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白狼的肉身将吾的魄力增强,决不能驾驭如此多的雷电之力,差点将百年来积蓄的雷电之力消耗殆尽,但是没关系,能积蓄足够的雷电之力后就是吾的出头之日。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威胁到吾了!”
“你确定吗!”
在树魂唏嘘欢喜时,一个脆生生的女生在寂静的树体中传出,随后一个娇小的身子慢慢从地上翻身,拍着身上的灰尘,说:
“果真和父亲说的不错,这里有一枚千年以上的雷电树魂,如果能与我的魂魄融合,必定成为可以驾驭雷电的雷魂魄,能掌握如此恐怖的力量,真是令人兴奋。”
“这一身的橡胶装扮,你的雷电对我是丝毫无用的,倒是那灵魂波声让我灵魂萎靡不振,得快些摘取树魂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此时的魏烟眉哪还有当初的柔弱胆怯,那阴狠的微笑,那妩媚的眸子,一看就懂是心狠手辣之辈。
“慢着,只要你放过吾,吾愿与你双修,一起分享着神雷之力,只要你放过我。”看着魏烟眉步步紧逼,树魂终于惧怕了,它颤着声音苦苦哀求。
“说完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魏烟眉毫无所动,伸手就要抓住树魂。
“啊啊.是你逼我的,雷霆之怒,爆!”
树魂怒吼,不断从魂体中迸射出雷电,狠狠的砸在少女娇柔的身躯上,可,丝毫无用。
少女巧言欢笑:“这些对我可是没有用的哦。”
“不懂这招没有用!”
一个声音刚落,魏烟眉就感觉胸口一痛,心神一转,发觉自己的心脏已经破碎。等她转身看到李峤冷冷的脸庞时,无法置信的说着: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会.这样子。”
随后倒地身亡,苍白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浓烈的不甘,还是点点未消的得意,在瞬息间她经历了生命的大喜大悲,一个拥有着无限可能的人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前者之鉴,李峤迅猛的将树魂收入乾坤袋中,随后就要奔驰而走,当经过刘子帝身侧时,稍一顿,将那黑幡一同收入乾坤袋中,疾驰奔下药山,他体内的灵气已经全部用于抵挡白狼腾死前的灵魂怒吼。如果那时不是吕印突然颤动,将雷电之力吸走,李峤也是如流雍刘子帝般暴毙而死。
“真是谨慎的家伙,如果再等一分钟我熟悉了这躯体,杀他不过瞬息,来日方长啊。但最后那一击散发出来的剑气,难道真的是大荒剑诀?还是我花问雪的错觉。”
李峤走后不久,“流雍”慢慢从地上爬起,满意的说道:“这身躯不错,如果不是刚死,我残存的魂魄真的还夺舍不得。先吸收此人尚存的记忆,往后再去寻那少年吧,消耗近全部的魄力才能抵消那纯阳的雷电,当年得到的魂膜也禁毁了..”
在“流雍”感叹时,李峤已经摘取掉醒神花,直接遁回荒城了。
..
“你就是园姐姐的峤哥哥?”
一日后,李峤出现在李府大门,同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叫住了他。
回头一望,是一个满脸灰尘的少年,脏乱的发丝,破败的衣物..看上去就是一个大的尘埃,只有那无邪的大眼睛将他整个人带来了生机。
“是我,你认识李园。”
李峤看着这风尘仆仆的少年,心中猜测应该是李园的朋友。
“我是园姐姐的朋友,我是落山郡落三。请告诉她,我落三说话算话,一定带回东海最漂亮的海螺,将海螺铺成十里长路迎娶她。”
“这是我祖传的药经,请你保护她十年..”
少年将一本破旧的黄书送到李峤手中,随后单脚跪地,连叩三下,脊梁峥嵘。
不自觉,李峤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妹妹,脑海中依旧浮现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躬身抓着少年的肩膀,说:
“守护着她,不要让她伤心难过,那才是正真的爱她,收回去吧,如此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接受。”
“峤哥哥,我家早已败亡,祖传之物在我手中也无用,如果不是园姐姐救我,我早已饿死。园姐姐一直说峤哥哥是个好人,我相信峤哥哥一定能将它发扬光大的。”
落三带着哭腔,眼泪如断了的线,仿佛是想到了自己颠沛流离的悲惨遭遇。
“好吧,这是一门剑术,希望你好好守护李园,我就将他托付给你了。”
李峤心想不能让李园重蹈妹妹的覆辙,将体剑交予给他,算是自己的一个心愿吧。随后手指一颤,体剑的法决传入落三的脑海中。
等到落三抬头一望,已经空无一人,之后更是噔噔跪谢,哭声更是浩大。
“我会永远守护着他,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我落三在此立誓。”
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落三就是其中的典范,那铿锵的话语,如铁血男儿,重若泰山。
..
