自拔。“我太喜欢了,哥哥,你看它鼓着个眼睛,肥肥的,它肯定很笨,多好玩啊,我要和它玩以后,叫它什么呢,它那么肥那么鼓,那么可爱就叫它鼓鼓吧。”女孩叽叽喳喳着,幸福得手舞足蹈。
玉风将螃蟹用袋子装好后交给了晨曦,让他们在岸边玩,他自己则继续寻找着其它螃蟹,他找螃蟹不是为了也抓来当宠物,而是习惯性的抓螃蟹回去给常年卧床的爷爷吃,在好几年前,与外界不怎么互通相对隔绝的村里来过一位郎中,在村内游历了一番,并无偿医治了村里的好多年老体弱者。有一天母亲也将这位郎中请到家中,在听说吃螃蟹对爷爷有帮助后,玉风小小的心房里就装着这件事,从那以后,不管在哪遇到有螃蟹都会尽力去争取带回家给爷爷吃。在寻找了两个时辰后,玉风的手中终于又多了两个与晨曦的鼓鼓同样的螃蟹,只是个头没鼓鼓那么大。“我们回去吧,马上要天黑了,不要让母亲着急了”,玉风说道。“嗯,好的,这边太无聊了,我早就想回去了,我要把鼓鼓介绍给彩铃姐姐,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嘻嘻”小女孩憨憨的说道。说走就走,玉风将几只螃蟹用袋子装好后扛在肩上,按原路返回,“哥哥,你来追我呀,你不是总说你跑的很快吗,我看你就是个吹牛大王,来呀,来呀,要不要我等等你呀,嘻嘻嘻嘻...”一路上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吟声,桃花林中,夕阳西下,昏黄的余辉穿过层层枝杈洒在两人的背影上,渐行渐远。
一间青砖砌成的房舍,上盖黑色瓦片。房前有个院子,院内有几颗水沙树,如剑般笔直的挺立着。地上趴着一只小土狗,呈黑白相间的花斑。院子门口,有位妇人,翘首以盼,在她的鬓间有几缕白丝,眼角有些许皱纹,但依然能从脸上找到曾经属于美女特有的气质,只因为过早的一个人承担了支撑这个家的责任,让勤劳的她变得更加勤劳。新婚后的第五年丈夫的意外失踪,让她撕心裂肺,伤心过会变得坚强,没有了眼泪,留给孩子们,留给这个家的始终是她令人安心的笑容,为了家为了孩子她每天都努力着。“母亲,我们回来啦”,大老远就听到晨曦的呼喊声,见到孩子们都平安的回家了,女人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你们怎么才回来,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回家,咱们村里虽说没有坏人,但荒郊野外也是有猛兽毒虫的,以后不许让我担心了,知道不”。“母亲母亲,我保证和哥哥以后不会让母亲担心了”。还没说完就急着打开包装螃蟹的袋子,开心的说道:“母亲母亲,你看我今天抓到好玩的螃蟹啦,这个以后是我的宠物,它叫鼓鼓”,晨曦兴奋的向女人介绍着她的战利品。女人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说道:“是吗,我家小晨曦这么厉害啊”说着她自己也很开心的和小女孩、鼓鼓玩在了一起。一家人吃过晚饭后,玉风把自己抓的两个螃蟹拿给了女人,道:“母亲,这两个螃蟹是今天在溪边捉的,个头比一般螃蟹大多了,这个煮给爷爷吃,希望爷爷能早日好起来”。女人看着玉风,摸了摸玉风的头,说道:“风儿,真乖,这几年你一直搜寻螃蟹来给你爷爷治病,难为你了”,说着拉起玉风的右手,只见手指上好多皮都破开了,有的地方肉也翻卷着,因为这次的螃蟹比较特殊,个头比较大,也比较有力,因此这回受的皮肉伤比以前都要大。看着有点触目惊心的伤口,纵使女人再怎么坚强,心也软了化了,坚强是对自己,对孩子只有深深的柔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想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吃了这么多螃蟹了,孩子的爷爷还没好转,这孩子还不放弃,心里想着手也没停,很快就拿出家里的酒精,拿上棉花将酒精抹在玉风手上的伤口上,进行消毒处理,由于伤口多而且深,沾上酒精后疼痛对于十二岁的小孩来说可想而知,虽然手偶尔会抖动挣扎,但是没有哭声也没有叫喊声,女人望着对面的小男孩,小男孩紧咬着嘴唇,眼中竟透露出一丝小孩子不应该有的坚毅的味道,这时女人心里多年来紧绷的一根弦突然一松,失声哭了出来,深深的看着玉风,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恍惚间好像突然长大了,大到可以为她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