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碗儿经常往段一飞家跑,送吃的送喝的,回家之前给他烧茶,见他衣服被褥脏了,时不时还替他洗一洗。段一飞本不同意她这么做,一来自己救她是出于公事,拿着朝廷的俸禄自然要替百姓消灾;二来这里只有他一人居住,孤男寡女终归不太合适。他相信自己品行还算端正,不会对一个满怀感恩之心的少女动什么非分之想,可市面上的流言飞语可不管这些,搞不好还会对碗儿的名声有损害。因而他多次委婉回绝碗儿的好意,可碗儿似乎并不计较这些,依旧我行我素,时不时往他家跑。
段一飞搬把椅子坐下,一股强烈的酸痛传遍全身,浑身的肌肉、骨架说不出的难受,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他知道这是累的。端起茶杯,慢慢品着淡淡的茶香,一股从未有过的惬意油然而生,劳累之余品上一杯清茶,这样的享受好像好久不曾有过。月上枝头,银色光芒洒向大地,段一飞看着窗外的月色,禁不住信口吟道:“山径摘花春酿酒,竹窗留月夜品茶。”多么返璞归真的心态,如不是身处其景,绝难想象到其中奥妙。
肚子里传出一阵咕咕声,他这才意识到从早起到现在一顿饭还没吃。劳累感夹杂着饥饿感,如两记重拳重重的将段一飞击倒在椅子上,想弄些吃的,身体却一动不想动。月色冷冷地照进房间,冰冰凉凉、空空荡荡,他想起了远在东京的母亲和妻子,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想来整整一年半没见到她们了,一股一言难尽的寂寞和凄凉感悄然升起。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轻盈的身影推门闪进屋里。段一飞不用看也知道是碗儿又回来了。她右手提着一个竹子编织的方形食盒,“段大哥,我知道你还没吃饭呢,给你带来了些吃的,趁热吃吧。”边说话边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盒子,里面几样小菜,一碗汤和一碗米饭。一股浓郁的菜香扑面而来,义无反顾地勾引着段一飞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