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捕快将包裹放在地上,这是一个黑色粗棉布的包裹,从外表看不出什么特别,里面鼓鼓囊囊好像有什么体积不小的东西。
“打开。”段一飞道。
一人上去麻利的将包裹解开,里面是一层白棉布包袱,又伸手打开这层,里面又露出一层棉布包袱。“嗯?”众人暗暗心惊,这包袱一层又一层,看样子里面绝非等闲物品。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包袱里最精彩的内容。这名捕快又伸手打开一层,里面包着一层浸过油的麻布。麻布里边该是秘密所在了,想到这那双打开包袱的手竟有些颤抖。颤抖的手解开油布的一刹那,里面的东西暴露无遗,在场所有的捕快包括段一飞在内,都大吃一惊。
大家看得真真切切,油布里包的竟是人的肢体,脚、手、头颅……每一样都惨白惨白,散发着浓浓的、不知名的气味。尤其是那颗头颅,披头散发、五官清晰可辨,样子十分狰狞。
“杀人碎尸!兄弟们,上……”韩彭第一个反应过来,领着几个捕快不由分说将四个赶尸人牢牢摁倒在地。眼睛看向段一飞,是杀是留等着他表态。
段一飞没有马上表示,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包袱里的肢体,拿一根木棍在肢体上摁了摁,又瞅了瞅倒在地上的几个假赶尸人,对韩彭等人道:“将他们押过来,我有话审问。”众人一哄而上将三个赶尸人押进屋里,另一个赶尸人在两名捕快监视下收拾起地上的零碎肢体。
有人给段一飞找了把破椅子当中坐下,四个赶尸人一字排开被摁倒在段一飞面前。“说吧。”段一飞的话很简捷,简捷的甚至只有两个字,这两个字里却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令听者禁不住从心里打个冷颤。
“快说!”啪……韩彭上去扇了其中一个人个耳光,这一巴掌力道太大,登时血顺着嘴角滴滴嗒嗒淌下来。
两个赶尸人对望了一眼,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扛不过去,其中一个开始交代,这是他们第一次开口说话,话音带有浓浓的湘西味,不过那人说话很慢,还能听得懂。
“我们四个老家都在湘西,十几年前学了这门赶尸手艺,凭着这门手艺虽说发不了财,也能勉强糊口。前一个月有一个湘西土财主找到我们,说他弟弟客死江宁,要我们把尸体赶回去,完事后给我们二十两银子的工钱。这么着我们才来到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