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黑色,他在灯光下的身影泛着朦胧的微光,长身玉立,风趣如斯。那轮廓分明的脸上雅人深致,瓷画竟看得有些痴了,他就像是天使,逆光而来,耀眼如虹。
“要走了吧。”他说,随便在一个位置坐下。
“现在不走了。”瓷画立马将挎包放下,狗腿的跑向慕鹤北身边。“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慕鹤北抬眼,看向她,淡淡的说“吃的。”
“你饿了吗,那我去弄点吃的,你等一下马上就快好的。”瓷画说完径直去了厨房,慕鹤北那俊俏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丝无奈,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钟表的转动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响亮,瓷画再一次鼓起勇气,努力的朝初步完成的提拉米苏上装裱。可惜,几分钟后,蛋糕还是被弄得一团乱,瓷画泄气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轻叹道“怎么办啊,鹤北哥哥肯定饿极了,可我连这个都做不好,真是没用啊..。。”
“是挺没用的。”慕鹤北淡淡道。
“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瓷画惊讶。
“你觉得让一个正常的饥饿之人在外面空等了四十多分钟,过来视察一下情况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慕鹤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鄙夷的看着瓷画。
“那个嘛..”瓷画也很自责,为什么一遇上有关慕鹤北的事情自己就做不好呢“对不起啊..”
“唉。”慕鹤北的轻叹融合在夜色里,伸出手将桌案上的工具拿起,驾轻就熟的操作起来,瓷画更加惊佩于慕鹤北的万能,愣愣的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极为爱慕。
只见慕鹤北粗略的在蛋糕边缘打完轮廓以后,把抹刀擦干净,再把蛋糕上表面的鲜奶油抹平,用裱花袋接挤花嘴朝蛋糕表面一圈一圈地细描着,绽放出了一朵一朵精湛的小花。
“鹤北哥哥,你居然会做这个?”瓷画惊讶的评论。
“很奇怪?”
“不..只是出乎意料。”瓷画此刻在想,原来鹤北哥哥是一个全能高手呀,什么都会不愧是她的男神,以后保不准她饿了鹤北哥哥就会烘焙任意的点心出来供她吃喝,这不是两全其美手到擒来么。于是对他的倾佩也就加深了几分。
慕鹤北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眼,接着从她的身旁掠过。
瓷画连忙追去。
“好吃么?”瓷画情不自禁问出了口,呆呆的望着慕鹤北白净的面颊。
其实从慕鹤北的角度来看,橘黄的灯光正投映在瓷画的身上,她耳际边轻卷的发丝投射出淡淡的光影,黝黑的眼睛闪闪发亮,让别人来看的话,或许早就移不开眼了。
但此刻慕鹤北只是说“你挡着光了。”
瓷画的额角有一瞬的黑线,但为了不破坏慕鹤北的雅兴,委屈的退到了一旁。
慕鹤北看着她那微微撅起的小嘴,有些好笑。
瓷画并没有注意到慕鹤北的情绪,依旧委屈的别开了腿,朝一边走去,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
约莫几分钟后,瓷画手捧着白瓷的精致杯子,推到了慕鹤北的面前“喏,喝一点吧。”
慕鹤北看去,杯里装的是加了牛奶的伯爵茶,慕鹤北很爱这种味道,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杯子优雅的喝了几口。
“怎么样?”瓷画一改脸上的委屈,满怀期待。
“还不错。”慕鹤北轻声道,或许,瓷画最拿手的,就只是这一项了吧。可无论哪一项,慕鹤北都不排斥,更别说她的主动迎合了。“要吃吗?”
“呃?”瓷画顺着慕鹤北的目光,发现他是在说餐桌上已经被打包好了的一块蛋糕。“是你刚才做的?”
“嗯。”
“要,当然要,嘻嘻。”瓷画沉浸在喜悦中“但你怎么不吃了呀?”
“介意没给你一个完整的?”
“不介意的,我..。”
话还没说完,慕鹤北就打断了她“是提前切下来的。”
瓷画一瞬的没反应,难道,是鹤北哥哥提前为她准备的?忽然发现慕鹤北已经将要迈出茶屋,连忙将挎包拿起,袋子里的蛋糕被她牢牢地抱在手中。
慕鹤北看着瓷画脸上挂着的满足的笑容,眼里闪过一瞬的溺爱,泛着淡暖的气息飘荡在空气里。
“谢谢你送我回家。”
“嗯,回去吧。”
“拜拜。”
“拜拜。”
瓷画趴在窗口,直到车子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还念念不忘的注视着离去的那个方向。
这晚,一夜好梦。
“眉溪,你待会儿帮我带一份外卖进来好吗?”瓷画关掉了英语听力,在书架边倒腾着。
“你在哪儿,声音怎么这么无力。”
“图书馆啊,好饿哦。”
“不是吧,你在那里待了一中午?”眉溪不敢置信。
“对啊。”
“要不要那么拼啊,真是够狗血的。”电话这边的眉溪正吐出了苹果核,撇撇嘴。
“唉。”
“你等一下,我来救场了。你这个小妮子,要是身体受不了的话我不会为你收尸的。”
瓷画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靠在冰冷的墙边瘫倒了下去,手中的复习资料顺势翻开了一页。
烤鸭的香气若有若无的飘了进来,瓷画一阵敏感。
“快过来!”眉溪叫道。
瓷画合上了手中的书,朝眉溪走去,确切的说,是朝食物走去。
连通图书馆的,是一间简洁的小餐厅,专供需要交谈的人使用,也可以在这里喝下午茶,或者是为了便利而不去食堂吃饭的一个小场所,并且这里不会打扰到隔壁安静的图书馆,是一个很好的隔音场所。
“谢谢你啊眉溪..。”瓷画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角边留下了点点的油汁,纤细的手撕下了鸭肉来。
“你呀,也太用功了,要是各企业都有你这样的员工,收益得有多好呀。”
“得,我就是饿了而已,哪有要死要活。”瓷画顺利的将鸭腿啃完。
眉溪翻了翻白眼,继续喝了口可乐,“矫情。”
考试对于瓷画来说,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平时她听课不见得有多认真,可是临时抱佛脚这项技术活她可是掌握的特别牢固的。每次考试将近,瓷画总是安慰自己“忧愁畏怖,总有尽时。”阿门,自勉。
考试之前,瓷画喝了一大杯牛奶,眉溪在一旁笑嘻嘻的说:“轻松上战场吧。”
瓷画没理她,在心里嘀咕:都要上战场前仆后继了,谁被轰死还不知道呢,轻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