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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月1日

这两天能天天见到宇。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在教室上自习的时候,在图书馆借书的时候,甚至在操场打篮球的时候……只要宇在公共的场合露面,我都能见到他。

当然这不是巧合的相遇,而是跟踪。确切的说,从昨天开始,我跟踪他。

我跟着宇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看够了,看够了,你该走了,如果被他发现,以后就没脸见他了。可是脚却不由自主地继续跟着他走。

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米雪吗?是我想看看他们俩在一起做些什么,有多相爱吗?还是只是对宇单纯的思念?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是记得昨天中午路过一家精品店,隔着玻璃橱窗,里面摆设的小玩意儿是那么精美,而站在它们面前专心欣赏的一对恋人更是完美无暇。所有的一切和谐而安静地盛放,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美好温馨,就像是上帝安放在人间的一份珍品,能让所有的人都为之心动。

第一眼扫过,这美好温馨的一幕让我觉得感动;第二眼回头再看,却只剩痛心。

那是宇和米雪!

宇那么专注的在为她戴一只耳环,没有看到我就在他的对面,隔着一面玻璃橱窗望着他。

他的样子分明是喜欢她的,还在我们面前说什么“迫不得已”!

如果我的心不是在两天前就已刺伤过,此刻恐怕我会因经受不住这一打击而昏厥。可是即使如此,此刻我的心依然很痛,就像重新开裂的伤口,他们的一颦一笑都是在撕扯着那些刚结的痂。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幕?两天来我一直在努力地劝说自己不去想他,不让自己在公寓园区里散步,不在人群里东张西望寻找他的身影,甚至不去食堂吃饭……以前我刻意寻找他的时候都很难见到他,现在想躲避了,反而会不期而遇……

宇,他还在为她戴着耳环,没有看到我,更不会知道我的痛苦。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为她买那个耳环,所以就那么一直看着他们。有那么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不管过往行人对我的注目。

他们每天都是这样甜蜜爱恋的吗?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我忽然很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关于宇的一切。

看着宇为米雪戴好那对耳环准备付账,我只好躲到隔壁的一家服装店里。

他们出来了,一起挽着手向教学楼走去,我便远远地跟在后面。

我看着他们一直没有松开的手,心里不停地念着咒语:“快松开!快松开!”可惜我不是巫婆,所以它不灵验。

直到他们走到两栋教学楼前,两人终于松手了,米雪去A楼,宇进了对面的C楼。

我尾随宇上楼,看着他进了一间教室,才找了一间自习室等待下课。

璇,你为什么要跟着他呢?你想干什么?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自习室里,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没有答案。只是想想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就觉得不甘心。那些本来也是可以被我拥有的,可是现在我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将我曾经的幻想付诸实践,自己却只能旁观。我还没有表白呢,怎么就输了?

没错,我没有米雪那么美丽的名字,也没有她那样淑女的相貌,这些是父母赐予的,我不能选择。但是我可以和她一样有追宇的勇气,为什么就不能主动出击,要拱手相让呢?

我想起那天我们爬山,她在半山腰把宇叫走,那时我以为那是巧合,可是现在却怀疑是不是她别有用心。至少我也应该像她一样多动脑筋制造点“巧合”才好。

这么想着,便一直等宇到下课。

下课铃一响,我就站在教室门口盯着楼梯口等宇经过。

宇是最早出教室的一个,书包都没有背好,拎在手里匆匆忙忙地下楼去了,我也只好快步跟上。

我以为他是去见米雪,可是他并没有在A楼前停留,而是直接去了篮球场。

我差一点忘了,宇曾经说他几乎每天下午都要打篮球的。

看着他潇洒的投篮,我真想上前去和他一起玩,可是鼓不起勇气。

坐在看台上装作看书,眼睛却一直跟着宇转动,从来没有转移过视线。我害怕他发现我,却又很希望他能看到我。如果他看到了来问,我就告诉他我是在看他。

可惜宇自始至终都是在专注地打篮球,根本没有朝看台上看过一眼。

“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呢?”听到声音,我抬头向上看,原来是米雪。

她的眼神里有点胜利者的得意,然而还是装作友好的样子。

“是啊,宇在那里打篮球呢!”我不等她说就指给她看,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嗯,我就是来找他去吃饭的,一起去吗?”

“不了,我看完这几页书就回去。”我向他晃了晃手中的书,抿嘴一笑。

“那我就先走了。”米雪看了我一眼过去找宇了。

我在心里冷笑,她分明是害怕我跟了她去,却还假惺惺地邀请。

那头米雪给宇说着话,然后宇朝我这边看,他向我招手打招呼,肯定是米雪告诉他的。

我挥手回应,以为宇至少会过来说两句话,可是他被米雪拉着走了。

我不会放弃的!我对自己说,然后一个人去学校的计算机中心。

在那里,能查到全校的课表。我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宇的课程表,把它抄在我的笔记本上。

今天早上我没有去上课,因为宇也有课,我要跟踪他。

七点钟,我就已经等在宿舍二楼的窗前,从那里能看到上学经过的宇。

七点四十多,我看到他和米雪一同出去,我远远的尾随,直到目送宇进他的教室。

九点四十多,我又跟他到图书馆,他进了借书的地方,我也跟着进去。

从书架的空隙里,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其实只要他抬头稍微关注一下对面,就会看到书架背后的我的,可是他那么专心地挑书,居然没有发现我。

我向他的那排走去,然后在他伸手拿书的同时,抢先去拿那本书。

宇惊讶地转头,我也装作惊讶的看着他。

“是你呀?!”我们同时说。

“哦,你也借书啊?那你先拿去好了。”我拿着自己手里的那本书对他说。

“没事,既然你先拿到了,就拿去看吧!”宇笑着回答。

“还是你拿去吧,等你看完再给我。”我真心推辞。这真是个好主意,下次可以让他给我书,又可以和他说话了。

“那也好,我就不推辞了。”

“好的,不过一定要记得看完给我。”我说,“不然以后又不好找了。”

“一定!那我先走了!”宇朝我一笑便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快乐地在心里窃笑。此时才明白,原来浪漫的“偶遇”是要自己创造的,等待上天赐予的机会,恐怕今生只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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