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他挑开我的喜帕,烛光摇摆不定,拥有着暖色的橘黄。
“萧然,我多想看你身穿凤冠霞披的样子,我多想看你脸上的红晕和火红的婚装相得益彰,我多想亲手挑起你的喜帕,认定你一生都只属于我一人。”
清晰地记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这个冷漠如斯又不善言辞的男子似乎想把三百年的寂寞说尽,总是轻易就为我许下誓言。清晰地记得它所展现的每一个笑容,仿佛想把三百年的沉寂抵消,看着我的时候笑得那么好看。那么温暖的记忆。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婢女托着托盘将酒送到我们面前,澄清的酒液在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宛若在庆祝。
手臂相交,有些微辣的酒就这样滑落口中,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甜蜜和踏实。胤禛,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人了。可是你却不属于我,可是我却独自守着我们的记忆。
我黯然了片刻,却随之将这些忧虑抛向脑后。
你等了我三百年,我为何不能等?难道只许我忘记吗?我要向当初你对我一样地对你,不,我要对你更好一些。至少……至少我认定我没有找错人,至少我不会轻易离你而去。
因为我体会过,所以我知道那有多痛。
婢女蹲下身,将我和胤禛的衣角打成结子结了起来:“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我抬起头,看着所有无关的人又都退了下去,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就只愣愣地看着那扇门又关了起来。脑里的念头千回百转,我却怎样理都理不清楚。
好像被猫咪玩乱了的毛线团。
我晃了晃脑袋,怎么觉得脖子酸酸的……这才想起来原来脑袋上还挂着一大堆的东西呢。急急站起身,就朝梳妆台的方向走去,完全忽略了被绑在我身边的那个人。
于是乎,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碰”
“你……”我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这一跤摔得我的肩膀又开始作痛。我估计褪去喜袍,那些斑斓的血色又会从层层的纱布之间渗透而出。我咬了咬唇,憋回疼痛刺激出的泪水,看向依旧坐在床上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胤禛,心里闷闷的,“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
“我说了,在这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人、一个政治品、一个暖床的工具,不是什么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