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顺着他的路子思考:“我个人觉得行动必须和时间赛跑,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必须马上找好潜伏方位,如何吸引其露出身体要害,以便射杀是关键。”
孙强:“对方不是普通作案者,我们必须推翻以前的战法,有效进行打击。”
胡铁飞嘴里喃喃着:“打击、打击……”
刘干警烦躁的起身,将警服领带扯开,来回踱起步子。
临时会场上一片寂静,地板通过光线照射发出幽暗的光芒,氤氲的烟雾上下翻腾,若隐若现,我右手持枪,从蹲立姿势站起来:“是否可以这样,派四组,一组设狙击点,一组负责谈判,一组从左右迂回至楼底釜底抽薪,一组潜伏至楼顶,伺机强攻,有风险但也有希望!”
“不行!”王参谋“霍”的站起,挑起窗帘一角,外面白晃晃的阳光刺眼,“这样太冒险。”见王参谋反对,大家都不说话,会场上的气氛绷得压抑。
刘局长停止踱步:“冒险?抓犯罪份子没有不冒险的,形势容不得思考,我看就这样……”
王参谋两眼射出两道利光:“没有好的方案就是对战友不负责任,就意味着牺牲,我们经历过血的代价,如果无把握我坚决不同意。”
刘局长灼灼逼人:“谁都看到过队友的血,但是人民的血不能先流,即使要流血,也得我们上。”
刘局长说得在理,但这个时候每个人所站的利益不同,明知危险在望,大家都想完成任务,但对于我们或者王参谋来说,那种感情是兄弟,是关爱,是责任的渗透和传递,更多的源自于我们之间那种经历过生死的特殊情感,而对于刘局长来说,恐怕考虑这些因素要少得多,范冬冬马上挺身而出:“方案不成熟不能贸然出击,这点我赞同,至于怎么取胜,那是战术问题,需要进一步商量。”
刘局长已近50岁,秃顶,突然站起背手一打:“现在没有万无一失、美伦美奂,只有任务怎么完成!”
王参谋将烟狠抽一口:“完成任务的前提不是牺牲兄弟,刘局长!”刘局长目瞪口呆,外面有干警看刘局长怎么表态,刘局长不悦:“怎么会是牺牲?完全有把握取胜,都不敢冒险谈什么保护人民群众!”
王参谋:“我代表血狼小组,代表我们司令部保证,我们不害怕牺牲,如果方案不完善,茫然出击就意味着牺牲,就意味着对战友不负责任。”
刘局长:“不要说这么多了,我说这个方案就是完善的!”
意见明显产生分歧,王参谋猛然转身:“如果这样指挥,我们选择离开,出了问题我负责,血狼——集合!”
王参谋明显有些义气用事,在这个时候显得不太成熟,大家知道他是为我们利益着想,但在这种关头闹成这样肯定都不好,我们起身望着分队长,等他发话。
分队长由蹲改为站起,语气缓和:“血狼先集合,我和王参谋商量一下。”将王参谋攥至一旁,两分钟后出来,王参谋不说话,内心斗争明显激烈,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由分队长说:“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主要是怎么协同的问题,现场当然是由刘局长指挥,但我们觉得方案仍需进一步完善!”他这么一说,同时给了两个人台阶下,刘局长也怕闹得太僵不好,面色缓和下来,但语气照样不减:“方案可以协商,但希望所有人服人大局。”
现场安静下来,重新进入规划,“刘局刘局,有情况!”一直守在望远镜旁的**警司小声急呼:“歹徒一直在打电话,足有三分钟,时不时朝窗外张望。”
刘局俯身查看,脸色更阴沉,指示:“紧紧盯住,有情况马上通报。”“老虎老虎,菜叶再往窗户边挪动!”电台里又传来外围干警的呼叫,隔镜观看,歹徒暴跳如雷,将两人质推到窗户前面挡住,另一人质站其一侧,大声吼叫:“条件准备好没有?1(13点)点30之前,必须看到我要的东西,不然,他们活不过这个时间!”歹徒说完使劲按了按人质的头。
看表,还有30分钟时间,大家听候命令,王参谋突然变得果断:“大家都过来!”
我们依言迈步前往,面向王参谋站好,王参谋审视我们,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血狼队员们,上次执行任务,由于我的优柔寡断,痛失了一位好战友,我本不想在这个时候提他,但是却时时想起他!”王参谋语调转向平缓:“我当兵十几年,做了一次太错误的决断,我的内心很痛苦,也时时受着煎熬,我承担不起,如果再错误一次,我将对不起参谋长,对不起大家以及你们的亲人!”
大家密切注视着王参谋,我们能够理解他这种心情,这种复杂矛盾的内心挣扎,都是缘于战友亲如兄弟的感情,“但是——现在必须是我们冲锋的时候了,敌人的气焰必须将其打压下去,我知道我们的队员能行,我知道我们的队员都是好样的,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王参谋抬手划过胸前,一个标准的敬礼,将我们的目光磨得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