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看来这次是真笑了,说:“胡铁飞一看就是用功了,值得其他同志学习,作为一个狙击手不要求将所有理论都背下来,但是必须得懂,好不好?”
“是!”
班长平静的说:“下面,乘据枪的时间温习一下理论知识,我看你们脸上表情也挺痛苦的,放松些好不好,四个人有三个五千年的苦难史都写在脸上,除了赵恒自然些,你们这加在一块儿就是一万五千年历史啊!”
我们强咧着嘴,虽然想放松,但这一举都半小时,连脸上的肌肉都麻木了还怎么放松。
将近半个小时后,调整了一小会儿,得,马上又换成了跪姿据枪,直把你练得像一尊佛像一样一动不动,看样子大家据枪都快据成麻疯病了,整个身体都是没有知觉的,你要说没有知觉吧好象又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一般让你浑身难受。
我全身酸痛得直想用冷笑来减轻脸上的痛苦,我将腮轻轻贴在枪托旁边小声嗡嗡:“在这样蹲下去都他妈快半身不遂了!”
胡铁飞说:“你现在别想那么多,只把自己当作一个木桩什么事都完了,你是不是还想着什么时候练卧姿啊,那你就更难受了!”
“我肯定想啊,你不想么?”是啊,谁不知道趴在地上比跪着站着爽。
“我不想,我现在就想着自己是一个树桩!”
“你就当你的树桩去吧!”**。
卢超在那里也开始呻吟了:“哎哟,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来,练低姿匍匐也蛮好是不是,妈妈的不让你动简直比练体能还让人难受。”
正说着,班长轻声细语的道:“莫天柱你在干嘛呢?”我们马上闭嘴看莫天柱,这小子真是把我们逗死了,偷懒可真有一套,乘着我们说话的这个劲儿,他居然由跪姿在无形中转化成了坐姿,他那黑塔般的身材在那里一矗,简直像一个黑面佛一样。我说怪不得不见他言语呢,平日就属他牢骚多了,敢情人家都是一只腿蹲着他两条腿放下来坐上了,你说要坐就坐啊,跟兄弟们吱一声,大家一块儿,他就不,不声不响的就在那里干上了,现在挨练就你一个人了吧!
莫天柱马上从坐着的状态轻轻一转换就又成了蹲的姿势,可见动作之熟练,两只腿一倒腾就完事了,卢超拿敬佩的眼神看着他,莫天柱说:“班长,我没干什么,身子偏了一下!”
活该这小子挨练的时候多,老是找理由找客观,搁俺是班长俺也练他。
班长轻描淡写的重复了一句:“身子偏了一下,来,教你一个身体不偏的方法!”班长“啪”就将枪上的枪刺给卸了下来,冲莫天柱走了过去,在他的屁股后面直转悠,**,我立马就看出来了,可能要将枪刺插在他的屁股后面让他定型,看他还敢不敢往下坐——班长没有办法治你那还叫班长么,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跟班长对着干的原因之一,怕挨练。
班长将枪刺往土里一埋,正好在离莫天柱屁股五公分的地方悬着,那冷冷的枪刺在阳光照耀下直冒寒光。莫天柱眼睛都睁大了,好象是刚从恶梦中惊醒的样子,一动不动的将枪端得笔直,身子也像一根棍样挺着,他这一端就又是20分钟,甭管怎么样,这20分钟他是忍过来了,他不忍怎么办,难不成一屁股坐在枪刺上,他敢么!
在这20分钟当中,我们早已经换了姿势练卧姿,看到有他这个“典型”在那里端着架势,我们现在爬在地上就直当享福了,哪还敢掉以轻心,一个个用心瞄准体会动作,不想练的时候看看莫天柱,便什么内涵都明白了,又赶紧将心收回来用心操练。
中午收操的时候我们从地上轻松的爬起来,看着莫天柱一瘸一拐的在队列里跑我就想笑,嘴角往上咧了咧却没好敢笑出来。
下午交错练习的科目比较细,时间倒还好过,因为大家刚对其中一项失去兴趣的时候又及时调换另外一项科目,这样,总能让我们调动一些积极性。下午练了一会儿低姿匍匐,练了三种据枪姿势,又简单练了一下瞄准和体能,时间就过去了。这下午是好过,但晚上就难过啊,说真的,打从下午收操开始,我就在考虑晚上这一关又得怎么过了,十滴汗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就是挤不出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令我非常苦恼的事。
晚上学业务的时候我将担心说了出来,并请教一下大家的经验,咱不能总当老末啊。我这一说,莫天柱气倒还挺大:“这他妈都是扯,毛主席看功绩还得看过程和结果呢,丫的愣是一锅煮,这汗不汗的能说明什么,能说明你枪法打得好还是能证明你就是一合格的狙击手?”
胡铁飞笑了,将书往眼前一搁挡着嘴说道:“你也别愤怒,你不是出不了汗,你做一会儿歇一会儿能出汗吗,等你做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一歇汗又跑了!”
“跑了就跑了,我无所谓!”
胡铁飞笑了说:“跑了你就得练。”
卢超这小子又来在我身上找乐子说:“林光,你不也是不爱出汗么,到时你娃莫搞感冒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