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瞪大了眼睛:“怎么没听你说过呀!”
“唉,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一总部领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俺该干什么干什么,拉练的时候也碰到一总部领导,就是一娘子,当然我说的娘子是长得像娘子,其实是一男的,你别误解,老是唧唧歪歪,俺一巴掌就扇他两个圈。”
正海吹,苏灿来了,调皮着呢,走路都不老实,在门口躲起来瞄了瞄,左右无人,然后像捉迷藏的钻了进来,胡铁飞、赵恒两人马上从桌子旁站了起来,抢在前头,满脸是笑的将人迎进来。
苏灿坐下,挨个看众人一眼,说道:“咦,你们怎么还和几个月前一样啊,没什么变化,除了一个人有变化以外!”
胡铁飞认为说的是它,马上伸长了脖子:“你说的是谁啊?”
“林光啊,几个月前头上缠着绷带呢,现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得,连她都将矛头指向了我,我苦笑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她一语双关的说:“怎么会本来是这样呢,没有陈雪的照顾能好成这样,你这个人怎么容易忘本!”
“哎呀,俺说错话了,确实是这么回事,当然还有你来看望俺,对俺的精神支持也是比较重要的,你看胡铁飞不也有变化么!”我还想封她的嘴。
苏灿转眼看胡铁飞,胡铁飞坐直的身体马上矮了下去,一个劲的憋着笑,她也就随口应了一句:“是有变化!”胡铁飞更乐了,苏灿并不和赵恒主动说话,赵恒也是坐在那里略显寂寞的看着。然后卢超开始叫了些饮料,大家边喝边聊,人聚得比较齐,有这样的机会真不容易,气氛虽然热烈,但大家都尽量避免提及前段时间的狙击之事,只是两个女兵一个劲的提醒我们要注意安全,说到安全,大家小心里都小心翼翼的回避着这个问题。
喝完后付账,一结算,我们傻了眼,7个人消费了982元人民币,看着账单,胡铁飞不干了:“这相当于我们村半年的收入,这也太贵了,我们不要!”
“你们都喝完了,怎么还能说不要?”
赵恒忙对服务员说:“你等会儿,我们给你结账!”
几个人把衣服兜掏心窝子的钱都抖了出来也没凑够,还差二百多呢,搞得几个人很没面子,陈雪叫我们等着,回医院借钱,这才给解了围,眼看时间已到,大家依依不舍的往各自部队走,还有点想约着下次见面的搞头,苏灿说:“如果下次我们文工团有节目,我通知你们来捧场好不好?”
大家都点头说好,胡铁飞说:“到时我们也上去表演几下头顶开砖,争个头彩!”
苏灿笑了,说:“你说的头彩不会是像林光那样头上出彩吧?”
又扯上我了,我说:“得得得,你们就埋汰我吧,啊!”
陈雪赶紧上来帮着我说话:“都期负林光是吧,你们谁真的出了头彩,再找我打针我可就使劲了!”
一行别过,路上还在回味个不停,到了约定地点,等到四点半班长才喝得脸红耳赤的回来,大家心里一个劲的叫屈,知道这样,无论如何也和女兵在一块儿多呆会儿啊。
冬天已经完全来临,到了12月,老兵复员全部展开,班长、孙强、田龙三个人都属于超期服役,此时正是士官制改革的第一年,他们三人直接套改成第五年的第一期士官,授街完毕,我们也都配戴上等兵军街,在这个老兵复员的时节,对于我们来说,也有忧伤存在,如果马小锋在,他应该也是一期士官,还让我们难过的是,我们心中一直仰慕的参谋长主动要求转业,转业报告已经批了下来,在部队,好的干部未必能留下来,留下来的也未必是好的干部,这让我们又想起马小锋牺牲时他对王参谋说的话:“我们年底都转业吧”,这句话一遍遍在我们耳边回响,就这么一句满含内疚的话,参谋长还是让它兑现了,但王参谋却并没有转业,听说王参谋也像参谋长一样申请转业的,但不知为何参谋长又改变了主意,叫王参谋留下来,参谋长的走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震动,连分队长都觉得惋惜,但又毫无办法而言,只有在心底祝愿参谋长一路走好。
平时的训练还是没有放松,尤其是射击训练,我们更加精益求精,在原有的基础上力求突破,比如在移动快速靶、速射等训练项目上必须稳步提高,在室内靶场,胡铁飞的枪法稳定性始终还是最好的,分队长点评道:胡铁飞的枪是最有灵感的,灵性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沉着、稳重、速度、力量结合得天衣无逢,在你们当中无人能出其右。林光同志是最有感悟的,每打一枪都能从中摸索出属于自己的经验,然后加以整合利用,在这点上,虽然体现在训练中是后来者,但往往会居上。莫天柱的子弹透着一股霸气和冷峻,在同等条件下,所射杀部位比任何人都精确,可以称得上一枪毙敌的典型。赵恒的枪技是绵里藏针,看似不经意的一枪,往往能打出意想不到的效果来,他的枪干净纯粹,目标准星好。卢超的枪放下了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像林光、赵恒总是考虑很多方法及有可能遇到的问题,他的枪放下了,所以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