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飞突然想起来在进洞前自己腰上系了根绳子,想必是后面的毕节等人见自己危险,死死拽住了那条绳子。心里一阵喜悦,那是一种死里逃生的喜悦,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小心使得万年船,这话一点不假,这应该是古人颇有心得的一句警句,假使当初下洞时没系这条绳子,恐怕自己早被竹竿穿成了刺猬。
大难不死,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手也随之放松,左手的火把撒手落入坑底。段一飞心里也纳闷,盾牌在第一次落入陷坑时早就扔了,这支火把历经数次危机偏偏还握在手里,甚至是危险越大手里的火把握得越紧。看来人对于光明有一种本能的依赖和追求。现在危险解除心情放松下来,火把反而脱手了。
段一飞脸朝下背朝上挂在坑里,暂时摆脱危险,只要绳子不断一切就可安然,绳子是毕节亲自监督准备的,其结实程度当然可以信任。上面的其他人也不会任由他长时间这么挂着,肯定会及时想办法把他拉上去。想到此他也不挣扎,静静地等待别人救援。
坑底突然闪出一些亮光,紧接着一阵阵热浪扑过来,烤得他的脸生疼。定睛观看,原来掉在坑底的火把引燃了坑底密密麻麻的竹竿,这些顶部尖尖的竹竿由于年份太久早已失去了水分,极其干燥,为防止竹竿虫蛀腐烂,里里外外还浸了一层油。火把掉进坑底,密密麻麻的竹竿顷刻引燃,这才叫****。火苗越烧越旺,开始奔腾乱窜。
“该死!”段一飞刚刚平静下来的心陡然紧缩,他急切盼着上面的人赶紧把他拉上去,以现在的火势,很快就会引火烧身。摆在段一飞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是上面的人及时赶到,把他拉出坑外;二是火势迅速蔓延,活活把他烧死;三是大火先把吊在空中的绳子烧断,他本人被竹枪和大火连插带烧而死。
后面两种情况显然不是段一飞想要的,他扯开嗓子喊,无奈浓烈的油烟已经深深地刺激到他的喉咙,嘴张的很大,换来的只是几声干咳。火苗越来越高,段一飞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烟熏火燎,刚刚逃过了万仞穿身一劫,却又遇到烈火焚烧大难。下洞时只带了盾牌、绳子、火把三件东西,盾牌、绳子各救了自己一命,最后却毁在了这支火把上。世间万物真不可以用有用和无用来衡量,特殊条件下,各种事物也是可以相互转化的,也许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有用和绝对无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