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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对不起

罗兰接到医院通知说王婷已经走了,她瞬间眼前一抹黑晕了过去,难怪今天一直坐立不安的,原来,自己的女儿出事了。

“阿姨,你醒了”

罗兰从医院一睁眼就看到疲惫的陈昊和陈晶晶守在她的身边。

“晶晶,阿,阿婷呢?我要见阿婷”罗兰说着说着就哭了。

“阿姨,阿婷,阿婷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陈晶晶抑制不住悲伤的感情和罗兰一起大哭。

“阿姨,对不起”陈昊对着罗兰跪了下来,陈昊除了跪过父亲还没有向任何人跪过。

“呜呜呜呜”整个病房被浓浓的悲痛欲绝的气氛笼罩着。

罗兰就这样一直哭着直到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就那样发呆着,其他人同学朋友知道这件事后,只能暗暗叹气悲伤,王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阿姨,以后我会替阿婷照顾你的”陈昊向罗兰承诺道,“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不会走了”陈昊眼神暗淡无光了一会。

“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我已经打算带着阿婷去旅游了,她说她最喜欢和我去旅游,从她上初二开始我就没有同她一起出去走走,现在,现在,她走了,我才想到”罗兰没有眼泪但是那副样子却让人心疼。

为什么人总是要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为什么人总是那么好面子?陈昊现在很痛苦真的,真的,他感觉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心里的那块柔软的地方已经被生生抽走。

“对不起,对不起”陈昊不停地重复这句话,“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如果不是他在家里对王婷态度那么恶劣,没有向她们解释那个女警官和他只是演戏并不是真的情侣,王婷也不会害怕见到自己,提前回去,就不会赶上那辆车了。

“你不要责备自己了,阿婷要是看到了,会心疼的,她一个人走的时候一定很冷,那个河你可以带我过去看看吗?”罗兰冰冷的手抓着陈昊恳求地问道。

“好!~”陈昊现在唯一能做的除了自责还有就是满足罗兰的一切要求,她要他跳河陪王婷一起,他也愿意。

事故的地方已经被修理好了,护栏网和护栏都加固了,但是当天的事故痕迹还留在那里,罗兰把带来的香烛纸钱放在已经堆了很多的地方一边说着王婷的名字和出生日期一边烧着纸钱。罗兰一夜白发爬满头老了许多,陈晶晶记得去医院看晕倒的罗兰时头发还是乌黑靓丽的,曾经最美最年轻的妈妈,现在就像一个孤独的老奶奶一样。

陈昊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马上跳下去,“陈昊”罗兰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问你,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阿婷吗?”

“我喜欢她”陈昊心痛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阿婷,你看,你追到陈昊了呢,为什么不肯多坚持一下呢?”

“我,我”陈昊梗咽住了。一切都太迟了不是吗?有些东西失去了永远也追不回来了,比如人比如感情。他算是全部失去了。

陈晶晶没来,是因为她生病了,她也责备自己没有再坚持挽留王婷下来,她最好的好朋友对她最好的好朋友,一转眼就没有了呢。

“陈昊你送我回去吧,我想最后看看阿婷”罗兰之前也不敢去把停尸房的王婷领走,是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

“好”

过了两个小时后,陈昊和罗兰站在冰冷的停尸房一边,和她一起遇难的人,都被家人领走了。剩下孤零零的王婷一个人,安静地躺在那里。

“阿婷,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你幼儿园的时候妈妈就向你保证过,会准时接你回家,现在妈妈迟到了,你可不要跟妈妈生闷气哦,妈妈把你最喜欢的陈昊带来了,我们一起接你回家,记得牵着我们的手走,不要调皮捣蛋走迷路了哦”罗兰悲痛地絮叨着,“我把你的漂亮的新衣服带来了,有好多小蕾丝,一会我们先带你去火葬场再把你带回家,妈妈会给你准备很多很多好吃的,你不是说陈昊来我们家,要把那瓶你藏起来好久的红酒拿出来庆祝吗?所以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跟我们走”罗兰推着车说道,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吐字清晰,她不想让女儿最后听不懂她说什么。

陈昊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王婷她不是简单地喜欢他而是已经爱他胜过他爱王婷的几万倍,自己果然是渣男,很不配不上王婷。

医院停尸房离火葬场很近一会就到了,陈昊发抖着把盖着王婷的白布掀开,因为是溺水而亡,王婷的尸体被泡得很大,浮肿着。面部有好几次淤伤,安静地闭着眼。

“你不是最吵的吗?现在我都站在你身边了,你不挽着我吗?”陈昊继续说到,“你不吵我,我就强吻你哦”说完俯身对着青色泛着黑色的嘴唇亲了下去,冰凉的触感。

“呜呜呜”陈晶晶坚持从病房拖着点滴来见王婷最后一面,现在又开始哭了,这一面,看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照片里的王婷没有活泼开朗的王婷有灵气。

“晶晶”同学都来了,哭成一团,“你别带动大家哭,阿婷最讨厌看到人家哭了”

“呜呜呜,阿婷原谅我这一次,呜呜呜”

“呜呜呜呜,阿婷,阿婷~”

“噗嗤”陈昊觉得心头一闷把血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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