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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若夜明

天降将降任此其,

人筋骨先劳苦彼,

名与利,求实难。

蚕与畜,尽力看,

路在脚下,两肩霜花。

天上有月亮。

----

孤独是一个人的寂寞,而热闹是一群人的寂寞。像一场闹剧一样的少年英雄会落幕后并没有对凌崎的生活产生困扰,将前前后后认识的人全部都抛到脑后,凌崎仍然还是一个人。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何处去?

每个人都不得不思考着这些问题活下去。即使没有答案,即使不知对错,但是只要依旧思考着这些问题,就代表着依然在追求人生的路上。

所有人都在路上,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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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崎已经随着家人一起回到了幽州,他此时正坐在练武场中一个人思考,反思自己到现在为止心里想的,实际做的,计划好的所有事情。他实际上经常会觉得活着没意思,时不时的心里会涌起一股无法容忍的烦躁,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觉得麻烦和枯燥,对谁都得有所保留,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顺眼,烦积、烦怨、烦郁。

非常愤怒,想杀人,想破坏。

想把所有让自己觉得累的东西破坏干净,所有感情全部舍弃,连自己也舍弃。

想毁灭世界,想把这个阴森的朴素的围困的世界给破坏。

好想要自由,想要真正的轻松和愉悦,想要真正的快乐和自由。

不想拥有,完全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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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烦躁,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还有那么多心情得考虑,还有那么多话得说。

还有意义得去追寻。

好累、好烦、好想简简单单的什么都不思考、什么都不去做、没有压力、没有忧愁、没有必须、没有应该。

好想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像天空一样辽阔,像大海一样浩瀚。

凌崎整个人成大字形躺倒,什么都不想了。

单纯的看着白云天空中飘荡,看着阳光照射着大地,感受着风轻轻拂过自己的脸,感受着小石子咯着自己的腿,感受着着大地的脉动,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融进了地面,融进了世界,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畅快,感觉到了自由,感觉到了好像回到了从前。

回想起了自己从小在小巷子里跟同伴们玩耍,想起了被母亲强迫着背古诗,想起了父母虽然没钱仍然给自己买新年衣服,很多很多自己本以为早已遗忘却依然深刻的铭记的事情。

记起了自己在商店里偷东西被店家抓住,母亲去商店里领自己的难过,记起了父亲为了多挣一些钱冬天在火车站门口卖红薯,想起了有个喜欢的女孩子给自己传纸条,想起了……

不知不觉,凌崎已经泪流满面,无数次的想忘记,却无数次的想起,一直想要忘掉却一直忘不掉,忘不掉啊,深刻的烙在了自己的心上,

就这样,凌崎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躺了一整天,饭也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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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到底是在戏中演戏还是在台下看戏?谁也说不清楚,所谓的成长就是怀抱着自己的梦幻孤独的坚守着,即使实现不了,即使难以忘怀,仍旧背负着一切坚强的走下去,直到回到那深沉而又宁静的死亡的海洋中,在那无比冰冷而又无比温暖的死海中一个人环抱着自己的憧憬得到永远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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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整天的放纵之后,凌崎内心的压抑和烦闷已经排除了不少,他现在正在为怎么留住史家姐妹而发愁。

云婉华对留下双胞胎的意愿并不强烈,她更主张把两个孩子送回她们家人手里。

凌崎自然想要让史家姐妹当自己的女仆,但是双胞胎的父亲还在当县丞,虽然只是个八品小官,但是能好好的过日子谁愿意给别人做牛做马,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留下,被强迫留下的话只会心怀怨恨。至于用利益来诱惑,自己现在还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尤其是云婉华想将两女送回去,凌崎估计云婉华还有防着自己因为身边跟着两个美少女而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的想法,自己的真实意图又没法直接相告,成了年的仆从三观什么的都已经建立完好了,已经没有培养的必要了。真是让人忧愁!

凌崎心想‘自己怎么没有那种虎躯一震,万人降服的主角光环呢,收服两个小萝莉都得打尽算盘。改变世界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离去书院的日子也不短了,要不干脆放弃?怎么可能,还不到解决不了的地步。

或者重新再找一些孩子?问题的重心不在于这点,首先有培养价值的就不好找,找到了估计也会出现相同的麻烦。’

凌崎的思维不断的闪耀着,一个又一个的解决方案不断出现不断否决。

最后凌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打算让史家姐妹跟随自己一起进书院,而在此期间包括读书的费用以及衣食住行所有的费用都由凌家来出,而史家姐妹在读书期间要作为自己的侍女。

但是这样也得在书院外面租一间院落,还得考虑到两女面子薄,可能在书院内不会承认自己是婢女。而且花销也会变大。

凌崎仔细的思考着这个方案,估计着众人的心理状态,准备着措辞。

他觉得史家姐妹和她们的父亲好说,毕竟对于一个八品小吏来说为两个女孩子出那么多钱也不是容易的事,关键是云婉华的态度,在她眼里恐怕就是那两个小狐狸精迷住了自己,让他当冤大头白白的养她们几年。

还得再考虑仔细一点…这样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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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甚至还去了兴州一趟,才终于把各方面的事情都安排清楚。

大夏朝的书院有着“四书五经十八学”之称,四书是指四大朝廷直属书院---白马书院、浩然书院、应天书院、景阳书院。五经十八学则是指一些州立书院和半官半民的书院。也有一些如演武堂由军队开办的书院,整个大夏朝总共有着大小一千两百多所书院,可谓是儒门天下。

大夏朝整个社会积极向上进取,民风开阔,在三省六部中,除了中书省以及六部中的兵部与刑部,其余的机构都有女性做官,这也导致了大多数书院都是男女学生都接收。

凌崎这次要前往长安的白马书院进行修学,与凌灵所在的青菡书院仅有几街之隔。

进入书院修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具有功名在身的士子与所在地官员的共同举荐,而另一种则是通过各个书院自行开办的入学试。而凌崎这次并没有要求家里给他疏通关系,他决定要通过白马书院的入学试。

此时还在幽州整理东西的凌崎明白,进入书院才是自己真正踏入这个社会的第一步。而自己所设定的理想也将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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