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飞在屋里哭,毕节陪着在外边掉泪。那天夜里出奇的冷,没有风,空气干冷干冷的,老天好像有意捉弄人,似乎要把这份悲痛冻住一样,沉痛的气氛久久凝聚不散。
第二天,血红的日头刚刚升起,冰冷的夜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一个当值捕快急匆匆跑进府衙,顾不上敲门,一头撞开段一飞夜宿的房间门。“段都头,韩彭有消息了……”
段一飞悲痛了一夜,天亮前才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着,听见有人喊韩彭有了下落,顿时睡意全消,飞快站起来迎向来人,“怎么回事?说清楚!”
衙役将一封信递给段一飞,“我正在门口值夜,临换岗前突然一只手送到我怀里,还说了句,欲要韩彭活命,照信上说的办。”我往怀里一摸,还真有封信。
“送信人呢?”段一飞问道。
“那人说完话,转身三晃两晃拐进胡同,我们追上去看时已经无影无踪。”衙役答道。
段一飞不再说话,料到送信人事先做了周密计划,仅凭几个值夜的衙役,无论如何追不上人家。看看信封,上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字迹,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字迹不多:欲救韩彭性命,今夜定更十分用一未婚女子交换,地点城东五里阎王庙。
段一飞看完信脸色涨得通红,钢牙咯咯直响,用一名未婚女子去交换韩彭,这明显是向自己挑衅,向江宁府衙挑衅,足见贼人气焰之嚣张。段一飞暗下决心,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势必要铲除这伙贼人。
“段都头,外面又有人送来一样东西,说要转交给你。”又一个衙役急匆匆跑来。
段一飞回头瞧见衙役手里拎的东西,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天旋地转,整个心在打颤。他意识到事情越来越糟。
衙役手里拎着个油布布袋,布袋不大,勉强能装进一个西瓜。段一飞经验何等丰富,一见到这东西顿时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段一飞颤抖着双手打开布袋,里面赫然放着两样东西:一个血肉模糊的手掌,还有一截手指。从手指粗细看,应该是男人的手指。那团血肉模糊的手掌纤细如葱,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手。段一飞马上意识到,韩彭和那个女子都遭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