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翊紧紧的盯着台上的动静,纳兰天天冰冷的眼神淡淡的看着狄秋,这女人怎么突然连性子都变了?狄秋心里忍不住的犯嘀咕,刚刚还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眼神虽是淡淡的,却透着犀利,狄秋禁不住在心里打颤,或许自己不该出言刺激她。
“出手吧。”纳兰天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只是由心而发的冰冷,就连说话也是冷的让人禁不住打颤,狄秋紧皱了眉头,墨云也有些担忧的看着场上的二人,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忧忧呢。
“你可以……选任何兵器。”纳兰天天幽幽的说了一句,让伸手拿兵器的狄秋手都禁不住发抖了,抽出一把长剑,狄秋握剑的手渗出丝丝冷汗,目光还算坚定的紧盯着面无表情的纳兰天天。
“你是女子,你先出手吧。”尽管心里在发颤,可是男人的尊严不可丢,纳兰天天好笑的瞥了他一眼,“确定吗?”
“水姑娘怕了?”
“呵呵~~笑话,你认为有必要吗?”
“那便出手吧。”狄秋握紧了手中的剑,后背不禁有冷汗渗出,纳兰天天双手掌心朝下稍一用力身体便腾空而起旋转在半空中,漫天顿时有雪花飘落。
“快看快看,竟然下雪了!”
“是啊是啊,太神奇了!”
“这水月教的少主不会是仙女吧?”
“说什么呢,我看啊,是妖女!”
台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君翊看了他们一眼便都住了嘴,刚刚被冰封住,若是再把那个妖女惹怒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看着漫天的雪花狄秋微眯起双眼握紧手中的剑柄脚尖一点也腾空而起稳住身形与半空中的纳兰天天遥遥相对,纳兰天天纤手一挥,她周围的雪花便汇聚起来如一把剑般握在她手里,周身散发的淡淡的蓝光,暗自运气顿时身如长虹向对面的狄秋疾驰而去,狄秋迅速迎过去用手中的剑险险的挡住纳兰天天冰冷的指风,,只是手中剑连同握剑的右手上都结了一层冰,暗运真气这才慢慢将之融化,二人缓缓的落到地上,纳兰天天额头的红莲越发的妖艳,“怕了吗?”
“呵呵~~水姑娘说笑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惧怕你一个柔弱女子?”狄秋嘴上这么说着可是握剑的手却被冻的发抖,纳兰天天淡淡的瞥了一眼,“呵呵~~七尺男儿……柔弱女子……说得好,不该惧怕,该欺凌对不对?!”狄秋嘴角的笑僵住了,纳兰天天目光如炬的瞪着狄秋,双手间渐渐有红光聚集,周围的雪花顿时消失不见了,君翊听到纳兰天天的话顿时面露痛苦之色,紧皱了眉头,顿时觉得台上的女子遥不可及,收回视线不经意的瞥见另一旁墨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一举仰头喝下,用嘴形对他说了句话,君翊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若自己没看错他说的应该是,“决定好了吗?”君翊眯起双眸紧紧的盯着墨云,墨云邪肆的笑着缓缓抬起手,当君翊看清墨云手中的东西时瞬间浑身变的冰冷,就在墨云手指按下去的瞬间君翊也如闪电般闪到纳兰天天的身前,“啊!”
“翊儿!”水印月和贺牧看着闪到纳兰天天身边的君翊顿时惊呆了。
纳兰天天有些呆了,手心的红光渐渐的消散,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缓缓下滑的君翊,双手不受控制的伸出试图接住他,君翊抬头看着纳兰天天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缓缓的抬手附上纳兰天天的脸,“若……我们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是你。”
“为什么……”纳兰天天失神的看着君翊闪着幸福光芒的双眼,心好痛啊,自己还没有报复他呢,怎么就又欠了他的人情?“你起来……你装的是不是?你起来!”
