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蜡人其实不是蜡人,而是真人?段一飞大踏步走出屋外,牵过马翻身而上,骑马走出院门朝东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母亲和柳氏不明就里,急匆匆追出宅门,此时段一飞已经远去,片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身后传来几声老妇人苍老的叫喊声,具体喊的什么段一飞已听不真切,也无心细听。
十五里路程,对于一匹健壮的骏马算不上什么,盏茶工夫东京城已在眼前。段一飞牵马顺着人流走进城里。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从西城门一直往东整条街道灯火通明。段一飞无心他顾,牵马三拐两拐奔蜡像馆而去。昨晚刚来过,这次对他来说也算轻车熟路。
段一飞将马匹拴在蜡像馆门侧的马桩上,径入蜡像馆内堂,他昨夜来过,知道进去的规矩再加上心里有事,也不绕弯子,直接掏出五两银子径直上二楼。店伙计接过银子倒也不觉得意外,像这种熟客蜡像馆每天都有不少。
二楼光线还是那么暗,蜡人像或坐或站,以各种很自然的姿态摆放着,乍一看这些蜡像摆放的很随意,甚至略显凌乱,不过从宏观上仔细看,又似乎有章有法大有玄机。这个问题段一飞还是刚刚发现,上回来他是抱着一种好奇心,对宏观上的东西根本没有在意,这次不同,他是有备而来,一上楼就加着小心,细心之下方才有了这个发现。蜡人的摆放犹如一个小型迷魂阵,人一旦进入很容易迷失方向,怪不得他当时找不到下楼的楼梯,这种阵法很像诸葛亮当年布下的八阵图,只不过没有那么气势宏大罢了。
段一飞被一个伙计领上二楼,假装若无其事,两只眼却加足了谨慎,仔仔细细在二楼转了几圈,昨夜那个半裸半坐颇似郭凤的蜡人像不见踪影。段一飞有十成把握可以肯定,那个极像郭凤的蜡人像昨夜就放在这个位置,半坐在绣床上。如今绣床还在,床上铺着的大红被褥也还在,只是蜡人已经换了。这尊蜡人像显然不是昨夜那个,相貌差异明显,衣着不同,摆放的姿势也不同,昨夜那个是半坐,现在这个则是完全躺在绣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