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善如果是阴人,肯定会有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我们找找这三间正房,看看有什么可疑的物品。切记要仔细,一根针一块布头不能放过。只要细心总会有发现。”段一飞说着举起蜡烛进了东间屋。毕节只好从命,点上另一根蜡烛去了西间屋。
杜百善这几间正房相当宽敞,屋里陈设也很丰富,桌椅板凳、衣橱鞋柜、书箱物架、瓷器花盆……每一样东西都仔细查看一遍着实不易。他们分别从房间某一处入手,沿着四边的墙壁一点一点排查。衣服挨件反过来看,花瓶也得口朝下拍拍,看里面有没有装东西……两间屋从头到尾翻腾一遍,没有什么可疑物品,都是些日常用品。只是毕节在一件半新不旧的衣服里抖出一件佩饰,这东西比铜板略大,是用一块质地一般的玉石雕刻而成,图形好像一个人头,但比人头丑了点,锯齿獠牙表情夸张,更像一个鬼头,不过又比鬼头面善几分。佩饰上打着一个小孔,上边拴着一条红色绳子,整个饰物小巧玲珑,倒有几分别致。、
毕节将这饰物递给段一飞,表情有几分得意,“这是从一件衣服里找到的,衣服半新不旧,看样子经常穿,应该是其随身佩戴之物。从这佩饰人不人鬼不鬼的图案上看,应该就是阴人佩戴的东西。这或许是阴人的一个标志。”
段一飞把玩着这个小佩饰,从雕工上看,绝不是一般工匠能雕刻的出来的。佩饰边沿有一个不规则的小缺口,看痕迹不像是不小心摔掉的,更像是故意雕刻上去的。或许这是接头的暗号,这一半应该能与另一半相吻合。
两人回到外屋,讨论着这块佩饰的来历和用意,又分别交替扮演凶手和遇害者杜百善,模仿案发时候的一些细节,试图能从角色中揣摩出当时各人的心理。蜡烛闪了几闪突然止住光亮,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事发太突然,两人同是一惊,机警地打量四周。原来是整根蜡烛燃烧已尽。惨白的月光直射进来,四周蒙上一层白蒙蒙的暗光。杜百善尸体早已被清走,不过尸体腐烂留下的脓血没有清理,脓血已经干涸,皱巴巴的印记如同一张扭曲的怪物的脸,惨白的月光下格外刺眼。这种环境下没有灯光,气氛骤然阴沉。他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尤其是地上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血肉模糊,皮肉和骨头已经分离,森森白骨裸露在外……这种情景不断在段一飞脑海里浮现,饶是他武艺高强,也不禁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