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条不紊的下车,范冬冬站在营区大院里,笔直,俺们哪见过干部站这么直,搁基地梁刚区队长都是不扎腰带的。我们5名新兵刚站稳,班长一声令下,马上列队集合。
“分队长,血狼分队99年度狙击手训练任务圆满完成,应到6人,实到6人,请指示!”
“稍息!”
班长回转身下达口令:“稍息!”跑步入列。
范冬冬大步走到跟前:“立正!”
大家一个立正站好,他又紧接着下口令:“稍息!”
我们的心一紧,马上跟着口令做动作,紧跟着他一连串口令:“立正稍息立正、立正!”明明最后口令是“立正”,结果看脚下面,除了胡铁飞和莫天柱保持着立正姿势,三双大脚丫子都伸了出去,他这口令一通猛下,我们的神经被他牵引的无来由紧张。
分队长的眼睛从我们脸上一扫而过,再下口令:“稍息!”
俺心里还想着新兵连挨处分的事呢,结果猛靠脚一个立正,分队长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他再看我,俺自己都想拿头撞墙了。
“欢迎你们,用你们的实际行动说话,是否明白?”
“是!”
呆会队伍解散回班,营房是三层小楼,血狼分队为了行动方便,住在一楼,我将被包打开铺床,胡铁飞又舔着笑要跟我挨着睡,在新兵连时这小子就这样,我不理他,转身对赵恒说:“看来冬冬也不是混的,这样的人俺才佩服,跟个没本事的领导干最窝火了!”
胡铁飞凑了过来:“来这里又有几个是混的,林光,到时咱拿出点成绩让他们瞧瞧,也让老兵知道我们不是混的!”
“行,最好你能弄个党员当当!”
“是啊,是啊,到时也得兄弟们多支持我。”再也没人搭理他,班里几个老兵紧跟班长从外面回来,班长给我们介绍:“中士孙强,中士田龙,下士马小锋。”
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坐下来简单认识,老兵孙强身材高挑,脸瘦削,是很有经验的一名老同志,多次执行任务,无一失手,下士马小锋看上去倒还好说话,至于田龙,浑身都是腱子肉,说话不看我们,看到他让我想起了《雪山飞狐》里面的田归龙,三个老同志话都不多,有些冷漠的看着我们,这玩艺儿俺们都习惯了,你该怎么着怎么着!
在一块儿呆了好几天,田龙就正式和我们说过一句话:“阿杜在基地那边怎么样?”
我们本以为找到共同语言了,马上满脸兴致的说:“阿杜老同志在那边很好,你也认识阿杜老同志?”
田龙看一眼我们,再无后话。但胡铁飞不一样,见马小锋好说话,天天拉着他问党员怎么当,要么就是问多久能当上班长,照他的意思,党员不能立即当上,当个班长也可能离党员不远了。
马小锋说:“自己还不是党员哩,我怎么给你讲,离党员的标准还差一大截,我们一块儿努力吧!”胡铁飞发出巨大的惊呼:“你离党员的标准还差一大载,那我怎么办,当个党员可真难!”
下连后,训练依然紧张的进行。
回字形水泥操场,已经立秋的太阳透过树叶稀稀疏疏的洒落下来,印在我们背上,光气儿被秋风吹得影影绰绰,范冬冬扫一眼趴在地上的我们:“每人500个俯卧撑!”
身体像一条彩龙此起彼伏,胡铁飞第一个喊报告:“分队长,完毕。”我们几个人依次打完报告,分队长又下命令:“都撑起来,再做300个!”大家像拜佛似的刚做完,冬冬又来了:“再做100个。”
“50个,我来数。”……等撑起手来时,两个臂像打折了一样,冬冬这才稳步走过来:“同志们,科学的理论再加上实践是一条不变的真理,在这里,耐力和体能训练放在首位,至于射击技术好说,不行你们可以回到普通连队去,用不着我来练你们,我看重的是战士整体素质,要的是全面发展的王牌狙击手。”他这是考核了我们射击成绩以后才说此类话的,我们在操场东边的室内靶场,300米、500米距离上枪枪都是靶心开花,如果他还一个劲的咬住我们射击成绩不放,那脑袋纯粹是被驴踢了。
为了更好适应城市作战环境,下连后的训练重点都放在了对环境的运用和对人质的营救上,也包括城市搜索和巷战等科目。
我们站在训练场的6层房顶,绑好胯式滑降索套做好滑降准备,范冬冬右臂扎上“特勤”红袖章,右手执哨,哨响人落,我们从6楼迅速下滑,一个闪身统一进了三楼窗户,刚落地,右手从快速枪套插枪、提枪,眨眼取出**,开保险、瞄准、射击、前滚翻一气合成,然后急退下撤,从三楼一个大跨步直接下到一楼窗户口,稳身跳下,索套还未解,迎面一柱高压水枪直打脸上,眼都睁不开,我们马上龟缩在墙角,侧身对向水柱,这才看清是孙强、田龙、马小锋三个老兵,三个人水柱不撒手,我还不相信他这一套,站稳脚跟拼命往前靠,水柱铲在身上像割肉一样疼,但这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我——林光,现在是一名特种兵战士,是一名真正的狙击手,以前所有的苦恼、忧伤,此刻都已不复存在,我要用我的青春去接受火的淬炼,我要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存在的价值,我要用充满灵感的枪管指向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