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灰溜溜上轿返回王府,江宁府衙一片欢腾,短短半天,大家共同经历了冰火两重天。这一夜,对于江宁府衙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一夜狂欢之后,等待他们的事情还有很多……
江宁的冬天反常的冷,尤其是这几天,竟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天一直阴沉,呼啸的西北风一连刮了数日。久居江宁的人好像没有经历过如此寒冷的冬天,以前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行人渐少,据说很少结冰的秦淮河竟结出一层一寸来厚的冰,有人凿开亲眼所见。寒冷的天气使市面上棉袄的价格飞涨,其它买卖日渐萧条,唯有棉布棉衣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颇有江宁袄贵之态。
寒冷的天气没有阻挡江宁府捕快们办案的热情,朝廷最后时刻对杨彬网开一面,上至杨彬自己下至普通衙役全都倍受鼓舞,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血尸等这帮核心要犯捉拿不住,对朝廷还是无法交代,这个年就是个坎,年关之前无所作为的话,恐怕又会落人口实,好不容易扭转过来的局面将重新被动。
范希文范大人自京城接连发过好几封信,虽没有明说要杨彬尽快破案,言语之间流露出的意思却一再表明,皇帝还没有放下这事,哪天心血来潮过问起来,如果一点进展也没有,包括范希文在内都不好交代。特别是吕夷简一帮人还在伺机而动,他们这次吃了个哑巴亏,肯定会找机会再次发难,到时候事情将十分被动。
上上下下所有压力毫无保留地压向段一飞,他是江宁府的都头,自然要挑起这副担子。府衙几乎派出了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二百余名捕快城里城外明察暗访,寻找血尸及黑衣人的蛛丝马迹。谢风、李晋阳有伤在身,事情由段一飞、毕节具体指挥。二人在行动之前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知道血尸还需要用鲜血浸泡,密令捕快们严查,什么地方短时间内丢失了大批牲畜,什么地方发现了大批牲畜尸体;知道黑衣人终究会再度储备冰块,一方面又人暗中监视各个官道路口,严防有冰块从北方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