“天天……”君翊吃力的将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颤抖着递到纳兰天天的面前,纳兰天天一把把那个册子拍掉,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下,“你起来!”君翊紧张的赶紧去捡那个册子,双唇已经变成了紫色,面色苍白的吓人,胸前的那几枚针周围已经有黑色的血流出,纳兰天天双手哆哆嗦嗦的附上君翊的胸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不要捡了……不要捡了!你、你快站起来!不然我是不会看的……你起来!”纳兰天天发疯一样的摇着君翊软软的身体,君翊双眼几欲闭上,吃力的冲纳兰天天笑笑,“……天天……天天在、在担心我……呵呵……”
“是啊,我担心你!我担心你死的太容易,你给我起来、起来!我不要你就这么死了,你还没……还没让我报仇呢,你起来,起来……”学了三年的医她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什么毒呢,毒阎王,中毒者真气消散,无药可解……
君翊苦笑着睁开眼睛,抬手吃力的去擦纳兰天天脸上的泪水……
水印月几欲上前都被贺牧拉住,“别担心,翊儿所中之毒并没有渗入心脉,已被他控制住,若不然翊儿不会撑到现在,看现在的情形,我想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还是撑得住的,也好让着女娃和翊儿冰释前嫌,只是是谁下如此毒手?”水印月附到贺牧的怀里,贺牧目光犀利的扫向周围的众人。
狄秋看向身后的墨云,墨云沉着脸对他点点头,狄秋会意趁众人没注意的时候长剑一挥狠狠的刺向纳兰天天,电光火石间君翊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身边的纳兰天天,只听到一声利器刺穿皮肉的的声音,被推倒在地的纳兰天天惊呆了,狄秋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看来这一剑本就是该君翊受的,纳兰天天看着跪倒在地被长剑刺穿身体的君翊顿时心跳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看一脸得意之色的狄秋,双拳紧握一时间周身暴风骤起,仰头一声长啸,周围的众人痛苦的抱住头不去听那凄厉的叫声,贺牧和水印月也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正欲上前,却见纳兰天天不知何时已经闪身来到狄秋的身边一把捏起他的脖子,“我要你去死!”墨云迅速飞身到台上一手把纳兰天天挥开,纳兰天天一挥手,手中的红光迅速将狄秋笼罩住,“啊!”
纳兰天天看着痛苦在地上打滚的狄秋笑了,笑的很苦、很苍白,步履不稳的走到君翊的面前,跪倒在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君翊气若游丝的笑着,把手中沾满鲜血的小册子执着的地道纳兰天天的面前,纳兰天天缓缓的接过,哽咽的看着上面那沾满血的字迹——‘天天备忘录’。
“呵呵……你、你怎么了?给我这个干什么?你、你站起来好不好?不要玩了……”
“天天……对不起……我们……来、来生、来生再见……”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睛就这么缓缓的闭上了,眼角还有一滴没来得及滴落的泪珠,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
“不!不要……不要……翊……我的翊……我们还有忧儿和、和离儿呢……你怎么、怎么又不要我了?你、你就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老是丢下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起来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不气你了……你起来呀……”欧阳宇看着哭的声嘶力竭的纳兰天天心痛的闭上了双眼,欧阳靖抓住冰黎的胳膊别过头不去看那让自己心痛的一幕,水印月哭倒在贺牧的怀里,贺牧双目通红紧紧把水印月抱在怀里,怒视着台上的两个面具男,手中银光一闪,便没入了那连个男子的身体中,不过却没有什么反应,贺牧抱起水印月脚尖点地飞身来到台上,台下那些人都被吓到了,不知作何反应,贺牧和水印月站在一边看着把君翊抱到怀里的纳兰天天,“你又不要我了……上一次一忘……呵呵……就是三年……这次呢?打算多久?你就不怕我嫁给别人?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挑了你的老巢?呵呵……哈哈……你倒好,躲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了……你不怕我把你的兰馨妹妹杀了?三年了,你闹够了没有?呵呵……我都把王爷休了,你不是答应要我和一起去快意江湖吗,嗯?你、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被我盖章了吗?不是从此不离不弃了吗……你说话呀……应应我呀……我那天是故意的,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呀……我求求你起来、起来叫我天天啊……我是你的天天……你的天天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嗯?是不是想让我亲亲你,你才起来?好……”纳兰天天脸上梦幻的笑着,温柔的把君翊额头的乱发缕到一边,双唇颤抖的印上那已经冰凉的额头,“我亲你了,你睁开眼睛吧……不要闹了……”
