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蜡烛燃尽的时候,段一飞、毕节顺着墙壁整整绕了一圈,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发现。两人的体力已用到了极点,开始有些虚脱。最重要的是他们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和食物,这才是最要命的,一个人不吃不喝能支持多久。
两人围着墓室转了一个大圈,重新回到放置铜棺的那间耳室,有气无力的摊在墙角,嘴唇干裂,嗓子眼如同塞进去棉花,瘙痒干燥,发出声音都有些困难。他们一动不动斜摊在墙脚,谁也没有说话,干燥的嗓子似乎已经再也说不出话。刚才还抱有挺大希望,还有巨大的精神支柱和求生的本能支撑,如今希望破灭,巨大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整个人的灵魂如同被抽去,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难道就这么死了?”段一飞心里多少有些不甘,被几百年前的人用一个局杀死,实在令人窝囊,还不如痛痛快快死在敌人刀下。段一飞的感知降到了极点,只能勉强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一阵巨大的睡意朝段一飞涌来,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睡,一旦睡过去了就再也不会醒来,千万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段一飞强支着眼皮,努力不让两张眼皮合在一起,他从没感觉到眼皮的重量原来会这么重,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阻止眼皮下垂。耳际一个声音不停地召唤他,你太累了,也该歇歇了,睡吧……睡吧……
那是死神的召唤,自己决不能睡,一旦睡过去就再也不能醒来,他强支着身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与那个声音最后抗争。
沙沙沙……铜棺里的响动越来越大,其实那种怪异的沙沙声一直没有停止,只不过段一飞一直在与强大的睡魔抗争,没有注意罢了。现在铜棺里的响动已十分巨大,犹如几双利爪在抓挠铜棺内壁。巨大而诡异的响动刺激着段一飞的神经,精神陡然一振,睡意消失大半。
铜棺里的响动愈发激烈,里面的东西似乎在抓狂,以无限的力道撕打着铜棺内壁。强大的力道使整个铜棺剧烈摆动,随时有可能被掀翻,结实的锁链被挣得咯咯响动,仿佛即将绷断。
这种极度怪异的事情若放在往常,肯定会令人极度恐慌和不安,可是现在,段一飞已经虚弱的接近死亡,死亡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个时间问题。临近死亡的人其实最不怕惊吓,哪怕现在身边站着一个厉鬼,段一飞恐怕都会无动于衷。这口剧烈抖动的铜棺在他已经绝望的心里更掀不起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