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在劫难逃
夕阳余晖落入一座广场之上,广场外尽是大小宫殿群,黄昏之色辉映了两列整装待发的披甲士兵,共二十人的士兵等候在广场边缘的一扇圆形小门前。
不多时,从小门里出来一位装束有别于其他披甲士兵的什长,其人环顾四周,确认无碍后,从身后牵出一个大约八岁左右的小男童。
该男童长相清秀,余晖借身前什长所穿甲衣映射在男童的脸上,他神情落寞,双眼充满对未来的迷茫,默默的看着前方二十人的队伍,被什长牵着慢慢走向队伍的前方。
“出发。”没有多余的言语,这支二十二人的队伍无声的走向广场另一边的侧门,从门的大小以及设计的格局上来看,整座广场在宫殿群中属偏僻之地。
广场靠近宫殿群的城墙上,站立着三人,皆是中年之人,他们俯视着队伍前头的男童,左侧一人叹了口气,说道:“大哥,如此做真得好吗?”
被称作大哥之人没有说话,大哥右侧之人反而冷笑一声:“三弟,无需如此,此子不走,会妨碍到大哥的前程!况且,这也是为他好,黄氏一族乃是我朝豪门,地位非同一般,此次大哥能够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黄氏功不可没,更何况。”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如今我贵为太子之尊,从此往后更加要慎言慎行,不可露出马脚让敌人有可趁之机,你们就把眼前之事忘了吧。”
见大哥发话,其余两人也就不说什么,只是那二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抹精光恰好被另一人看到,让他刹那间毛骨悚然。
走出广场,穿过侧门,便是一条窄道,虽是窄道,却也可让三辆马车并行而过。在窄道尽头又有两列骑马甲士等候,当两队人马接触后,当先两个什长互相一点头,男童就被交给另一名骑马什长,他接过男童放在胸前,随即抖动缰绳,率队驭马而去。
五日后,大雁关内。
一队骑兵呼啸而过,卷起身后沙尘无数,骑兵之首乃是一名威猛的武将,他大声呵斥身后的骑兵们加速前进。
大雁谷外,巨石林中。
一队人马正在一条小溪前休息,有两人走到一边窃窃私语,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大夫人特别赏识大人的才能,奈何宫中禁军虽好却没有能够提升的机会,大夫人叫小的知会大人一声,只要今天这事如此如此。必有厚报!”
那位大人正是五天前接手男童的骑马什长,他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心中略有计较:“不知,你所说大夫人是黄大夫人还是另有其人?”
那人眉头一挑,轻笑一声:“想必大人也略有耳闻,此事必然是黄大夫人命令小的前来!”
骑马什长也跟着轻笑一声:“呵,既然黄大夫人如此看中末将,敢不赴汤蹈火?”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回来的时候全都仿佛卸去了百来斤枷锁一般,看着正坐在溪边的男童,仿佛他就是那锦绣前程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夜晚总是充满未知,尤其是大雁谷的晚上,总是有莫名声音传进耳中,待众人都入睡后,什长大人带着男童远离众人坐在一块巨石上,叫他看天上的一轮明月,告诉他如此圆满的月亮就叫做满月。
在他们王朝中有个传说,每当月圆之夜,人们抬头看的满月第一眼,如果没有乌云遮蔽,算得上是一个祥兆,表明接下来的几天都会有好事发生。
“那么,如果是现在乌云密布的情况呢?”男童转头问身边的什长大人。
什长大人哈哈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这也有一个说法,就是说那个人接下来马上要倒大霉!”说罢大笑不止。
男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问,只是把这个说法牢牢地记在心里。
天上乌云密布,突然吹起一阵大风,在这炎夏的夜晚,吹得人瑟瑟发抖,着实让这什长感到一阵冷意。
“这破天气就和那狗屁一样!”什长骂骂咧咧,想着早点把事做了,好回到天香楼找那小雀儿温存一番。
趁男童背对他看着天上的满月,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心里默念一句早死早超生,下到地府化成厉鬼也要去找那正主,不要找我这个小喽啰!
念罢,一手从后掐住男童脖颈,另一手攥紧匕首就往男童的心窝位置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咻的一声,一支箭羽从刺斜里射出,直往什长脖颈处射去。
啊的一声,什长大叫,脖颈被箭羽大力射中连带整个人和男童一起从巨石上摔下来。
从黑暗阴影中走出一人来,这人全身一套夜行衣,只露两只眼睛在外,蹲下身,在渐渐咽气的什长胸口处拍上一掌,什长的双眼立刻暴突,随后起身走向一边的男童。
男童也没想逃跑,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夜行衣,夜行衣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想要将他抱起来,却被男童趁机用手里攥着的匕首刺中其大腿。
夜行衣大怒,拔出匕首将男童拎起来,想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住手!”一人口中大喝,随即刀光闪烁,一柄斩马刀已然落下,夜行衣反手挥拍向刀身,大刀即被拍成两半。
持刀之人大叫一声:“大力掌?!”
旋即跳开和夜行衣保持距离,身后传来数人快速接近的脚步声,夜行衣点住男童身上的穴位不让其动弹。
不等他们汇合,先发制人冲向持刀人,持刀人也不和他硬碰,迅速后退靠拢身后那些人。
夜行衣见此停住,伸出左手对准持刀人,右手搭在左手护臂上,从护臂中立即射出数支银针,持刀人拿着断刀挡住几支,余下几支尽数没入身后几人,来援之人共有十多人,这下死得还剩五人。
“好胆!”持刀人怒吼一声,从身后人手中接过一柄刀,向前杀来对准夜行衣就是一刀。
夜行衣也不示弱,运起一口气,作势一掌打出,持刀人怕这大力掌又要一掌断刀,使个迂回避过正面一掌,想要从侧面挥刀。
却不知这夜行衣将计就计,趁持刀人避过正面,抢身而出一掌一个连毙持刀人身后两人,虽连毙两人,却也止住了自己的攻势。
持刀人见这夜行衣竟敢把后背这么大一个破绽露在他面前,如何不喜,呼喝间就要来个横刀腰斩,夜行衣也不慌张,单脚跺地来个后空翻,躲过致命一刀后又向后轻跳,直接闪入了巨石林中。
持刀人见这夜行衣要溜也不去追,示意余下三人带着男童打算就此离开,却迎面碰上了一队甲士,为首之人身穿武将服。
他这时才恍然为何夜行衣突然退走,原来他在打斗之时就已发现附近出现了军队。
持刀人向为首武将抱拳道:“我与这帮兄弟和刚才那黑衣人有私仇,若有妨碍将军之处,还请海涵。”
那名武将看了看持刀人四人以及他们身后的男童,笑道无碍。
持刀人也是略微松了一口气,不敢问如此夜晚这名边关武将为何会出现在关外,带着男童就要走人。
“慢着。”武将慢悠悠说道,“你们可以走,但这个男童却不行。”
持刀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妙,想要有所动作,却被武将先手一刀砍下脑袋,余下三人大惊,带着男童就要逃走。
哼!我秦蒙若是如此简单就被你们逃脱,脸还往哪放?想到此止住手下甲士,一人就敢提刀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