“天天……”欧阳宇站在纳兰天天面前担忧的看着一脸失神胡言乱语的纳兰天天,纳兰天天好似没听到,依然把君翊紧紧的抱在怀里说着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懂的话,欧阳宇失落的别过头去,心痛的要窒息了。
纳兰天天缓缓的把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露出那张绝世的面容,台下的众人都倒吸了口气,“你看看,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了样子……呵呵……是不是因为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你才不要我了?你不睁开眼睛是不是睡着了?是不是怪我没有拍着你睡觉?怎么像忧儿和离儿一样不乖呢?呵呵……”纳兰天天笑着一手抱着君翊的肩膀一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地上的狄秋终于不再打滚了,墨云扶着他站起身来到一张桌前坐下,眯起双眼淡淡的看着台上的纳兰天天……
“这一次啊,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呵呵……怎么你不相信?呵呵……”纳兰天天开心的笑着,好似小孩子得了糖果似的笑的一脸开心,轻轻的双手扶着君翊的身体起来与自己面对面,看着面前紧闭双眼的这张苍白的脸,纳兰天天伸出一只手在君翊的鼻尖上轻轻的刮了一下,“这一次,是翊看不起我呢。”
“天天,你醒醒吧!他死了!他已经死了!”欧阳宇竭斯底里的冲纳兰天天喊道,可她却像根本没听到一样,依然笑得一脸幸福,“你死了吗?嘿嘿……不要骗我了……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嗯……我想想……啊,知道了,你死了,我也死了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嘿嘿……怎么样天天我聪明吧?”
听到纳兰天天的话水印月、贺牧、欧阳宇、欧阳靖还有冰黎都震惊的看着纳兰天天,就连墨云也握紧了双拳紧紧地盯着纳兰天天的举动,谁都不敢上前,都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她,“呵呵……不过,翊怎么会死呢?翊是睡着了……天天只要抱着翊就好……抱着就好……”纳兰天天双手环过君翊的腰,双手轻轻的附上那把没入他身体的剑,剑柄上还有留有他的温度的血呢,用力的一按,顿时纳兰天天的嘴角缓缓的流出猩红的血,妖冶异常,待台上的众人缓过神来已经晚了……
纳兰天天幸福的笑着阖上了双眼……
“妈妈……”
“爹爹!”央慕容钰带他们来的莫忧和莫离刚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慕容钰呆呆的看着台上的已经紧闭了双眼的女子,是、是嫣儿?
莫忧和莫离脚尖轻点飞身来到纳兰天天和君翊的身边,还等靠近,众人眼前银光一闪,待缓过来已经只剩君翊一个人了,莫忧和莫离呆呆的看着软软的倒在地上的君翊,“妈妈呢?爹爹你怎么了?”
“爹爹你在睡觉吗?”莫忧和莫离趴在君翊的怀里安静的不哭不闹……
“天天……”不见了?欧阳宇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君翊,怎么就不见了?
官道上一辆疾驰的马车里,拿下面具的云墨把昏迷的纳兰天天搂在怀里,把手中的碗凑到她的嘴边,可是碗里的药都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脖子里,根本灌不进去,一旁的狄秋落虚弱的坐起身,“怎么就知道给她吃药,不理我呢?呵呵~~”
“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吃?”云墨斜瞄他一眼,狄秋落淡淡的笑笑,“怎么说都是因为我为你除了一大情敌,你才能把她带走,堂堂的东皋太子不会不懂的知恩图报吧?”
“呵呵……你倒是会邀功,今**才知原来我们东皋的第一勇士也不是无人能敌的。”
“哼!”狄秋落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喝完躺下闭上了双眼,云墨似笑非笑的看看阖上双眼的狄秋落,又转过脸继续给纳兰天天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