三日后,李峤出现在李府的地下闭关峡谷闭关,暗黑的空间中唯有李峤手中的树魂散发着绿光,可模样已经大变。
拳头般大小的树魂呈圆形,只是很久才略闪烁出雷丝,也是微弱似无。这是经过李龟年处理过的树魂,如今可以成为魂丹。剔除杂质,将阴气和槐树的意识去除,将雷电之力也是剔除留下最纯净的雷源,只有三滴存在魂丹中心,但在无刺激下已经不能释放雷电之力了。
更好的是,可以直接吸服,融入灵魂。
花问雪都没想到,李龟年是一个炼丹大师..
将魂丹凑近鼻孔,用力一吸,魂丹立即如雾般的钻进鼻孔,直接融入李峤拇指般大小的团状魂魄..
而另一方向,李家正逢遭大难。
“李龟年,你隐藏得好深啊,如果不是这次的药园之行暴露了你拥有大荒剑诀的事实,我们还像傻子一样被你骗着。”
“对,就是他儿子李峤,不说一下子就进入筑基期,在药山上,一道剑气就逼退妖丹巅峰的白狼,那应该是当年守护神兽的后裔啊,相当于一个筑基期的剑气能逼退出窍巅峰的修士,不是大荒剑诀,何种剑气如此了得。”
..
李府门外,各大势力全然来齐,为首的是刘一阳、腾驾云和魏问道,其后是瞧不见边的人头,个个手握利刃,面带煞气。
看到这阵势,李龟年知道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好奇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挑唆。
悠然的南山上,一座巨大斑斑的寺庙建立在半坡上,在净佛寺的佛像庭院里,净心大师正与一名鹤发童颜的矮小老者对弈,法号去尘的李红线正乖巧在旁添茶扇风。
“老衲愚昧,却是不知这小小荒州何时多了个如此大能,真是孤陋寡闻得很啊!”
“老道却不是荒州人,只是流战的老友,从他那听闻净心大师棋艺精湛,特意前来一会,如有冒昧,还请海涵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两人如老友一般话语,笑语盈盈,眼神注视着棋盘,全神贯注一般。
“来咯,流家最正宗的龙息茶.”
不一会儿,一个蓄发中年人从厨房中跑出,手中拿着青色的茶壶,面色红润,一身乡下人打扮。任谁也想不到,这是流家城主流战。
净心已经被二人缠住,所以那几人才敢如此嚣张。
“既然你们想要我交出峤儿,认定了李府上有大荒剑诀,那就从我身体上跨过吧。”
怒发冲冠,李龟年从未受过如此大耻,不仅在家门口叫嚣,还堂而皇之的要人。他长发无风自舞,身上的灵压越加恐怖,剑气磅礴,冲贯而出。
“那就得罪了!”
魏问道、刘一阳和腾驾云呈三角之势将李龟年围住,其他人纷纷冲入李府,见人就杀,如入羊群的恶狼,草芥人命。
“谁会想到,当年五个相濡以沫侥幸逃亡的少年如今会刀剑相向,我们就一剑定胜负吧。”
李龟年面色古井不波,僵似板石,慢慢腾空而上,身上的剑息冲彻云霄。
“我探寻体剑数十年,一直未能窥见剑意门径,如今只身化剑,灵气焚烧作剑息,置之死地而后生。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似一声迷茫叹息,又似通悟的大觉,李龟年自知不敌众敌,想要同归为爱子开出一条出路。流煌说他牵挂太多,所以修为未能突破结丹,如今李龟年已看破生死,牵挂全无。
在众人眼中,李龟年浓郁的剑气慢慢烟雾化,黄色的青烟如龙息一般奔涌,随后如闪电袭向众人,其中蕴含的剑气,滔天!
“结囚魔大阵!”
三人大惊,这李龟年居然如斯厉害,三人之力可能才能与之抗衡,纷纷掐指念决,凝结杀阵。
“这就是剑意吗?”
如九霄云外之声,众人惊觉,纷纷抬头一望,只见一把惊天巨剑从天空斩下,带着滔天的威压,仿佛整个天地就只有这一把剑!
“隆隆!”
剑鸣八方,寒蝉荒州。
从李府门口,一道宽十米不知深浅的缝隙向外延伸十余里,一路的阻碍全然化为灰烬,一代荒州霸主李龟年与三大宗主级人物在此役中陨落。
李家,消亡了!
同时,南山净佛寺一阵摇晃。
“怎么回事?”
只有净心大师和去尘两人的庭院中,差点翻倒的去尘惊慌问道。
“李龟年,死了。这是他最后的一剑神威,领悟了剑意又有何用,阿弥陀佛,终究救不了李家,树秀于林,风吹不止啊。”
净心十指交合,喟然长叹。
“父亲..死了?”
李红线摇摇欲坠,跌跌撞撞的退后,哇是一声倒在了地上,眼泪又一次断线奔涌,脸色惨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