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飞很久没有走过山路,一开始还好,后来脚底板被鹅卵石隔的生疼,才知道山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再后来脚底板干脆变得麻木,照这样下去,赶到云母峰脚下时,非磨出血泡不可。
早知这样,该准备一双厚底的布鞋。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还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天黑之前无论如何要赶到云母峰脚下,不然就得在大山里过夜了。如此潮湿的环境,露天过夜可不是好玩的。
段一飞咬紧牙关,加快脚步,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云母峰脚下。抬头望望,一道高耸的山峰直插云霄,云雾缭绕,看不见山顶。山脚下一条小溪,小溪岸上一片开阔地,一家小酒馆浩然立在空地旁边。酒晃高悬,浩然一个吏体的“酒”字。
赶了一整天山路,段一飞着实饿坏了,快步走进酒馆先补充食物再说。酒馆里人还不少,二十来张桌子坐了能有一半。段一飞暗暗纳闷,路上一个人影没看见,这会儿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他在角落里挑一张桌子坐下,这地方比较隐蔽,一般人注意不到,而从这个角度又可以看见整个店里的情况。段一飞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把自己放在暗处,将别人置于名处。不是他多么阴险,而是一种自我的保护。
段一飞要上一壶酒、几样小菜,自斟自饮,体力也在慢慢的回复。靠近门口的桌子上坐着一位一身青衣打扮的女子,这人头上戴着大大的斗笠,完全遮住五官,看不出具体相貌。桌上也放着一壶酒和几样小菜,跟段一飞似的自斟自饮。
段一飞暗暗好笑,看女子这身打扮,应该年纪不大,一个女儿家喝酒可不太雅观。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去跟人家提这个,人家想喝,谁也管不住。段一飞判断这女子应该是江湖中人,因为他从她怀里看到一把长剑。她也使剑,不知道她的剑术跟自己比起来孰高孰低。这个想法在段一飞心头一闪而逝,他现在要事在身,可不想没事找事。
酒馆里人不少,却很安静,没有人大声喧哗,顶多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这种安静的气氛段一飞很喜欢,吃饭嘛,就得少说话。嘴只有一张,同时吃饭又说话,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