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的湖水中间,漂浮着一艘烫金画舫,画舫上坐着一身着粉色长群的温润女子,葱指在琵琶上轻拢慢捻,幽幽如梦,甘醇如那陈年的酒。它与烂熟的春光,湖上两岸的杂树枝头,树下的泥沙地面,组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画。
冷月萱坐在湖边的凉亭,旁边是雪儿,霜儿那丫头被留在了客栈,听着女子的琵琶声中隐隐流露出某种凄凉伤感,虽然很微弱,但还是没有逃出冷月萱的耳朵。
而且那种令她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姐姐,为什么我们以后要互相残杀?就这样和平相处不好吗?’
‘如果我做了谷主,那么我一定要改变这个规矩……你相信我吗,灵儿?’
‘我永远都会相信姐姐!’
“多么优美的曲子,就是不知道此曲是出自哪家小姐所弹?”旁边几名游湖的公子哥其中一人问其他人。
一位灰衣宽袖、仪表堂堂的公子潇洒地摇着他的纸扇,眉毛一挑,回答道:“王兄啊,你真是孤陋寡闻了,连江南第一名妓白牡丹的大名都没有听过?这一年你算是白活了。”
“白牡丹?我刚来江南没有多久,不曾听过她的大名。”那公子摇摇头。
“她是去年牡丹花会紊香阁胜出的花魁,提诗做词、能歌善舞,无所不会哦,只可惜卖艺不卖身,听说很多达官贵人一郑千金想要买她的处子身,都被她断然拒绝了。”
“这么有骨气,佩服啊!”
……
冷月萱听着他们的谈话眼眸黯了黯,“青楼女子啊……”
“萱姐姐,你又怎么了啊?”雪儿小声的问。
“也没什么。”冷月萱继续注视着白牡丹。
这时候白牡丹已经弹奏完一曲,身边蓦然响起一道清脆的掌声。只见她疑惑的睁开眼,却见对面慢慢滑过一艘古楼船,停在她身处的烫金画舫边,船上的一名轻佻男子大摇大摆地上了画舫,再一次鼓掌说道:“白姑娘的琵琶演奏得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你想做什么!”白牡丹紧握琵琶,向后退了几步,美目怒视着他。
却见他笑嘻嘻的调戏道:“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让你好好伺候伺候本少爷。”
“你别过来,在过来我要大喊了!”
“你喊啊!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和大爷我快活快活,伺候我舒服了,给你多多的银子!”他边说边走近白牡丹,伸手就想碰触她。
冷月萱叹口气,然后有些无奈地表情,“雪儿,你说为什么我经常会看到这种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
“啊?萱姐姐……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啊……”雪儿看着白牡丹那边,只见白牡丹紧闭双眼缩在一旁,脸色惨白,祈祷着有人能伸出援助之手。
冷月萱看着旁边,刚才还在周围围观的人当作没看见似的,全部走开了,冷月萱不屑的冷哼,“这就是当今的世道啊。”
“萱姐姐,你不去救救她吗?”雪儿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