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六了,脚的扭伤经过两个星期的调养总算痊愈。
我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宇,也没有和他联络。每次拿起手机想发短信,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什么都想说,什么都不敢说,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只有暗恋过别人的人能懂了。
杰的短信倒是经常收到,昨天他又发短信来约我今天出去打篮球,我说脚还没好,拒绝了。
小裴来看过我一次,带着他的女朋友。那是个漂亮的女生,活泼大方,总是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所以我没有见到想象中的那种尴尬场面,反而和她讨论了很多事情。
我和小裴毕竟只是普通的朋友,做不到吃醋,除了**第三个人的暂时的陌生以外,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璇,你发什么呆呢?快梳妆打扮一下,今天有一个惊喜等着你呢!”下午苏刚从图书馆回来就兴奋地对我说。
“什么呀?为什么要梳妆打扮?”我不解地问苏。
“哎呀!别问那么多了。你听我的就是了,一定要打扮漂亮一点。”苏一脸神秘的样子说。
“不行,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不然你卖了我,我还帮你数钱呢!”我坚决不动。
“这么玩不起,一点劲儿都没有。告诉你好了,我约了宇吃饭,你去不去?”
“和宇吃饭,为什么?”我还是不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到底去不去?”苏最后审问。
“去,当然去,为什么不去?”这样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
收拾打扮好了,被苏带到那家叫“图兰朵”的意大利餐厅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钟了。
宇没有到,服务生送上来一个蛋糕放在我们面前。
“怎么回事啊?”我问苏,心里暗想难道是宇的生日?
“为你准备的,今天你是寿星。”苏得意而神秘地笑着说。
“我是寿星?你有没有发烧?”我摸着苏的头问,她的体温好像挺正常的。
“你傻啊?我当然知道你的生日早过了,可是咱们不能骗宇吗?”苏点着我的脑门说道。
“骗他做什么?难道你约他吃饭他还不给面子吗?非得要说得这么隆重?”我都不知道苏在搞什么鬼。
“你还真笨,为了你我天天请他吃饭请得起吗?一句话,速战速决。今天就看他的表现,不行就把话跟他说清楚。”苏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道。
“不行,我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急道。
“别说了,他来了,你待会儿配合我就行了。”苏扯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道。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宇正从门里进来。
“不好意思,刚有个会,来晚了。”宇笑着走过来。
“哟!忘了,应该说生日快乐才对。不过得原谅我,苏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开着会呢,所以到现在还没准备礼物。”宇刚坐下又补充道。
“没事……”我话还没说就被苏打断了,“什么没事,这蛋糕能白吃吗?待会儿出去就补!”苏毫不客气地说。
“行行行,怎么都行!反正我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宇感叹道。
“知道就好!先说说准备送什么?没有实物。先开张空头支票也好让我们开心一下。”苏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问宇。
“嗯……这得好好想想。送什么呢?……杰!快来快来!”宇还没说送什么就朝门口叫起来。
门口,杰正抱着一个大洋娃娃朝我们看过来。
“过生日怎么不告诉我?”杰一走过来就问我。
“哦……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只埋怨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都告诉了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就要你们自己来。璇本来不忍心向你们要礼物的,可我想每年只有我送,现在好不容易认识两个帅哥,也该你们增点光了。所以叫了宇,我想他自然会通知你的。这样我们女孩子脸上不是也有光嘛!”我看着苏说得头头是道,急得直在桌子下面拉她的衣服。她虽然是把谎撒圆了,可却让我觉得太丢人了,仿佛我们是两个贪财好色鬼。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下次别让我们逮着机会,不好好宰你一顿才怪!”宇在旁边装作恨恨的说道。
“璇,生日快乐!”杰把洋娃娃送到我面前说道。
“哦……谢谢!”我只好接过来。
“来,点蜡烛吧。”苏说着就打开蛋糕准备蜡烛,杰便起来帮她。
蜡烛还没有插好,宇的手机响了。我真担心他会像以前一样被人叫走。
“现在……不行,朋友过生日呢!……你要不信就过来好了……”听宇这么说,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女朋友,非得说我背着她和其他女孩约会,我就让她过来了,你们不会介意吧?”宇抱歉地笑,我看着他,心里真的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女朋友?前两天不是还说没有吗?我还打算给你介绍一个呢!”苏半真半假地道。
“多谢姐姐费心了!”宇抱拳道,“这两天刚确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本来乐得做光棍,可好多美眉缠着不得安宁,所以好歹带一个在身边,断了其他人的念头。韶华易逝,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对。就当牺牲我一个,成全大家吧!”宇做慷慨激昂状,逗得苏和杰直笑。
我也跟着笑,一直笑,笑得脸都要抽筋了。谁会知道我心里的辛酸?到头来,空欢喜一场。他是在说我吗?难道他察觉到我对他有所企图?既然他这样做,就是摆明了告诉我,我们是不可能的。苏啊!她怎会料到,我们设了一个局让人家钻,哪知道反被别人算计了。
“那我们等她来了再点蜡烛。”我怀着落寞的心情说这句话,无非是想确定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那倒不用,她还要过一会儿才到呢。”宇说着就动手点蜡烛。
我闭眼,双手合十,在他们的“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中许愿。
“都许了什么啊?”吹熄蜡烛的时候,杰问我。
“说了就不灵了。”我淡然一笑,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许。
宇的女朋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吃完了蛋糕,留了一块给她,带一朵粉色的奶油玫瑰,是我专门为她切的。爱情都是她的了,我想我已经不需要这朵玫瑰了。
“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我看着宇的女朋友问。想起那天和她对视的样子,我们像即将开战的女侠,感受彼此的杀气,而此刻,我已经败下阵来了。女人的直觉为什么总是这么灵敏呢?
我拿一杯啤酒给她,我说为了此刻的相见而干杯!可是她没有喝。宇帮她接过去一口喝完了,他说她不会喝酒。
多会装啊!我在心里嘲笑,明明是一个女侠,挫败了对手,还要装作楚楚可怜状。也难怪,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宇本来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漂亮、乖巧,走到哪里都是精致高雅的公主。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为什么要给她敬酒呢?是嫌自己屈辱的伤口还不够痛,要再加一点盐吗?还是想让宇来同情我,看看我可怜的样子?
我扯着嘴角努力地微笑,围着桌子给他们敬酒,然后,一杯接一杯将它们全都灌进自己的嘴里。看着他们一个个惊讶地瞪大了眼,我大声地笑。我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谁也不要阻拦我。